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活在这个世界上,利用别人、或者被别人利用都是无法避免的事情,所以萧晋让梁喜春去做的那些事,方菁菁虽然不喜欢,却不会指责什么,毕竟梁喜春是为了活着和金钱,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但房代云却不一样,他当初接近华芳菲就是别有用心的,先让人家痴恋上他,然后再利用这种身份上的绝对地位来让女人去出卖rou体甚至灵魂,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愿打愿挨的事情了。
如果萧晋是个渣男的话,那么,房代云就是脓疮,轻轻一碰就会迸溅出粘稠液体的毒瘤。
被这样一个男人惦记上,方菁菁是真的想吐。
喝下一大口茶压住要呕出来的欲望,姑娘呲牙咧嘴的问:“知道他在电话里都跟我说了什么吗?”
“不难猜。”萧晋道,“无非就是绿茶婊们常用的套路:先向你道歉,说他没有想到会我的反应会那么大,考虑不周,给你惹麻烦了,然后问你事情有没有解决,需不需要他亲自找我解释清楚。
接着再关切的询问你心情如何,并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为我开脱几句,最后深情地表示,如果你有需要的话,随时都可以给他打电话,他愿意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之类的。”
方菁菁眨了眨长长的睫毛,苦笑着摇头道:“你所说的跟他表述的意思丝毫不差,看来,人渣也是相通的呀!”
“喂!咱能不骂人了吗?”萧晋郁闷道,“这都是你第二次把我跟房代云相提并论了,生气归生气,不带这么侮辱人的。”
方菁菁一怔,随即才反应过来。她只是本能的想要耍一点小性子,所以说话就带上了刺,可她忽略了拿房代云来比较,可比什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要严重的多。
就像朋友之间斗嘴,骂句‘你是傻b’肯定没事,要是骂‘卧槽你马’,肯定会打起来一样。
而且,即便是这样,萧晋都没有摆什么脸子,只是委委屈屈的商量,这说明了什么?
姑娘心里又暖又愧,忍不住握住他的手,歉意道:“对不起!我说话有点没过脑子,你别介意。”
人家主动把手送了过来,萧晋当然不会客气,立刻反客为主的握在掌心,一边把玩一边笑道:“没事没事,只要你能不生气,怎样都行。”
方菁菁红着脸把手抽回来,嗔道:“真是的,蹬鼻子上脸,就会得寸进尺。”
萧晋嘿嘿的笑,一脸“我贱我骄傲”的欠抽样儿。
无语的摇摇头,方菁菁又正色道:“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所以在接电话的时候,就按照当时的发展趋势装作心情很低落的样子,接下来,我需要怎么做?继续跟他虚与委蛇吗?”
“不用!”萧晋想都不想就否决道,“可能是你柔弱的外表容易让人误会,那家伙明显是打算让你做第二个华芳菲,一旦你表示出暧昧的态度,丫绝对会立刻对你展开攻势,我可不希望你去跟他谈情说爱,哪怕假的也不行。”
男人在这种时候的霸道让方菁菁很受用,莞尔一笑,她故作不满的说:“要是就此作罢的话,那你之前在酒店的所谓‘将计就计’不就白搭了吗?”
“白搭就白搭了,反正邓兴安也快要完蛋了,小爷儿手里只要还攥着房代雪这张牌,整个房家都不能拿我怎么样,他房代云算个屁!”
萧晋的话很狂,口气不容置疑,所以尽管方菁菁心里还是觉得可惜,却没有再坚持什么。
这时,包厢门被敲响,紧接着几个服务员便端了几道菜进来,放下后说声“二位慢用”,就恭敬的退了出去。
方菁菁挑挑眉,问:“我怎么觉着刚刚那几个服务员都很怕你啊?”
萧晋笑笑,拿起米酒一边为她倒上,一边将第一次来这里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然后说:“就因为得罪了我,一个没了牙,两个断了腿,那些服务员当然会把我当成瘟神,生怕惹得我一个不开心,就此毁容或者残废。”
方菁菁闻言紧皱起眉,说:“那个梁喜春好狠毒的心,你要用她,可得仔细着些,别一不小心再阴沟里翻了船。”
“放心吧!”为她夹了一筷子香菇,萧晋说,“那个女人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有种专属于小人物的狡猾和直觉,这样的人天生就喜欢依附强大的存在,只要我在她的面前还能起到震慑作用,她就轻易不会背叛我。”
“所以,你今天是来吓唬她的?”
“是啊!我每次来都会敲打她一下。”萧晋坏笑,“得知这个事实,有没有很开心?”
方菁菁的嘴角翘起来,白他一眼,拿起筷子说:“我饿了,吃饭!”
饭后,两人又对两个多月后的农副产品展览会的事情交换了一下想法,这才离开了饭店。
临上车前,方菁菁想起了什么,又叫住萧晋,说:“你知道段学民这么快被带走,是因为什么吗?”
“因为什么?”萧晋问。
“还记得那个曾在天石大酒店大堂里说你寻衅滋事的王秘书么?”
萧晋回忆了一下,陡然一惊,问道:“他是谁的人?”
“不知道。”方菁菁摇头,“我只是听说,就在昨天中午,那个王秘书去了一趟纪委来人所住的招待所,然后晚上段学民就被带走了。”
萧晋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将自己见到那个王秘书时的场景在脑子里仔仔细细的过了一遍,忽然想到了什么,就冷笑道:“看来,我还是小瞧了他啊!”
“小瞧了谁?”方菁菁问。
“马建新!”
“什么?”方菁菁大吃一惊,“你是说,马建新在那种几乎众叛亲离的情况下,还能策反段学民的心腹?”
萧晋摇摇头:“具体的原因不好说,但他是马建新棋子的可能性最大。”
方菁菁想了想,还是满脸困惑道:“不应该呀!要是他手里攥着这么强大的一张王牌,随时都能干掉段学民,根本就没有必要在咱们面前委曲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