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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Chapter 30. 谢谢你没有讨厌我(1 / 1)

chapter30.谢谢你没有讨厌我

“哗啦啦”。

雨滴坠落在雨衣上的声音。

安塔尔丝从生长着青苔的门廊里走出,雨鞋踩进积水的路面,厚重的雨水落了她满身,顺着透明的雨衣蜿蜒向下,变成了一条条膨胀的线条,再轻飘飘砸进脚下的青灰石板。

女孩心情很好,半张脸陷在长到膝盖的围巾里,两只手被绵软的手套包裹,一头蓬松的头发也听话的窝在颈窝。

她哼着歌,顶着卢平刚刚红着脸给她打上的防水防湿咒,蹦蹦跳跳的沿着小路朝主楼走去。

走了没几步,朦胧的大雨里,出现了一个少年的身影,就站在她的面前。

安塔尔丝定睛看了看,是小巴蒂·克劳奇,他刚刚散场后和格林格拉斯一起离开了,现在却中途折返,手里拿着一条被淋湿的围巾。

看来他是回球场取围巾去了。

安塔尔丝不甚在意的瞥了一眼他,客气的点点头后,继续蹦蹦跳跳的往回走。

路过少年的时候,落雨的声音响在耳畔,噼里啪啦,夹杂着少年一句不是很清晰的声音:

“请等一下,布莱克学姐。”

安塔尔丝停下脚步,回过头不明所以。

小巴蒂·克劳奇端正的站在原地,浅黄色的头发一缕缕贴在他白皙的脑门上,水汽顺着他苍白的皮肤滚落。

他直视着安塔尔丝,脸上的表情和一年级被从扫帚上救下来的时候很不一样。

他抬起下巴,停顿了一会,才道:

“学姐,我希望你能停止这种行为。”

这没头没脑的话让女孩听得一头雾水,她微愣:“什么?”

“我刚刚都看到了。”

克劳奇抿起唇角,半眯起眼睛,这个动作看起来非常的斯莱特林。随后他缓慢开口:“你刚才和那个格兰芬多在一起的行为,我都看到了。”

安塔尔丝:“!!”

女孩的眼神顷刻间冷淡下来。

少年像是没注意到一样,继续高傲的站在大雨里,浑身被大雨打湿,也依旧阻挡不了他身上属于纯血的那种特有的恃才骄矜。

“你不应该和他那么亲密的。”

他像是站在制高点一样,批判的看着她:“我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学姐。只是——你是一个纯血的斯莱特林,我想你明白我在说什么。”

他言尽于此,仿佛是一位古典的英国绅士,习惯于点到为止。

安塔尔丝脸色冰凉的看着他。

“说完了吗?”过了一会,她在雨里冷淡的抬起眼睛:“如果你说完了,我就先走了。”

她面无表情的看了少年一眼,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转身就要离开。

小克劳奇在身后皱起了眉头:“布莱克学姐!”

安塔尔丝脚步微顿。

“真荣幸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克劳奇。”她冷冰冰的道。

说完重新转过身来,眼眸很深,眼尾轻挑,语调渗透进雨水里:“既然这样,你就应该知道——我是一个布莱克。”

女孩这样说着,上前一步,直视着少年的眼睛,灰色的眼瞳一眨不眨。

“想管布莱克的事情?——”她冷漠的抬高声腔:

“请先看看你够不够格,先生。”

克劳奇:“!!”

冬末初春的大雨一连下了好几天,等到天气微微放晴的时候,大家才仿佛对季节变换有了实质的感触。

霍格沃茨的清晨变得明亮了一些,日出的时间更早,白昼缓慢拉长了步伐。那些被冻了一个冬天的光秃秃的枝头抽出了新绿的芽,黑湖里开始卷起一波又一波的泡沫,暗沉的草地也像褪色一般,露出了干硬表皮下新生的嫩绿。

和格兰芬多的比赛结束后,斯莱特林魁地球队彻底结束了今年的赛程。因为输了比赛,小蛇们颓废沮丧了一段时间,不过等到天晴的时候,大家也就释然了。

雷古勒斯变得比以前清闲很多,最近他经常和安塔尔丝在一起,两个人各捧着一本书在休息室的长沙发里打发时间,或是看看笔记,提前准备着三年级的期末考试。

虽说三年级的课程增多了不少,内容也困难了很多,但是对于安塔尔丝而言,许多课程都谈不上吃力。唯二让她费神的也就是魔药学和飞行课了。

魔药课自不待言,她对自己的要求本来就不高,能跟上就可以。最近更令她苦恼的是飞行课,因为温度的升高,霍琦教授似乎终于打算好好教他们一些东西,这令很多男孩子很是兴奋,但是对于安塔尔丝而言——这真的大可不必,大可不必。

