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大头一听这话愣了。
不过瞬间,愤怒的嘶吼声从他的喉咙深处迸发出来。
“你们还是男人吗?”
“让一个女人身先士卒,只身进入最危险的虫巢。”
“你们是不是觉得云朵才是地球最不安定的因素,她和异形的存在,是不是就是你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你们恨不得她和那些异形全部死光?”
“现在好了,现在满意了吧?”
“我告诉你们,如果云朵出事,外面那些异形是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
“还有,你们最好祈祷云海不要回来。”
大头咆哮如雷,一脚踢翻了旁边的桌子冲了出去。
听到走廊中回响着的他愤怒而痛苦的嘶吼声,病房内的其他人面面相觑,一阵无语。
“他是被愤怒冲晕了头脑,我们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
看到坐在病床前的方糖看向自己等人的眼神,仿佛能喷出火一样,陈功在心里叹了一声,难得地用柔和的语气说道。
方糖,在基地中的特殊地位,是仅次于云朵的存在。
如果说这个内向的少女从来没有刻意地说过什么,但在他叔叔方大民有意无意的透露中,几乎整个基地的高层都知道方糖和云海曾经有过肌肤之亲。
所以陈功可以无视很多人的看法、态度,但他不得不考虑方糖的感受。
“方糖,叔叔可以作证,在云朵要出这趟任务时,陈教授和雷队长他们百般劝说阻挠都没能成功。”
“你也知道,云朵的性子。她不愿意的事情,没人能够强加给她。同样的道理,她决定的事情,也没人能够改变。”
方糖的叔叔方大民识时地插了一句,却还走到方糖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
显然对自己的叔叔还是很信任的,方糖听了他的解释,目光稍缓,不过当她扭头看向昏迷不醒脸色苍白的云朵时,眼圈又红了。
“出去谈谈……”
一直没有吭声的前米国总统肯尼迪突然开口了。
跟陈功对视了一眼,雷厉跟在肯尼迪的身后走了出去。
离开病房,肯尼迪、陈功和雷厉三人进了不远处的办公室,肯尼迪关上了门,转身看着俩人,说道:“我们现在必须做出最坏的打算。”
“你想说什么?”
雷厉微微皱了皱眉。
“我建议将云朵送去别的地方,我们必须保证在她突然出现意外时,外面不会有异形冲进来把我们撕成碎片。”
显然有着西方人的真爽,或许很多人都已经在考虑这样的局面了,但能说出来的人并不多,而肯尼迪却没有那么多的顾虑。
“这点,你不用担心,我敢用生命保证,云朵能不能醒来不说,但是她死不了。”
雷厉看着肯尼迪,不咸不淡地说道。
“不是我怕死,而是我要考虑大局。万一云朵出现意外,失去控制的异形,那将会是最可怕的灾难。”
肯尼迪认真的说道,并没有在意雷厉话中的嘲讽之意。
“他说的没错,我们是该做出最坏的打算。”
陈功开口了,微皱着眉头的他,除了漠然以外,仍旧不见其他任何表情。
“而且我相信,云朵如果知道这些,她也一定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对于这些幸存者,对于地球,云朵对这些的热爱,并不比其他人差。而且她的爱,还是没有凭借功利性的。”
补充了一句后,陈功看向了雷厉。
“你们决定……”
雷厉的话才说到一半,突然,一阵惊喜的尖叫声响起,紧接着,走廊里响起了一阵剧烈的脚步声。
还不等肯尼迪几乎就跟冲似的跑过去打开门,在他的身边响起一阵凌厉的风声,紧接着木门就四分五裂了。
“醒……她醒……云朵醒了……”
险些被暴冲出来的雷厉撞飞,方大民吓得退回去靠在了墙上,却是一脸惊喜,结结巴巴地说道。
瞬间,他的面前就没了人影。
雷厉、肯尼迪脸上涌出狂喜的神情,就连陈功也露出了罕见的微笑,一起冲向了不远处的病房。
已经坐了起来,脸色依旧苍白的云朵靠在柔软的垫子上,捧着一杯热水正在浅啜的她抬起头,冲着走进来的雷厉等人郝然点了点头。
“让大家担心了。”
特别是在看向雷厉时,云朵的表情十分的内疚。
豁达的笑了笑,雷厉冲她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我一直在想,你当时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或者值不值得。不过在你昏迷的这两天中,我想明白了。”
“你都能舍生忘死,我们又怎么能贪生怕死。战争,从来都是血淋淋的,更何况还是跟虫子之间的战争。”
“云朵,我要向你道歉。在我的心中,你原本只是个依靠着云海的力量过的很好,同时又有些孤冷清高的少女。”
“这件事之后我改变了自己的看法,其实你是个战士,无论有没有异形,你都是个优秀的战士,绝对比我见过的太多的战士都还要优秀。”
雷厉看着云朵,他说话的表情十分的认真。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云朵将手中的水杯递给了方糖。
神情一肃,云朵换了个话题,直接说道:“我看到它了。”
“看到它?看到谁了?”
肯尼迪起先一听有些迷糊。
他以为云朵说的是母虫,可雷厉回来后说的很清楚。
别说看到,大家都已经知道了,云朵不仅是看到母虫,甚至还亲手摸了上去。
“真的还有一只超越了母虫地位的虫子存在?你看到它了?”
“它长什么样子?”
“它有多大?在哪里?”
陈功的反应最快,拙于言辞的他一旦说到正题,就绝对不会吝啬自己的话语。
黯然摇了摇头,云朵低声说道:“我只是看到它了,但还没有看清楚,就有一道凌厉恐怖的尖叫声在我脑海中响起,那情形就像数千上万根尖针刺进我的脑袋当中,当时就失去了意识。”
说到这里,云朵的脸上露出了犹有余悸的表情。
显然,那一声尖叫不只是她说的那么简单。
“慢慢说,不要急。从你把手放在母虫身上开始说起,一点一点,不要放过任何细节。”
陈功走到病床前,轻声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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