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你来救场。”
“????”
尚尔忧补充道:“冒充我女朋友。”
“感觉怎么样?”
尚尔忧只觉又气又伤感,果然,白十然对她相亲这事儿极度无感。默默在心里添上一笔,“试探白十然的第一百八十次,失败”。
“????”
十五分钟之后,白十然还是来了。她推门而进,黑色的长发,黑色的高领线衫,外罩一件大衣,从头到脚没有多于的装饰,整个人线条明朗,像发着光。
尚尔忧犹豫了一番,还是打算说实话:“来相亲。”
“????”
“我妈安排的。”
她觉得时间过得越发慢了,白十然这个时候在做什么呢,上班?还是见客户?她想。
手机突然“叮”的一声响,紧接着屏幕亮起,居然是白十然发来的微信,尚尔忧忍不住呛了口咖啡,忙用纸巾捂着嘴,向男人说了声抱歉。
她不禁皱皱眉。
男人没注意到她的不耐,自顾自地往杯子里添着奶精,开口说起了咖啡文化史。
尚尔忧靠窗坐着,阳光泄在她如墨的长发上。
对面的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询问起她平日里的喜好。
listyle="line-height:"又是一年初冬,南方的十一月还残留了些暖意。
尚尔忧没怎么听,耳朵里偶尔有“文艺复兴”“意大利”的词汇飘进又飘出。
她从不失态,除了在白十然面前。
微信的内容是:“我秘书说在楼下咖啡馆看到你了,来见客户?”
她们有多久没联系了?两个月零九天。
尚尔忧为这事有些赌气,可又如何呢,毕竟白十然只拿她当普通朋友,普通到几乎能把她忘记……
尚尔忧抿下一口美式冰咖啡,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只答了寥寥几句,算是应付了。
咖啡馆的角落有一巨大的摆钟,碰巧正对着她,尚尔忧抬眼望过去,心里忍不住叹息,“怎么才过十分钟?”
在看到背对她的尚尔忧后,抬脚走了过去。
“抱歉,我女朋友给你添麻烦了。”开口即是重点,一点拖泥带水的意思都没有,声音是一贯的不冷不热。
尚尔忧没想到白十然连前戏都没有,有些反应不及。
对面的男人也未曾料到,相亲还能赶上这么一出,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只好盯着尚尔忧,似乎想讨个解释。
木桌子是圆形的,面积不大,颇有小资情调,白十然从容的在另一边落坐,招来服务生点了杯拿铁。
男人看出白十然来者不善,目光在尚尔忧身上转了转,像是想到了什么,整整贴身的西服三件套,恢复了方才谦谦公子的模样。
他道:“圈子里都在传,白总突然和妻子离婚是因为外面有了佳人?”
这语气温和坦然,话却是意有所指。
尚尔忧的目光霎时凌厉起来。
白十然却还是那副冷淡的模样,朝男人倾过身子,提醒道:“是前妻。”
“这官司打了两年了吧,法院还没判呢,她就成前妻了?”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男人有些吃瘪,却不服软,“我这不是替您着急吗,官司这么耗着,什么时候才能和尚小姐共结连理呢?我听说,您很有可能净身出户。”
“你喜欢吃萝卜吗?”白十然叠着腿,半靠着身子问。
话锋转得太快,男人一时反应不及。
白十然穷追不舍:“吃得咸吗?”
这句话刚落地,尚尔忧立马捂住自己的嘴,就怕自己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她这一番动静,宛若一盆凉水,把还在发懵的男人泼得是醍醐灌顶。
“你,”男人气急败坏,“白十然,你居然说我咸吃萝卜淡操心!”
白十然毫无声色:“我只是问问你的口味罢了。”
还装蒜!
男人怒不可遏地,一口气喝掉杯子里所有的咖啡,又“砰”地搁回原处。怎奈咖啡太苦,苦涩哽在咽喉处经久不散,仿若白十然对他的调侃,膈应人。
他咂咂嘴,掏出两张红色的人民币拍在桌上,咬牙道:“白十然,久仰。”
说完,转身即走。
下一秒,服务生将拿铁端上来,白十然将桌上的钱当做小费递给他。
“对不起啊,让你被别人这么误会。”尚尔忧不曾想过会有一场风波,十分过意不去,捏捏她的手腕,小心翼翼着。
“没关系,我的名声早在圈子里臭气熏天了。”白十然勾勾嘴角,笑容很淡,像是一片薄薄的云。
尚尔忧忙补充道:“你才不像他们说的那样,”她皱皱鼻子,“他们那是嫉妒。”
嫉妒?