三月初的时候,学校里草长莺飞。天空混着变暖的阳光,明朗的在头顶铺开,城堡里的草地上掺进了金色的光亮。

霍琦教授站在草地中央,金黄色的眼睛老鹰一样咄咄逼人,嘴里叼着那只雷打不动的口哨,正在教他们怎么骑着扫帚躲避快速袭击的游走球。

这无疑是一种进阶式的骑扫帚的技巧,因为为了躲避游走球,你可能需要坐在扫帚上进行翻滚、俯冲或是突然转向等动作。

雷古勒斯是飞行课上最优秀的学生(毕竟他现在都是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最年轻的球员),他很轻松的就在所有人面前将这些高难度的动作展示出来,还展示的非常英俊,那把几乎从不离身的光轮1001在初春的阳光下闪着金光。

他的表演结束后,满堂喝彩。

男生们满眼亮晶晶的看着他屁股下面的扫帚,女生们满眼亮晶晶的看着他露在熹微里的侧脸。

在安塔尔丝身边的克拉格就比较特殊了,她不仅欣赏了雷古勒斯的脸,也欣赏了雷古勒斯的扫帚,因为正在与她交往的哈基斯不止一次的表达过对光轮1001的向往。

克拉格鼓着掌赞叹道:“梅林,好看的人骑好看的扫帚,真是好看的画面。”

安塔尔丝翻了个白眼。

克拉格赞叹完后,回头看到晃悠悠坐在流行号扫帚上的安塔尔丝,露出了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

“不是我说。”她看着安塔尔丝屁股下那把学校分发的毛都快掉秃了的扫帚,揉了揉太阳穴:“你们布莱克家就这么偏心吗?你哥哥用的可是光轮1001,轮到你怎么就不舍得买了?”

“我要光轮1001又没用。”安塔尔丝一点也没有不平衡,她晃了晃扫帚的尾巴:“对我而言,所有的扫帚都一样,反正不论什么扫帚,我都只能骑出每小时20英里的速度。”

她非常不害臊的说道。

不过很快她就得意不起来了。因为在雷古勒斯表现完之后,霍琦教授简单教授了一些技巧,随后就抛出了三个游走球,将孩子们聚在一起,让他们交织着躲避被魔咒催动的高速运转的球体。

一个很简单的游戏,被球打到的人出局,直到剩下最后一个赢者。

这个游戏催发了所有人的激情,大家兴高采烈的骑着扫帚飞向天空,扫帚尾羽在空气里冒出火星,一个个看上去都跃跃欲试。

除了安塔尔丝。

她懊恼的看着欢呼在一起的小蛇们,暗暗咬了咬牙。

真见鬼,这游戏也太不适合她了。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拥有着池鱼体质的她如果真的融入这个游戏,会变得有多惨烈。

于是在霍琦教授一声哨响拉开比赛序幕后,安塔尔丝就鬼鬼祟祟的躲进了人群最边缘,在孩子们一惊一乍的混乱里,悄咪咪的骑着扫帚逃走了。

这是她平生骑扫帚骑的最快的一次,在人群后嗖的就窜到了城堡拐点,躲在了一颗无花果树的阴影下。

很好,没有人发现她。

安塔尔丝从树干后冒出一个脑袋,仔细看了一圈还在进行游戏的雷古勒斯和在旁边看热闹的霍琦教授,满意的松了一口气。

三月初的气温熨贴着她的肌肤,她慢吞吞的骑着扫帚,在交错的树枝下惬意的迷上了眼。

离下课还早,霍格沃茨里静悄悄的,只有从亮片一样的窗户里传来的各科老师的教书声。安塔尔丝懒洋洋的骑着扫帚,在离地面不高的地方散漫的转着圈,无聊到侧耳去听别的年级的课堂。

