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光芒的眼眸,深更半夜突然出现在背后,任他胆大,也被吓得心脏怦怦地快速撞击了好几下。
炎颛在床边坐下。箫和瞪了他一眼。
咦?那对眸子现在看起来怎么和平常没两样?难道是我看错了?反光的原因?
一只手突然捏住他的颈项。
呃!你要干么?
炎颛任箫和抓住自己的手不停拨拉。
箫老大努力半天,正准备破口大骂,炎颛把手拿开了。
什么嘛,搞半天是在给我量脉搏啊。
「有病!」
箫老大还没鄙视完,炎颛已经一巴掌直接盖到他脸上。
心跳那么快,害我以为……
箫和气死。抓住那只把他压在枕头中的手掌狠狠咬了一口。
「你到哪里去了?」
箫和压低声音凑过去问。至于小炎是用什么方法出现在四楼窗外,他决定忽视。
炎颛推推他,没推开。
有股血腥味,还有点汗臭味……等等,好像还有其它味道。
箫和正在想那到底是什么味,为什么那么熟悉、偏偏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时,那边炎颛已经把答案掏了出来。
厚厚一迭钞票。
箫和只扫了一眼,就根据厚度判断出金额几何。
「……哪来的?」
炎颛没回答,把钞票塞进箫和手里。
箫和捏着钞票坐起身,略微严肃且更加小声地问道:「你去抢劫了?」否则哪来的血腥味。
炎颛的回答是把右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
「喂!我在问你话。」箫和伸手制止他。
炎颛不耐烦地一把将他推倒,翻身就跨骑到他身上。
「喂,臭小子,你给我等等!叫你等,你没听见啊!」箫老大发怒了。挣扎的同时,顺手把钞票塞进了枕头底下。
炎颛野兽般地向他龇龇牙,一口咬在他脖子上。
可怜箫和疼得直抽冷气还不敢大声叫。
「小炎,等等,今晚不行!你不想说钱哪里来的我就不问你。可今晚不行,隔壁床有人……」
睡了。
「那可不是最外面那床那个半死不活、耳朵聋了一半的糟老头,今天刚来一个女孩,我刚跟人家认的妹子……」
妹子?炎颛猛地直起腰,眼中暗红光芒一闪而过。
「详细事情我明天跟你说,总之今晚……呜呜!」
一角棉被被强行塞进口中,箫和本想扯出来,可在看到炎颛的眼神后,打了个冷颤呜咽两声不敢动了。
今晚的小炎惹不得。
不知为什么,箫和脑中突然冒出了这句话。
天蒙蒙亮时,箫和盯着身边一半身体都压在他身上的某混蛋,真的很想很想找把刀直接捅死他!
瞅瞅他脸上那明显性欲得到充分发散后,大为满足的可恨表情!
是啊,你小子爽歪了、爽疯了,可你有没有想过被你压在身下、被你糟踏得死去活来还不能发出一声惨叫抗议的你老子我!
也不知昨晚跑出去做了什么缺德事,回来就在老子身上找发泄!血腥味那么重,吃人了啊你!
不行,今天一定要问清楚,问问他昨晚到底出去干什么了。
一只温暖厚实的粗糙手掌盖住他的眼睛。架在他腰上的大腿在他腰间蹭了蹭。
睡觉。
睡就睡,蹭什么蹭。
箫老大的意识到此彻底与清醒告别。
第二章
「……不要摇我……」翻个身继续睡。
「……我说了不要摇我!……谁再摇我我跟他拼了!」人是坐起来了、眼睛也睁得贼大,但意识还跟梦世界相连着。
炎颛很不留情地把一块冷毛巾砸到他脸上。箫和一个激灵,清醒多了。
「几点了?」委屈地把用冷水拧出来的冰凉毛巾揉成团,想他箫和向来没有赖床的习惯,也不知是被哪个混蛋害的。
炎颛两只手掌大大张开。
「哦……我妹子呢?」箫和盯着对面空荡荡的床铺突然叫道。
出去做检查。炎颛指指外面。
「出院?不会吧?我还指望能从她身上赚个八、九千哪!对了,钱呢?昨天晚上你带回来的钱到哪里去了?怎么没有了?我明明放在枕头底下的。」
东翻西找,被子也掀开看了,一张钞票的影子都没有。箫和急了,连忙跳下床掀开床单一阵搜索。
没有!
