“老板,这些天影向山那边的鸣神大社还好吧?”安烬看似不经意地提问道。
老板一边乐呵呵地收拾着碗筷一边摇头回答:“小老头我不知道啊,好像是不太好,具体是怎么个不好法,又没有听人说清楚。不过那也不是我要干的事,我家里人下个月吃啥还得我来解决呢,那些东西啊,交给巫女去干就好了。”
“哦……”安烬随后又问道:“那如今的宫司大人就没有说些什么吗?”
“宫司大人?”老头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回答:“哦,是说掌管神社的人吧?那可是贵人,能对我们这些土老帽说什么呢,不过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前段时间,宫司大人曾经来到我这里吃过狐狸拉面呢,一连吃了好多碗,还说,我家的拉面,比其他家的更有原来的味道。
那可不是,我家的拉面方子,可是传自祖上……”
安烬耐心地听着老板吹牛逼,然后说地差不多了冷不丁问了一声:“那如今的宫司大人是不是狐斋宫啊?”
“狐斋宫?”老头大脑宕机了一下下,下意识地反问道:“不应该的八重神子吗?”
八重神子?那是谁?
安烬皱着眉毛思索了一会儿,但是头脑里的记忆短片实在太多,以至于无法整理出有用的东西,隐约觉得,似乎应该是个粉色的什么玩意……
“不好意思,可能是我记忆出了点什么问题吧,那么,老板,在下便告辞了……”
地脉一般来说不会发生什么巨大的变化,根据一路走来的观测结果来看,地脉的核心点依旧是影向山,那么,鸣神大社应该依旧在哪里,这样的话,那可被他们称之为常樱的雷樱树应该也同样在那个地方,那棵树,就是安烬需要找的地脉古树。
从稻妻城顺着原路返回,来到白狐之野,然后走进向北的岔路,不用担心会迷路,因为有孤山一样的影向山作为向导,想要迷路都有一定的难度。
路上避过几波幕府的武士,安烬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总之不接触就是了。
就这样走着,很快便遇到了熟悉的地形。
“就是这里了,曾经的鸣神大社!”
常樱树盛开在影向山之中,于是侍奉常樱之树神社也建立在山脚下,南方这片广袤平缓的坡地,便是安烬那模糊的记忆中的鸣神大社所在的方位。
“等等,怎么天阴了?”安烬皱眉,感觉周围的气息也不怎么好,闻到了一股类似于恶臭的气息。
类似于深渊,又不同于深渊,就像是什么东西坏掉了的感觉……
“地脉的问题吗?”
安烬半蹲在地上,放出神力小心翼翼地顺着污染来源的方向去探查,却惊讶地发现,越是靠近影向山,污染的浓度就越高。
“怎么回事?”
这股力量与地脉自带的混乱之力有相似的味道,然而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就像是混乱附加了邪恶的效果一样,给人一种腐臭一样的味道,很不舒服。
但问题是,污染浓度高度集中的方向,就在正北方,那个曾经是鸣神大社的地方。
安烬心中被蒙上了一层不安的阴影,这种能量的污染本身没有什么好怕的,但问题就在于,它是长时间的污染,日积月累之下,早晚会成为大患。
继续前进,安烬看到了一片荒废的神社,它的大部分已经倒塌,只留下了当初坚固的石雕以及烧制防腐处理的高大木质梁柱。
经过破败的鸟居,这就代表完全进入了结界之内,里面的情况更加不容乐观,然而这里早已无人主持,如果不是天空上的阴云和地面之中的污染,这里恐怕早已经成为一处草木繁茂的森林。
旁边就是神龛,安烬前去参观,果然在其中发现了狐狸的雕像,旁边也摆着一些,这里狐狸石雕看起来风格不一,有些庄严威武,有些憨态可掬,只是如今全部都被笼罩在这阴云之中。
“果然是鸣神大社……”
睹物思人,来到这里的安烬莫名的回忆起了一部分关于此处的记忆。
“如果我的记忆没错的话,这边还有狐斋宫的雕像……”
向东快速行走了几步,爬上一个小小的山丘,果然就发现了一个祭坛,一尊高大威武的天狐像蹲坐在祭坛的正上方,旁边簇拥着小狐狸,更下方还有一些蜡烛的痕迹。
安烬走上前去细细查看,同时努力回忆着自己那干涸的记忆,却找不到更多的画面了。
“似乎,狐斋宫,是个白毛来着,爱开玩笑,只是如今……”
破败,破败,还是破败。
安烬循着山路向影向山的方向赶过去,半路上居然还遇到的巫女模样的幽灵。
“你好?你是这座神社的巫女……走了?”
