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刚刚结束了和其它几个势力的视频会议,交代好之后的计划君瑀眉心始终没有散开。
亚当提醒道“主人,这次激进派的进攻太潦草了,不像是那人之前一贯的风格。”
君瑀看着原始国那边安插的眼线送来的计划图,实际上z的异常在他关进红屋的时候他就知道了,毕竟他就是他,最了解自己的正是自己。
他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束手就擒,一定不仅仅是激进派这些杂碎那么简单。
只是具体他还要做什么,君瑀也拿不定,唯一的一劳永逸的方法就是彻底消灭z,那就是去除“异化”的实验。
“亚当,实验室那边怎么样?”君瑀问。
“目前还比较顺利,只不过从几个实验对象身上来看,去除‘异化’存在一定副作用,最严重的可能变成疯子。”亚当将实验现场的视频投放在落地窗上,视频是监控录像,可以看到十四个密闭的房间里有的实验对象正在痴痴傻傻的笑,或者拿头撞墙。
君瑀并没有欺骗唐蕊,只不过他只说了一半,z和他是共生关系,但也是危险的存在,君家几代所做的大部分都是在两人之中选择其中一个,如果主体“不合格”就会选择和z一样的生化人,他们总有一个记忆,甚至也能繁衍后代,只不过大部分都是主体更加优秀,而像z一样的生化人要么被囚禁一生,要么被销毁。
原本十年前z是该被销毁的,然而出现了君家内乱,他在袭击中受了重伤,不得已之下,系统将他部分精神意识传递到云端,而z也被一同传送了。
这种情况给了z更多的“权利”,足以威胁他本体。
而且实际上此时的君瑀并不“完整”,依旧存在一个位面中的精神意识没有恢复,如今做的实验就是希望通过外力,将最后一个位面的自己融合,去除异化,否则只要存在这个“漏洞”,就是威胁。
当然,其实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唐蕊再次进入系统攻略最后的位面或者他自己进入位面,可前者是他不想让她冒这个险,后者是十年前在系统舱内濒死的体验让他再次进入系统舱的时候很难保持平静,这也是他最大的心病。
“不过现在还有七人情况稳定,主人,我们还有时间。”亚当放大了其中七个相对平静的人。
这十四个人都是犯下杀人重罪的死刑犯,签下自愿协议之后他们的亲属会得到巨额补偿,而他们本人精神意识会被系统打散然后尝试重新融合。
他们的精神力没有君瑀强,所以只要有70%的成功率他就能赌一把。
君瑀轻轻一划,面前那些疯狂的画面不见了,面前落地窗上显露的是唐蕊的房间,这栋屋子里只要亚当能到的地方就是他能看到的地方。
只是他想不想而已。
侧卧的小姑娘安静的睡颜被无限制的放大,君瑀的心也渐渐平静。
昨晚,君瑀也是这么“监视”之后才能安睡的,在他漫长的人生中,他不曾想过会出现这么一抹光亮,z说的没错,他确实是害怕了,她成了他的弱点。
弱点……
君瑀若有所思的沉眸。
就在这时,忽然画面上侧卧的小姑娘忽然颤抖起来,像是被梦魇困住了一般。
君瑀猛的跳下床,几乎没有停顿,一路从客房冲到了主卧。
床上躺着的唐蕊正把自己的脑袋埋在枕头里,蜷缩侧卧着,低低的哭泣声从枕头间传出来。
唐蕊之前回到卧室的时候也有点难以入眠,可渐渐的今天的疲惫还是让她沉入了梦乡,只是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噩梦。
梦里她似乎是经历了一场袭击,到处都是烧焦的味道,地上有不少尸体,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在其中,她忽然看到了唐爸爸和李澜的尸体,恐惧,瞬间涌上来,她发了疯的在周围寻找君瑀,最终在一个地方发现了他支离破碎的尸体。
“是你害死的他们。”
有个声音在她心里盘旋不去。
恐惧犹如附骨之疽,她趴在地上,感觉胸口好像压着什么东西,眼泪控制不住的往外流。
她知道这是一个噩梦,可是她就是醒不过来。
直到忽然一股清冷刺激到了额头,她终于从泥潭里爬出来,扑鼻的冷香让她确认了他的身份。
“君瑀……”唐蕊抹去脸上的泪看着面前担忧的男人,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以前她不会这么矫情的,可那个噩梦太真实了,好像真实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我在。”君瑀心疼的看着怀里的小姑娘,娇小的她,他轻松的就能圈起来。
他满眼心疼,但猝不及防的听到她下面一句话。
“你想要我么?”唐蕊心里强烈的不安,让她急切的想找什么证明一下,然而她说出口的瞬间就后悔了。
特别是看君瑀一脸懵逼。
“我,我开玩笑的。我没事,你回去吧。”她鸵鸟一般,推开他滚了一圈钻进了被子里。
然而很快就被他从被子里揪了出来,压住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蕊儿。”
卧室里,灯光幽暗。
因为急着赶过来,君瑀身上就套了件黑色的睡袍,刚刚因为她的缘故领口大开,美好的胸肌腹肌触目可及,而她就更简单了,白色睡裙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腰上。
明明是秋天,她热的全身发烫。
“我不知道。”她扭头,拒绝和他对视。
明明说要慢慢来不急的是她,勾引他还不承认的还是她,偏偏他对她无计可施。
半晌,还是他先败下阵来,深吸了口气压下躁动翻身放开了她。
“到底做了什么噩梦,跟我说说好么?”
如果今晚因为一个噩梦趁虚而入,他觉得不妥当。
唐蕊心里稍稍有点心情复杂,犹豫片刻主动抱住了他“我说了你不准笑话我。”
在得到他肯定的回答之后才把梦里的事告诉了他。
她没注意到君瑀微微蹙起的眉头。
君瑀感觉出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可又一时间没办法证明。
唐蕊却已经想通了,认为是今天情绪波动太大,她转了个圈,背对着他,窝在他怀里,把玩着男人修长的大手,掌心原本被玻璃插伤的地方已经好了,留下淡淡的疤痕。
而她小腿上的伤今天也已经结疤了,等掉了就看不见了。
可留在心上的东西很难去掉。
“君瑀,其实我没有那么坚强,今天你也看到了,我妈那个态度……我努力了,可她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办法和她沟通,你已经那么好了,她竟然不相信我们是真心喜欢的,我不明白,她怎么可以只想到自己?是,为人子女是该多照顾,可我呢,我开不开心,快不快乐,她根本不在乎,她要的是别人嘴里那个好女儿!”
唐蕊越说越气愤,她之前逃离家庭也是因为这个,她只是希望母亲能不要咄咄逼人,她曾经尝试过解释她工作的事情,可永远她的答案都是“那是你自己选择的,别跟我说,你自己选的路。”
尖酸刻薄的话,就像是一把刀,把她和她们的关系变得伤痕累累。
唐蕊长长叹了口气“君瑀,我不害怕接近你了解你,我担心的是如果哪天你发现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你”
“不可能。”君瑀打断她,反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