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晋眼底掠过一道精光,点点头起身:“谢谢萧大少提醒,既然我惹了麻烦,就不在这儿给你添堵了,咱们有空再聚。”
萧骏骅也不拦着,站起身:“我送你。”
三人走出夜店大门,见萧晋拿着大衣帮黄思绮穿上,萧骏骅脸上就露出了赞赏的笑容:“你小子最让人钦佩的一点就是遇事儿总能保持淡定,惹了大麻烦还不忘给那些躲在暗处的狗仔提供绯闻素材,做事一板一眼,该怎样怎样,我喜欢!”
这时,萧家那辆曾经上过新闻的劳斯莱斯开了过来,萧晋便揽着黄思绮一边下台阶一边说:“免了,我可不想领教嫂夫人的咏春拳,今晚酒吧里小鲜肉有的是,随你喜欢,我会帮你保密的。”
萧骏骅冲他的背影竖了个中指,直到劳斯莱斯驶离,才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舅舅,萧晋又闯祸了,他刚刚把秦德义给打了……”
到了家,让黄思绮自己回房休息,萧晋则径直来到爷爷住的院子,将酒吧里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然后跪下道:“爷爷,孙儿一时冲动,又惹了祸事,请您责罚。”
萧泰神色凝重,闭目沉默片刻,开口说:“起来吧!此事错不在你,毕竟你也不知道那秦德义的身份,我萧家还没沦落到什么人都可以随意羞辱的地步。安子,去叫延年过来!”
话音落下,一名老者便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刚站起身的萧晋忙又弯腰恭敬道:“安爷爷好,爷爷之前说您出门办事,还不知道您已经回来,不知您的身体可好?”
老者双手将他扶起来,微笑说:“劳小少爷挂念,有老爷神仙妙手在,老头子一时半会儿都死不了。”
“那我就放心了,还想着回头等卓儿稍大一些就请您教导一下呢!”
安姓老者爽朗一笑,拍拍萧晋肩膀就大踏步的出去了,走路仿佛带着风,脚下却没有丝毫声音,明显是位不世出的绝顶高手。
萧家人丁一直都很单薄,到目前为止,不算萧晋那些女人的话,总共也就五口人。没有太多需要照顾和保护的地方,自然也就不用像其他大宅门那样豢养许多死士或者供奉。近百年来,萧家的供奉只有一位,就是这位安姓老者。
他原名叫安四海,出身武学世家,年纪轻轻时便内外兼修,小有名气。**年代时父母被迫害致死,妻子也因被**而上吊自杀,他一夜之间怒杀二十三名所谓的“小将”,身中数弹,在山林中等死时遇到采药的萧泰,被治好后便放弃了自己的名字,只保留姓氏,并誓死追随萧家,与萧泰是半主仆半兄弟的关系,在萧家也颇受尊敬,所以萧晋才会执晚辈礼称呼他为爷爷。
不多时,萧永被叫了来,刚进门话都还没说,萧泰就一声厉喝:“跪下!”
萧永出了名的孝顺,不敢多问什么,腿一弯便跪在了地上。
自己老爹都跪了,身为儿子的萧晋自然不能还站着,于是只能跟着在后面也跪了下去。
“萧延年,”萧泰连姓带名直呼自己的儿子,明显不是一般的生气,“我问你,为什么小明到今天还对那个审查部一无所知?”
萧永一怔,随即便低下头去:“对不起父亲,最近年关将至,公司事务繁忙,儿子一时疏忽,忘记了。”
“好一个忘记了!”萧泰冷笑,“就是因为你的一时疏忽,小明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殴打了秦守业的儿子。如今他已经是麻烦缠身,偏偏又招惹了大宅门绝不该招惹的审查部,稍有不慎,萧家就会面临万劫不复的境遇,你一个轻飘飘的‘忘记了’就想揭过?萧延年,回答我,萧家的根本是什么?是公司吗?”
萧永大惊,继而汗如雨下,半句辩解都没有,以头触地道:“儿子知错,请父亲责罚。”
萧晋这会儿也听明白了,关于那个审查部的事情,爷爷早就吩咐了父亲对他提醒警告,但父亲忙于公务,把这事儿给忘了,这才导致了他在今晚将秦德义当成了一个暴发户二代对待。当然,不管怎么说,闯祸的都是他,身为人子,于情于理都没有让父亲背锅的道理。
于是他忙接口道:“爷爷,您了解孙儿的脾气,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就算是明知道秦德义是什么人,估计结果也比现在好不到哪里去。况且,最近孙儿在网络上搞风搞雨搞出了一大堆事情,还牵连了丹生集团,害的父亲经常要工作到深夜,些许小事会忽略也是情有可原。
总之,一切罪责都在孙儿自己,是孙儿妄为,即将为人父了还要连累您和父亲为我操心,实在不孝,如果您要责罚,还请只责罚孙儿一个!”
萧泰哼了一声,脸色阴晴不定,久久不语。他不发话,萧永和萧晋爷儿俩自然也不敢起来,就那么趴在地上等待老头儿的裁决。
“老爷,”这时,安四海出声道,“老奴认为小少爷说的在理,今晚是那个秦德义挑衅在先,稍微有点骨气的人都不可能忍下来,更何况小少爷当时还不止一次让他离开,表现的已经非常克制了。再者,如今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解决掉这个麻烦,您就算心里有火,过后再说也不迟嘛!”
萧泰又安静片刻才呼出口气,视线盯着萧晋的后脑勺,沉声问:“小明,你素来急智,对于这件事,心里可有什么想法?”
萧晋抬起头,回答说:“萧骏骅劝我向秦家道歉,一开始孙儿也认同这个办法,但后来却越想越觉得这样不对。您是经历过那个年代的,像秦守业那样专门咬人的狗,最爱追看到它就跑的人,与其一退再退最终退无可退,孙儿认为,强硬到底、甚至主动攻击反而可能收到奇效。反正满京城的人都知道我萧晋是个‘混不吝’,混不吝做事,无理也要搅三分,更不用说咱们现在还占着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