半透明的阳光流动在她的身侧,女孩一头黑发垂到腰际,灰色的眼睛漫不经心朝旁边的窗户里观光——

然后她就看到了卢平。

扫帚在半空中硬生生的止住,女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

阳光晒在干干净净的窗户上,较低的玻璃表面因为气温的改变而呼出了薄薄一层白雾。

白雾延伸的地方是一间位于二楼的偌大教室,安塔尔丝非常熟悉这个地方,因为她每周都要在这里受一次折磨——这是魔法史教室。

打开了一条小缝的窗户里传来了宾斯教授催眠一样的声音,教室里满当当的趴满了人,大片大片的学生躲在立起来的课本后面呼呼大睡。

但是有一个人没有。

那是个很安静的少年,端正的坐在窗边,初春的暖阳透过玻璃,给他柔和的身体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轮廓。他半侧着头,浅棕色的头发在耳际后微微浮动,肩膀习惯性的垂着,巫师袍整整齐齐穿在身上,露出来的衬衫纽扣一直规矩的扣到了最上面的一颗,外面打着金红相间的领带。

真的是卢平。

安塔尔丝整个心都安静了下来。

她握着扫帚,在窗户外面静悄悄的停顿着,视线温和的落在少年身上。看着他低头认真的记着笔记,好看的手指握着羽毛笔写下一串串干净的字迹,黑色的墨水和白色的纸面形成了惹眼的对比,更惹眼的是那包裹着本子外皮的粉色封面。

女孩偷偷的笑了笑。

空气在这里似乎都变甜了,时光在这个刻度安静的流逝,平静的像是能抚平人们心上的褶皱。阳光是懒洋洋的,教室里的人也都是懒洋洋的,一呼一吸都被刻画进缓慢的岁月中。

安塔尔丝眨了眨眼,还看见了倒在卢平前座的西里斯。他大摇大摆的睡着觉,肩膀宽阔,呼吸匀称。波特和他坐在同一张桌子上,乱糟糟的黑发在脑门后面翘着,露在外面的半张脸上还有被桌子压出来的红痕。

佩迪鲁是卢平的同桌,他那张圆嘟嘟的脸抵着桌面,张着嘴小心翼翼的睡着觉,时不时的还要朝卢平靠过来,每当这个时候,卢平就会伸出一根手指,温柔的将他的脑袋推正,一下一下,乐此不疲。

安塔尔丝噙着笑看他。

许是被看得太久反应了过来,或者是女孩的阴影扫在了他的笔尖,在安塔尔丝肆无忌惮的看了半天之后,少年仿佛有所察觉,眨着眼睛朝窗外看过来——和女孩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卢平:“!!!”

四目相对,少年有一瞬间的瑟缩。

安塔尔丝眼睛眨都不眨,对着他非常布莱克的挑起眉梢。

卢平不由自主的抿了抿嘴唇。

他在刚看到她的瞬间匆忙的躲闪了眼神,慌乱了几秒钟后,又重新看了过来,眼神里带着点浅浅的试探,绿褐色的光彩大片大片的蔓延开来。

女孩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瞳底…他放慢了呼吸,眼眸闪烁,然后慢慢的,慢慢的,朝女孩抿出一个腼腆的笑。

安塔尔丝眼睛弯了起来。

她朝他招招手,另一只手握着扫帚在空中甩了甩尾巴,慵懒的像是一只猫。

无花果树干扁的枝干落在女孩头顶,映照在玻璃上变成了纵横交错的网。年轻的男孩女孩隔着一扇窗户望向彼此,天空在他们头顶湛蓝的拉长。

卢平看着安塔尔丝微笑,表情像是融化的黑湖水面。

宾斯教授的声音死气沉沉的流过耳畔,他已经不知道教授在说些什么了。他只是停下笔,伸出修长的手指,在玻璃底边那片白雾上轻柔划过,指尖透着初春的光——

“b-e-c-a-r-e-f-u-l——”

“becareful.”

他写。

安塔尔丝在这一边,忍不住的心跳放缓。

她慢慢的闭了下眼,眼里记住的是整个十四岁的春天。

飞行课结束之后,斯莱特林的小蛇们回宿舍换了衣服,之后心情美滋滋的到餐厅用午餐。

刚刚的飞行课让每个人都得到了满足,午餐的时候,他们忍不住大声谈论起来。

雷古勒斯慢悠悠的切着牛排,没有加入到别人的话题里,只是侧眸看过来:“你刚刚跑到哪去了?”