安烬想要继续追寻,却不知道从何找起。
“罢了,继续向上吧。”
顺着山路经过三只狐狸雕像围城的祭坛,再然后便能直接看到山腰上的神社主殿了,远远看上去,与模糊记忆中的那座重合度真的很高。
安烬向山上看去,远远地看到神社前,似乎有一位正在参拜的巫女,白衣红裙,黑发及腰,看上去像是有血有肉的人。
“太好了,喂,那边的巫女小姐,我有一事要问……”
安烬话说到一半就看到那位巫女站直了身体,回过身来,二者的视线交织在一起,总让他觉得,似乎遇到的故人一般。
更诡异的是,这个巫女没有露出自己的脸,反而带着一个狐狸的面具。
“那边的巫女,我们认识吗?”
巫女看着安烬,没有任何表示。
“那就是认识咯?你到底是什么人?”
巫女转身,缓步离开。
“靠,等等!”安烬三步并作两步,快速靠近大殿,然后巫女的身影已经向影向山而去了。
绷不住了,安烬直接起飞,飞到了大殿所在的位置,然而这个时候,狐狸面具的巫女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站在大殿屋顶上的幽灵呆呆地看着远方。
“你,不是刚才我看见的那个灵魂吧?那个狐狸……靠,又不见了!”
安烬真的是有火没地方撒!
绕到大殿正门,发现它被上锁了,看来当年离开或许是有计划的人为行动。到处都封锁地死死地,根本看不到里面。
安烬掏出提前备好的钥匙——惊虹剑,这个时候就不惯着它们了,他必须搞清楚情况。
然而还没有挥剑将锁劈掉呢,就听见身后的咳嗽声。
“嗯?”安烬转身,还是啥都没有看见。
“你要是不出来,我就真的劈下去了,别以为我没有这个胆子!”
“哎……阁下何必咄咄逼人呢?”
狐狸面具巫女无奈站了出来。
安烬将剑收好,两手一摊:“有简单的办法,为什么不用呢?我是安烬,来自璃月的旅人,今天来这里找鸣神大社,你是谁,巫女?”
“叫我花散里就好,正如你所见,我是个巫女,从前也在这里工作,后来发生了大灾变,我死了之后魂魄便留在了这里。”
“她们也是一样?”
“是啊。”
“那她们为啥看起来呆呆傻傻?”
花散里笑道:“人和人之间是有差别的。”
“哦,可以理解,也就是说,你生前大小也是个人物?”
“可以这么说吧。”
“那就介绍一下你自己吧。”
花散里本想要推辞,却看见安烬又拿出了自己的大宝剑,连忙答应。
原来,花散里生前曾是鸣神大社的高级巫女,侍奉常樱之树,不出意外的话一生都会持续这样的生活。然而大约五百年前,一场诡异的黑潮从暗之外海袭来,吞噬了大片的土地,被污染的魔物在大地上肆虐,正是鸣神大社的宫司大人站了出来力挽狂澜。
即便如此,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宫司阵亡,常樱损毁,地脉受损严重。
“御建鸣神主尊大御所大人亲自梳理地脉,重立神树,便将鸣神大社迁往别处去了。”
安烬姑且取信了这个奇怪的幽灵的发言,不再纠缠于这个大殿,而是跑去后山亲自查看了一下常樱树曾经繁茂生长的位置,如今,那里居然只剩下了一个水池子,紫的发黑,还弥漫着污染的味道,简直就像是发臭了的核废水一样,很难想象稻妻人就这么让它留在这儿。
花散里解释道:“污秽集中的位置还在更下方的地脉汇集之处,这里的水池和雷电乃是用以镇压和消除弥散而出的秽物布置,并非管控不力。”
“原来如此,那下面那么多脏东西,他们就不管么?”
“有的,鸣神大社会定期进行祓除,然而,只是举行小祓对于这么庞大的污秽来说只是杯水车薪罢了,如今也终于拖延到了不得不进行大祓的地步。”
“进行大祓会怎么样?”
“一次性清除所有的污秽呢,这样的话,应该能顺利度过下一个五百年吧……”
“是嘛,那为何幕府的人不做呢?”
“我也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