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阳进入灵堂,第一眼就看到灵堂中的遗像,最近接二连三的出事,靠山王死,安总督死。
宁阳的心情沉重无比,也意识到在如今的关头,就好像是在走钢丝一般,只要稍微不慎,便会摔落下去。
而下面,将是刀山火海,万劫不复。
宁阳自己不怕,可是却担心宋希,以及身边的人,与自己绑定在一起的济世堂、唐家都会遭到无辜牵连。
这条路向死而生!
除了最后灭了夏家、纪军、鬼门,没有其他路可选。
当然,眼前最迫切的事情是处理于法,找到纪平章被陷害的破绽,同时,让于法受到应有的惩罚。
安崇喜走了上来,身形佝偻,颤颤巍巍。
和上次在庆阳见面又变得苍老了许多。
这位老人也在承受前所未有的打击。
安总督之死,更多的还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哀!
宁阳迎上安崇喜,安崇喜看着眼前的宁阳,不断点头赞许。
这个宁阳,年纪轻轻,但却一枝独秀,在年轻一代说是第一人,绝对不夸张。
甚至安崇喜都想不到还有第二个年轻人能和宁阳相提并论。
一枝独秀,宁阳在安崇喜的眼里前途无可限量。
“这次没想到才短短几天,宁神医就帮我安家找到了杀害我儿子的仇人,大恩大德,我安崇喜无以为报!”
安崇喜感激地道。
宁阳说:“安老千万别这么说,安总督生前对我很好,为他报仇理所应当。我先给安总督上一炷香,稍后再聊。”
安崇喜点头说好。
安家弟子点燃香走上来递给宁阳。
宁阳走到遗像前默哀。
脑中自然浮现安总督生前的画面。
为自己与卫青山杠上,因为自己被鬼门杀害。
凶手虽然抓到,但是宁阳知道,大仇只是报了一半。
和鬼门,和纪军,和夏家!
又岂止是安总督的这一笔血仇!
不死不灭!
宁阳发誓!
在灵堂遗像前恭敬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行了大礼。
死者为大。
而且,安总督算起来也算长辈。
安道远提着于法走进灵堂,看到这一幕,对宁阳更心悦诚服!
难怪世子独独看好此人!
难怪靠山王生前都想收宁神医的儿子为干孙子,也等于便想收宁阳为义子,只是没有正式的称呼而已。
大夏如今已乱,形势迫在眉睫。
安道远想了想。
却只有一个人可能创造奇迹。
那就是眼前的宁阳。
紫光奇迹!
一年内封伯的奇迹!
龙卫之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奇迹。
以一己之力抗衡夏家的奇迹!
所有所有!
换一个人,安道远无法想象,会被如何血虐。
更何况宁阳的仇家还不止夏家,还有三皇子,哪怕现在表面上达成一致。
宁阳磕完头之后,转身看向于法。
安道远提着被封住大穴的于法走上前,将于法丢在地上。
“爸,就是这个人害了我大哥!”
安道远说。
“杀死他!杀死他!”
灵堂里外的安家核心子弟们纷纷高呼。
呼声一波接一波,一波高过一波。
在大夏很多王法不能解决的问题,只能私下解决。
此人若是拿去审判,以夏雄的权势滔天,以鬼门的能力,于法肯定不会死。
仇没法报。
所以便是安家这样的豪门,也只想到先杀!
安道远举起手。
四周的声浪平息下来。
安崇喜说:“此人该杀,但更重要的是让他说出他所知道的一切。”
宁阳走上前,用脚抬起地上于法的脸,冷冷地道:“你若想死得痛快,最好马上交代,纪军在背后是怎么设计安排,二公子纪平章是怎么被陷害的,否则我宁阳保证,你会死得很惨很惨。”
于法听到宁阳的话,嗤笑起来。
“宁卫使,宁神医,宁伯爵,别妄想了。就算告诉你一切又怎么样,你不是已经就知道了吗?”
“安总督本来还可以活很久,但是纪军怕你留在中京坏事,所以劝定国公放弃林州知事的位置,让给卫文山,但是卫文山是个废物,很快被你击败,那怎么办?当然只能再杀一人,让你无法回中京。”
“纪平章是个可怜虫,身在靠山王府,贵为二公子,王府继承人,却没有靠山王那样雄厚的实力,匹配他的身份地位,自然会很惨。”
“纪军只是略施小计,找了一人,就轻易得逞,宁阳啊宁阳,你就算知道又怎么样?”
“所有证据都不可能给你拿到,唯一的人证已经死了。”
“哈哈哈,纪平章别想再出来了,他将会成为皇族的公敌,一辈子无法抬头!”
于法越说越开心。
知道自己必死,又何必摇尾乞怜?
宁阳咬紧了牙关,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太嚣张了!
死到临头,还这么张狂?
安崇喜和安家众人听得于法的话无不大怒!
“于法,你这个狗贼,害死我哥,居然还不知道悔改,还自鸣得意!”
安道远冲上来一脚。
镇远侯跳上一巴掌。
安玲满眼血红。
安崇喜被于法激得一扫之前的颓废,怒目圆睁:“你这个狗贼,信不信本阁老杀了你!”
连安崇喜这把年纪,这样的身份也已经忍不住了。
宁阳想了想,知道纪军的阴险,确实很难再为纪平章翻牌,唯一的办法应该是拿下纪军,还有定国公府。
既然这样,一切都是多余。
那这个于法留着也没有意义!
“看来,今天问你也没什么意思了?”
宁阳冷冷地道。
本来是抱有期望的。
但是现在发现,问题又回到了原点。
关键还在于纪军,其他人都不可能!
“你知道就好,找我,你根本是找错了对象。宁阳,以你的聪明,你应该明白,就算我去指控纪军,也没有意义,没有实证,一切都是多余!”
于法叫嚣道。
“安老,安提司,玲姐,这个人我想亲自料理,可以吗?”
宁阳随即说。
安崇喜点了点头。
安道远一招手,一名安家子弟提了一把战刀上来。
宁阳把刀,伸手试刀锋,森寒!
旋即将战刀架在于法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