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韶雪的担忧没有被沈卿绒发觉,但是被跟踪这件事,她倒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也是回到了自己家的院子之后,她听着身边暗卫的禀报才知道这件事。
她没放在心上,换了男子的装扮然后就大喇喇的从前门走了出去。
走的时候还看到跟踪的人在外面和行走的商贩闲聊,但是那一双眼睛四处张望,怎么看都不像是正经人。
她去找杨英谈了话,然后疲于回去换衣裳,便在外面随便找了个酒楼就卸了妆换了装扮,朝着张家去了。
只有那还在守在院子外面的伙计百思不得其解,而她已经优哉游哉的在炮制药材了。
到了晚上,扬州刺史张大人从府衙里回来,一进门就被陈姨娘的人借口有事情,带去了后院。
张韶雪的人去晚了一步,到的时候张大人已经走了,伙计回去禀告,张韶雪早知道会这样,但还是带着人去了陈姨娘的院子,就要当堂对峙,才能叫爹爹看透陈姨娘的恶毒。
她带着人气势冲冲的去了陈姨娘的院子,走的时候还顺带去叫了曹大夫和沈卿绒,届时药材的事情若要对峙一番,也好有个人在旁边搭话。
到了陈姨娘的院子,里面的灯亮的很,张韶雪叫人去传了话,没多久就被传进去。
沈卿绒在后面偷偷打量,就看到张大人面色肃穆,而陈姨娘在一旁眼睛红肿,面上还有没擦干的眼泪,想必方才说了好一通话,就是不知道张大人自己怎么想的了。
但是比张韶雪的眼泪比陈姨娘来的更凶猛,刚行了礼,然后一抬头,就是满眼含泪,让人见之不忍。
“爹爹,求您做主。”她年纪小,又一门心思为母亲担忧,这情绪来的快也真实。
张大人叹了一口气,“你且说说,看是什么事情。”#@$
方才陈姨娘都同他说了,只是到底关乎到夫人的病情,他不能偏听偏信。
况且陈姨娘只是一个姨娘,涉及主母的事情不上心甚至故意谋害,那他绝不姑息。
张韶雪慢慢说来,说到福元最近这些月来每每都是这样,挑挑拣拣才能熬药。
“爹爹,女儿本以为只是药材发霉,在听了大夫的话之后,才知道原来不止如此。”
“药材包里,若有一个是坏的,便会坏了一包的药。”她哭得可怜,越发伤心,“有些药看着是没有发霉,可药性却全失了,这样的药熬给母亲吃,这……这……”%(
她哭得不停,沈卿绒适时上前,神态忧虑道,“是药三分毒,若药性失了,便只剩下毒,这样的药喝多了,夫人只怕……”
沈卿绒说一半留一半,就是为的在张大人心中种下疑虑。
但是张大人却先是疑虑的看向沈卿绒,“你又是谁?”
“这是女儿找来的大夫,是神医伯仲子的徒弟。”张韶雪回道,为沈卿绒正名。
“神医徒弟?我只记得神医在荆州有位弟子,那那位小神医从不给豪门富户治病,说是师门要求……这位女大夫怎么会到咱们家来?”
张大人眼睛微微眯起,露出威势来。
若是平常百姓,早就吓得跪地解释了。
但沈卿绒是谁,她爹是镇国大将军,一品大员的威仪她尚且不惧,难道还怕这小小的扬州刺史?
她轻笑一声,“大人有疑虑也是正常,只是我并非正式行医,只是为完成师父布置的作业,随意寻十位富户给人治病。”
“而且大人也不必担心我医术不精,我已经传信去了荆州,届时有我师兄坐镇,大人自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