安塔尔丝正在他的身边一边嚼着炸鱼一边翻看一本从图书馆扒拉出来的魔咒书,她的眼睛盯着书页,漫不经心:“躲起来了呀——你知道,如果我留在那里,可能会当场去世。”

“很有自知之明。”雷古勒斯满意的评价道。

安塔尔丝斜了他一眼,不去理会这个话题,只是拉了拉雷古勒斯的胳膊:“嘿,看看这个——一个有趣的追踪咒!能让你快速而准确的找到你想要找的那个人!”

她兴奋的说着,照着书上的咒语念了一遍,一根红光从杖尖冒出,像是丝线一样缠住她和雷古勒斯的小指,然后慢慢化为无形。

“这下我们不论去哪里都能找到对方啦。”她得意洋洋。

雷古勒斯瞥了一眼书上的魔咒,淡淡地笑了:“挺不错的,这样下次你再在飞行课上逃跑后我就能知道你在哪了,省的你在霍格沃茨里迷路——我记得你路痴的毛病还没有改掉。”

“雷尔!”安塔尔丝尖叫起来。

午餐结束后,安塔尔丝剥开一块糖含在嘴里,抱起书和雷古勒斯一起离开。但是他们刚刚起身,斜对面的埃弗里就朝雷古勒斯挥了下手:

“等一下,雷尔!”

他照常和拉巴斯坦坐在一起,望着雷古勒斯微笑:“今天天气这么好,我们去训练魁地奇怎么样?”

雷古勒斯看了他一眼。

安塔尔丝从他身后冒出半个脑袋:“训练?我以为你们这学期已经没有比赛了。”

拉巴斯坦双手撑着脸颊,讨厌的看着她笑:“是没有了,但是平时的练习也不能放松。这个问题很难想明白吗?小公主。”

安塔尔丝凶巴巴的瞪他。

“他说的没错,安尔。”雷古勒斯站在他们中间:“我们确实应该训练了。你不用担心,先回去吧,下午上课前我回去找你。”

“…哦,好吧。”

安塔尔丝点点头,抱着书独自走出了餐厅。

门厅里人们鱼贯而行,吊灯在头顶光辉明亮,墙壁两侧金闪闪的壁画们聚在一起谈论着什么笑话。不时有格兰芬多的学生坐在楼梯上打闹,皮皮鬼兴致勃勃的和他们斗智斗勇。

安塔尔丝抱着书小小的打了个呵欠,慢吞吞的朝地下室走去。

走呀走呀的,前面的人群里露出了几个脑袋,一个乱糟糟的,一个头发长长的,一个高个发丝服帖,还有一个矮的圆滚滚的。

是掠夺者们。

安塔尔丝眼睛亮了亮,她加快了脚步,跟上他们的步伐。恶作剧般与他们隔了几步的距离,在身后踩上卢平的影子。

少年们并没有发现她,他们勾肩搭背的,正在谈论刚刚结束的黑魔法防御课。

“多洛霍夫就是个bastard!”她听到波特这样骂道。她很惊讶于他的态度,看来这位有着“真材实料”的教授在他们这里没有讨到好。

波特愤愤不平:“他真的是我见过的最自以为是的人了!邪恶的家伙!如果他在霍格沃茨的话一定会被分到斯莱特林的!”

这句话可不是很友好,安塔尔丝在他身后给他记了一笔。

“本来就是,他一向和那些纯血关系好。”西里斯淡淡的说道,好像自己不是纯血一样。

他们又说了几句,满都是对多洛霍夫的愤怒和不满,也不知道这位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怎么得罪他们了。

安塔尔丝摇摇头,一蹦一跳的踩着卢平的脚印。

前面的几个男孩终于微微平息。波特揉了一把头发,嘟囔道:“算了,不说他了,无趣极了。我们得找点新乐趣玩玩。”

他说着扭过头,拍了一下卢平的肩膀:“嘿,莱姆斯,过几天不就是你的生日吗?你想怎么过?要我说我们要安排一次久违的月下聚会?你认为如何?”

安塔尔丝:“?!”

女孩在他们身后停住脚步。

生日?卢平的生日?

她微微张了嘴,然后赶快用两只手捂住。

前面瘦高的少年侧过头,满脸无奈的看着波特:“还是不了,詹姆。你就让我平静的过个生日,行吗?”

“嘿!别这样啊,我们难得有个能庆祝的事情!”波特笑眯眯的:“是不是西里斯?”

