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话的时候,阿强死死的盯着那人的双眼,仿佛像是要看进那人的心里一样。
那人似乎是被他给吓着了,后退了两步,色厉内荏道:“你们要干什么?我可警告你们,这镇子上有我家的亲戚,你们要是敢对我怎么样,我保证你们出不了青山镇一步!”
一听这话,阿强倒是笑了起来,掏出一支烟递给那人,放缓声音道:“先生莫怕,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就是想问问,你在这里等那个岭南来的张老板,是有什么事吗?”
见他这么客气,那人的气焰顿时就又嚣张起来,接过烟再一看是黄鹤楼,脸上就露出一抹喜色,贪婪的在鼻子下闻了闻,似乎还不舍得抽,夹在了耳朵上。
“你是张老板吗?”他问。
“我是张老板的秘书,”阿强笑呵呵的说,“你有什么事情跟我讲也是一样的。”
“这样啊!”那人舔了舔嘴唇,又问,“那你们把钱带来了吗?”
“你又是谁?”
“跟你们南边的人谈生意就是费劲,”那人白眼一翻,很不耐的皱眉道,“直说了吧!你们张老板想要的那个女人,是老子的婆娘,六十五万,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阿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鄙夷,看看阿乐,阿乐冲他为为摇了下头,示意周边并没有什么危险。
阿强点燃烟抽了一口,又问:“怎么就你一个?梁喜春呢?”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啊?到底还谈不谈?不谈老子走了!”那人急了,转身就走,嘴里还嘟囔道:“草!磨磨唧唧的,感情岭南人全他妈跟娘们儿一个样。”
如果这里是岭南周边的的任何一个地方,就凭这一句话,阿强和阿乐就会当场把那人给废掉,但是很无奈,这里是岭南的数千里之外。
“那位先生,请不要生气,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到车上来聊两句?”
那人闻声回头,就见帕萨特的后车窗已经降了下来,一个小眼睛的中年男人正看着他笑。
“你谁啊?”他问。
“我就是你要等的张德本,你想要的钱也在这里。”张德本说着,还将一个黑色的皮箱提到窗前示意了一下。
那人眼睛一亮,下意识的就要过去,可再看看冷酷的阿乐和壮硕的阿强,踏出的脚步就又停下了,开口道:“有什么话下来说,为什么非要在车上?”
张德本淡淡一笑,反问道:“这位先生,你确定要在大街上数这么多钱吗?”
那人一呆,表情就犹豫起来,思忖片刻,说:“要不这样,你们还没吃午饭吧?前面有家羊肉馆,咱们开个雅间,我请你们吃饭。”
“抱歉!”张德本想都不想就摇头说,“先生,你要知道,我们来自千里之外的岭南,而且还只有三个人,而你刚刚也说这镇子上有你的亲戚,在你拥有绝对的主场优势的情况下,请恕张某人不会跟你去任何地方。”
“那……那我上了你们的车,要是你们对我不利呢?”那人问道。
张德本笑笑,和声说:“先生,这里是你的地盘,我们的车就停在你的地盘上,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另外,恕我直言,我千里迢迢赶来的目的是那个女人,而不是为了对你不利。”
那人想了想,似乎是被说服了,磨磨蹭蹭的走过去手摸到门把手的时候又犹豫了下,最后一咬牙,开门坐上了车。紧接着,阿强和阿乐也坐到了前面。
“让我看看钱。”那人上车就迫不及待的身手要去摸张德本手里的皮箱。
“先不急,”张德本躲开,笑眯眯地说,“先生贵姓?”
“哎呀你烦不烦?我姓萧。”那人越发的不耐烦起来。
“萧先生,请你稍安勿躁!”张德本笑的越发亲切起来,拍拍皮箱说:“钱就在这里,它不会跑掉,鄙人只是想再问你几个问题,只要一切正常,那自然什么都好说。”
“你想问什么?抓紧时间,老子还有个局等着呢!”那人烦躁的翻个白眼,把耳后夹着的烟拿下来,毫不客气的点燃。
阿强见状想要说话,却被张德本用眼神制止了,只见他又呵呵笑了一声,说:“明白明白!第一个问题:梁喜春现在在哪儿?”
“在我家跟我婆娘在一块儿呢!”那人答道。
“她为什么不来?”张德本又问。
那人斜眼瞄着张德本,讥讽一笑,吐出一口浓烟说:“张老板,你是不是怕我拿了你的钱,却不给你人啊?”
张德本淡淡摇了摇头,说:“不见到你的妻子,我是不会把钱给你的。”
“那你干嘛总问梁喜春在哪儿?”那人突然就瞪起了眼,怒道,“不确定一下你们是不是真的诚心诚意来交易,老子怎么可能会让你们的人出现?还特么是生意人呢,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张德本眉梢一挑,问:“这么说,梁喜春是被萧先生给扣住了?”
“没错!”那人喷着烟雾点头道,“不扣住那娘们儿,老子怎么可能会一个人来?谁特么知道这是不是老子的哪个仇人给下的套啊?不过……”
说着,他话锋一转,又狐疑的看向张德本,接着道:“话说回来,我对张老板也很好奇。
按理说,我那婆娘的长相也就算是比一般稍稍强上一点,撑死跟城里高档洗浴中心里的小姐是一个水平的,你为啥会愿意花六十五万来买她,还千里迢迢的专程从岭南跑过来呢?
难道她是张老板的朋友或亲人?不对,要是这样,你也用不着花钱买了,老子是她老公,又不是人贩子,不可能拦着你们认亲的。
那到底是为啥捏?”
在他说到“亲人”两个字的时候,张德本眼中闪过了一丝寒芒,但瞬间就又隐去了,面无表情地说:“这是我的事情,与萧先生无关。”
那人耸了耸肩,又吐出了一大口浓烟,无所谓道:“你爱咋咋地,哪怕是你把我婆娘买回去当猪给宰了卖肉,只要六十五万一分不少,老子都不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