眼看箫和拿起枕头作势要把它撕开,炎颛一把夺过枕头,在床单上用手指写道:付费。
「付……你把钱都付了?」
炎颛点点头。
箫和呆住。
「你这个笨蛋白痴冤大头!那有一万块吧?你把它全付了?他们没找钱给你?」
炎颛摇头。
箫和气得一脚踹过去。
「要你这个哑巴逞什么能?你交钱不会叫我啊!你知不知道凭我和他们院长的关系,至少也可以打个五、六折什么的!上次不是说才八千多吗?怎么现在要一万?这是什么黑心医院?」
炎颛低头看自己腿上的脚印。
「现在忏悔已经迟了!钱都交了,你还指望它吐出来吗?说!钱哪里来的?」
要不要揍他一顿?炎颛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告诉你,装哑巴也没用!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给我老实交代!说!钱是哪来的?」
还是揍他一顿吧,这人欠教训。
「臭小子,我警告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再不说出生财之道,我就扒了你的……青萍,早上好!」
在门响的同时,箫和一张灿烂至极的笑脸,已经对上坐着轮椅进来的张青萍身上。
「箫大哥!早上好。」张青萍也笑了。
护士推着轮椅把张青萍推到她的床位边。箫和三步并作两步,赶紧上前帮忙搀扶。
「青萍啊,去做检查了?没事吧?有没有哪里疼得厉害?」
炎颛的眼皮有点抽筋。
女孩心里暖暖的,「没事,就是一点脑震荡和跌打伤,医生说只要我想,今天就可以出院。」
「是吗?今天就可以出院啊……哈哈,恭喜恭喜。来,小心点。」
中年大妈护士笑了声,「你这个老同学还真是有心,不会看中人家小姑娘了吧?」
「我美丽又温柔的护士大姐,药不可以乱吃、话也不可以乱说哎。别说我家里已经有个厉害的,就是没有,也不会动这胡涂心思啊。我可是把青萍当自己妹子看的!」
「呵呵,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张小姐,我和箫先生开玩笑的,他在这住了大半个月,我们开玩笑开习惯了,不要介意啊。箫先生人很好的。」
「大姐……」箫和抓头讪笑。
张青萍噗哧笑出声。
炎颛冷眼看某人扮演山里纯朴大哥。也不知是不是看不下去了,走过去一把抓过某人扔回病床,随即就拉上帘子。
在帘子拉上的一剎那,炎颛似乎瞪了女孩一眼,相当严厉狠辣的眼神。
张青萍被炎颛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反倒没注意到炎颛瞪她的那一眼。
而护士们可能已经习惯炎颛如此对待箫和,兄弟感情好嘛,打打闹闹是正常,所以还是该干么干么。
箫和一脸莫名其妙,骂人之前先一拳打了过去。
吃过午饭不久,昨天的朱先生又来了。
「医生说妳已经好得差不多,可以出院了?」
「是的。」张青萍怯怯地点头,往箫和那床偷偷看了一眼。
帘子拉得很严实,吃过午饭说要补觉的箫大哥正在睡觉。和那个轮廓深刻、非常英俊的男子一起。
箫大哥说那人叫小炎,是他弟弟。还让她喊他炎二哥。
可是她总觉得不好意思,每次一看到那人眼睛扫到她,她就心跳地说不出话来。
我是怎么了?张青萍捂着胸口想。
「妳脸很红,是不是发烧了?」
「什么?啊!没、没有!我没有发烧!朱先生,您坐您坐。」张青萍手忙脚乱掀开被子就要下床给朱先生拿椅子。
「不用了,妳要是没事,我就准备接妳出院。我只有现在有时间。怎样,可以走了么?」
朱先生皱着眉头制止了她。
「现在就走?」张青萍犹豫。
「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医生不是说妳没什么大碍了吗?」想玩花招?
「那个……朱先生。」
「什么事?」
箫和没睡着,自打朱先生进来说话开始他就醒了。
他非常想出去跟这位朱先生打打交道,帮他妹子讨要养伤费的同时,自己也顺便赚个手续费什么的。可是!他才一动,死小炎就整个人压了上来,还顺便捂住了他的嘴巴。
任他怎么抗争,对方纹丝不动。
这小子到底在拧什么?从早晨开始就这样,刚吃完午饭又把他拉上床逼他睡觉。
还有,他哪来这种怪力?我一个身强体壮的大男人竟然会给他压得动都动不了?
怪胎!基因变异的试管婴儿!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使狠招了!
左腿膝盖刚提起,身上的人就敏感地察觉到危险。就在炎颛想要去弹压那条不听话的大腿时,箫和已经趁势打滚从床上滚了下来。
「噗@!」
白痴。
炎颛单手撑着床铺,冷眼看掉到床下的人。
箫老大揉揉摔痛的屁股,假装满不在乎地站起身,并顺手拉开帘子。
这么大动静,一帘之隔的外面不可能听不到。自然也打断了朱张两人的对话。
在箫和拉开帘子的同时,青萍和那位朱先生一起向他望来。
「嗨,两位好!」箫和举手笑得灿烂。
「箫大哥。」
「不好意思,我们是不是吵到你们了?」朱先生先是很不愉快地皱起眉头,却在看到箫和身后从床上缓缓坐起的炎颛时,眼中一亮,说话顿时变得客气许多。
「没关系没关系,」箫和摇手,笑呵呵地问道:「您就是朱先生吧?我妹子承蒙您关照了。鄙姓箫,箫和,青萍的老乡。」
妹子?老乡?这是不是也代表了麻烦?
看箫和伸出右手,朱先生不管心中怎么想,表面上还是维持礼仪地走上前伸手相握。
「箫先生,您好。原来您和青萍认识,鄙姓朱,朱迅,青萍雇主的经纪人。」青萍是否已经告诉对方她的雇主是谁?
「经纪人?您在演艺界工作?」
就说这人声音听着耳熟,果然是那天在卫生间打电话的人。他电话中的对象是不是就是青萍的雇主?啧,一看就是位精明的主。
在箫和打量朱迅的同时,朱迅也在打量箫和。
凭他阅人无数的阅历,朱迅第一个感觉就是这人不简单。没想到一个乡下妹子的张青萍,还有这么一位精英型人物的老乡。他是干什么的?商人还是律师?
「没错,我在大众声乐娱乐有限公司工作,这是我的名片。」朱迅从皮夹中掏出一张名片,双手奉上。
箫和微笑接过,他明白朱迅给他名片的意思,他也想回一张,问题是他没有。
「大众声乐呀,久仰大名,据说你们公司可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娱乐公司,很多大明星都是你们公司培养发掘出来的。比如现在已经是国际知名影星的余嘉嘉,还有现在红透半边天的偶像歌手、原来是超模的冯超,玉女歌星刘小婉,乐队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