西里斯一巴掌拍到他的后脑:“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吧?忘了上次的打人柳了?”

“啧,人活着就要做一些有挑战的事情。”波特大义凌然。

他和西里斯吵吵闹闹的说着一些安塔尔丝听不懂了的对白,落在他们身后的佩迪鲁抬头看看卢平,友好的笑笑:“莱姆斯,你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我没什么想要的。”卢平温和的弯了下眼睛:“别费心了,只是一个生日而已。”

他平淡的说着,侧脸在走廊里细腻的像是陶瓷,发丝服帖的落在脑后,背影看起来颀长又温和。

安塔尔丝在他身后踩着他的影子,捂着嘴眼睛亮晶晶的。

安塔尔丝回到宿舍的时候,克拉格正倒在床上看着最新一期的《巫师周刊》,一种会自动涂指甲的魔法小精灵正在她的脚边扑腾翅膀,为她雪白的脚丫子上锦上添花。

安塔尔丝急匆匆的丢下书本,一甩魔杖将小精灵挥走,惹来了克拉格的不满:“嘿!我才涂了一半!”

“一会再说。”

安塔尔丝打断她的话,坐到了她的床边将她拉起来,然后严肃的看着她:

“听着,这是一个你要快速回答的问题。”

克拉格被她的样子弄得一愣,情不自禁的也严肃了起来,认真的点点头:“你说。”

“如果明天是哈基斯的生日,你会送他什么——一、二、三!”

“什么?什?…哦!扫帚!”

克拉格一头雾水,但还是快速喊了出来:“我会送他扫帚,他现在的扫帚太旧了,不能发挥他的实力,不然他上次和赫夫帕夫的比赛一定能…”

她像是水龙头开了闸,絮絮叨叨的说起来。

安塔尔丝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用手摸着下巴,皱起眉头。

扫帚?这会是一个好的选项吗?她可从来没见过卢平骑扫帚,虽然她认为他的水平一定不差,但是他是否有兴趣她就不清楚了…

她暗自苦恼着。

克拉格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发现自家舍友在走神。

“嘿!”她不满的戳戳她:“你在想什么呢?不是你问我的问题吗?”

安塔尔丝烦躁的拍开她的手。

克拉格莫名其妙的看着她,顿了半天,突然反应了过来:“哦!我知道了!”她眼睛放光:“是不是那个神秘的你喜欢的男生就要过生日了?你在苦恼要送他什么礼物?!”

安塔尔丝:“……”

用沉默代替回答。

克拉格更兴奋了,她八卦的开口:“所以是谁啊?我认识吗?你告诉我呀,我帮你想!”

安塔尔丝面无表情,冲她威胁的眯了眯眼。

“哦…行吧。”她妥协了,撇撇嘴,弯下腰从床下面翻出一大堆邮购手册:“喏,你看看这些吧,基本上应有尽有。”

女孩满意了。

她一页页翻看着手里的手册,摸着下巴还是有些苦恼:“克拉格,送礼物的标准是什么呢?”

“唔…”克拉格重新躺下去涂指甲,抽空想了想:“我觉得你送对方喜欢的东西…或者是他目前需要的东西会比较好。”

“比如我,我知道哈基斯喜欢魁地奇,而且他也正需要扫帚,所以这个礼物都不用想就出现在脑海了。”

安塔尔丝迟钝的眨了下眼睛,丧气道:“可是我不知道他喜欢什么…也不知道他需要什么。”

她突然发现自己对卢平知之甚少,她很少参与他的生活,不知道他的生活所需,对他的爱好也只是泛泛而谈。她知道他喜欢看书,学习很好,也比较喜欢甜食。但是她总不能再送他书或者巧克力,那也太平淡了。

她想送他别具一格的,让他看到就能想起她的东西。

看到就能想起她的…他需要的东西…

等一等!

女孩突然眸光大盛!飞快的翻起邮购手册来!

克拉格瞅了她一眼,惊讶道:“你想到了?”