白十然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石。
她的确让人嫉妒,年仅三十岁,便已经是四大投行之一的华尚银行的董事会成员,更是各大财经杂志的常客。
年轻又骄傲。
孤独又冷漠。
不过说来可笑,最让她名声斐然的,却是与前妻打了两年的离婚官司。
“怎么突然想着相亲了?”。
尚尔忧耸耸肩,咕哝着:“下个月我就二十八了,我妈急得很。”
“用不用我帮你介绍几个,都是知根知底的,靠谱。”
尚尔忧没接话,抿下一口咖啡,心里头五味杂陈。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寒暄到了中午。
白十然开车载着她,围着cbd打转,方向盘转了一圈又一圈,也没找到个想要吃饭的地儿,正商量着吃火锅的时候,白十然的电话突兀地响起来,打断了她们的思绪。
尚尔忧这才想起,白十然还上着班呢。
“你稍等我一会,有一份文件需要我签字。”白十然边说边调转车头。
尚尔忧忙坐直身子:“没关系,咱们下次再约吧,我欠你人情,一定涌泉相报。”
白十然沉默须臾,只好答应。她们这些做投行的,精力大部分都得投到工作当中,忙里偷闲跑出来这么久,可不是单单签一份文件就能了事的,这一回去,想要开溜就难于上青天了。
十字路口人潮涌动,车就在这里靠边停下。
尚尔忧跳下车,朝白十然挥挥手:“已经叫车来接我了,放心吧。”
白十然点点头,升上了车窗,把她和尚尔忧彻底隔绝开,车轮再次滚动,车身平稳的朝南驶去。
等到车子湮没在主干道的车流中后,尚尔忧才重重地叹息一声。
双肩一垮,撑着脸,自言自语地说。
“白十然,你什么时候才是我女朋友啊。”
回到公司已经是半小时之后的事了,白十然从电梯里出来,便直奔第四会议室,这里是临时开会的固定地点。
负责相关案子的员工都已经到齐,里头的灯光明晃晃的,叫她有些发晕,她估摸着是没吃午饭的原因,人有些低血糖。
说了句“开始吧”,便有员工站起来发言了。
三秘书阿若刚读完研究生,不爱言语,为人单纯,却心思细腻,看出她状态不好,忙到茶水间,为她兑了杯果汁。
白十然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将果汁一饮而尽。
ppt在大屏幕上翻动,白十然给尚尔忧编辑了一条微信过去。
“到公司了吗?”
那头回复得奇快:“刚到,你吃饭了吗?”后头还跟了表情包,是一只红色天线宝宝在草坪上摔倒的动图,图片下方附着“饿到脚发软”的字幕。
白十然忍不住笑了一声。
讲解ppt的女员工当即愣住,她正在分析如果这次丢到北磨5%的股份,北磨公司将会面对高层重新洗牌的严峻问题,此问题对他们华尚银行来说会是个不小的冲击。
怎么……白总好想很高兴似的?
怒极反笑吗?
白十然意识到自己的不妥。抬抬手,命令道:“继续。”
然后给尚尔忧回了一张黄色的天线宝宝,图片下写着“我一根天线戳死你”。
之后便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
不想忙完已经是临近晚上七点的事了。
揉揉干涩的眼睛,说了声散会,封闭的空间立刻传来一片疲惫的□□,所有人都变成鸟儿,逃一般的飞走了。
白十然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又打了一通越洋电话,一个小时后,她才抿着发干的嘴唇,推门而出。
办公室外是密密麻麻的格子间,整栋楼早就熄灯了,所有的格子间连成一片,犹如黑色的海,一眼望不到头。
但茶水间的灯却还亮着,而且还有细碎地声音传来。
白十然有些好奇,走进一瞧,居然是阿若,这姑娘正在盥洗池边,洗着她开会时喝过的白瓷杯。
白十然轻唤了她一声。
小姑娘吓了一跳,在发现是她后,羞得耳根子发红。
“白……白总。”
“这么晚了还不回去啊。”
“就回,就回,洗完这个杯子就回去。”
“你还住在学校吗?”
“毕业了哪能老赖在学校宿舍,上个星期就搬出来了,住在公司安排的单身公寓里。”
一万个名校毕业的学生,只有一个人有能力进入投行,竟然能转正,就自然被戳上了“稀缺人才”的章,理所当然的享受公司给的福利。
中高端的单身公寓就是福利之一。
白十然颇为欣赏地点点头,转身往外走:“正好顺路,我送你。”
今天是周五,尚尔忧破天荒的没到公司坐镇,而是跑到咖啡馆来相亲,准确的说是被迫相亲,女人要是到了奔三的年纪,都不用自己着急,家里的老母亲,自会帮你挑选门当户对的男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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