“嗯!”安塔尔丝噙着笑意,眼瞳顾盼生姿:“刚刚好是他正需要的东西,也是我正需要的东西。”

她神秘的笑道。

安塔尔丝要送给卢平的礼物在两天后从霍格莫德邮寄了过来。

礼物包装的很严实,用了烫印的包装纸和镀银边的蕾丝绑带,让安塔尔丝觉得这笔钱花得很值。

她笑吟吟的将礼物收进口袋里,打算时刻带着,找个机会塞给卢平。

她没想到这个机会这么快就来临了。

时间一进入三月之后,每周的天文课上抱怨的声音就小了很多。毕竟气温升高后,这门半夜上的课程就不再那么难以忍受。

当然对安塔尔丝而言,这门课还是让她很痛苦。

三月份的一个周二晚上,斯莱特林的三年级的小蛇们穿着冬天的巫师袍,从公共休息室里鱼贯而出,三三两两的出了主楼,朝天文塔走去。

天文塔是霍格沃茨校园里最高的一座塔楼。此时正直深夜,塔楼在浓稠的黑暗里模糊成了一团阴影,楼顶闪烁着淡淡的橙色光芒,那是辛尼斯塔教授为他们提前准备好的教室。

安塔尔丝在巫师袍里穿着厚实的毛线外套和毛线裤,还带上了围巾和手套。即便如此,她还是冷得发抖的跟着雷古勒斯的脚步,满脸的闷闷不乐。

她真讨厌寒冷,和不在睡眠的夜晚,和天文课!

她低着脑袋一路跟着雷古勒斯往上爬,天文塔的楼梯很长,她慢吞吞的数着自己的步伐。黑夜的冷风灌进塔楼,在头顶呼啸着,被风雨磨平的墙面像是棱镜一样微微泛着光芒。

前后都有斯莱特林的说话声,嗡嗡嗡的,听不清楚。

安塔尔丝牵着雷古勒斯的围巾下摆,闭着眼睛一步步磨蹭上顶层。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已经差不多了,那我先回去了,教授。”

女孩轻吸一口气,猛的睁开眼睛去看,然后她就看到,一身深咖色长袍的卢平,正站在塔楼顶层的平面上,和辛尼斯塔教授说着话。

他的发丝融在看不清楚的黑暗里,眼瞳闪闪发亮,白皙的脸庞上是一如既往的温和神情。

辛尼斯塔教授对着他笑着点头:“好的,快回去吧,今天谢谢你了,你画的星象图简直完美。”

卢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和辛尼斯塔教授告别后,就转过身朝塔楼下走来。

斯莱特林的小蛇们看到了他金红相间的围巾,还有那身厚重却老旧的长袍,冷哼一声,冷傲地给他让出一条通道。

少年非常好脾气,垂下眼睛不去看那些不是很善意的眼神,从容的一步步走下台阶…走了没几步,余光里一个小人儿的眼眸明晃晃的,惹得他下意识的瞅了一眼——

安塔尔丝站在黑夜里,眨巴着眼睛看他。

卢平心脏一紧,耳尖下意识的收了收。这是他最近看到她最会有的瞬间反应,就好像只是看到她就能红了耳朵一样。

他偏过头咳嗽了一声,眼睫垂落,偷偷在发丝和睫毛的阴影里朝她露出一个柔软的笑意。

安塔尔丝弯了弯眼睛。

她隐蔽的朝他眨眨眼,瞥了瞥塔楼低端,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动作,前面的雷古勒斯已经转过头。

他没有认出卢平,只是疑惑的看着落后的安塔尔丝:“安尔,上来了。”

“…哦。”安塔尔丝慌乱的转移视线,擦过卢平的肩膀朝上走了几步。风卷起她的围巾,毛线须蹭过少年的掌心。

卢平轻轻捏了捏手指。

只有一节课时的天文课变得漫长无比。

安塔尔丝半窝在自己的座位上,头枕着自己的望远镜,有一搭没一搭的在课本上写着星象的名字。

讲台上的辛尼斯塔教授讲得很认真,安塔尔丝撑着下巴听着,视线掠过年轻的教授,挪到她身后的黑板上。

那里用白色的粉笔画了一面规整的星象图。粉白的笔触很流畅,写下的字体也很干净。

她看着那幅画,心里像是被猫爪子挠了一下。

黑夜很快的平息了。

从天文课教室出来的时候,霍格沃茨已经陷入沉睡。来之前还一盏盏亮着的窗户现在都暗淡了下去,整个城堡里寂静无声,只有银白色的月光照亮着远处黑森森的草地。

小蛇们在冷风里发着抖,缩成一团一个接一个的往下走。

安塔尔丝依旧跟着雷古勒斯的脚步,一步一个脚印的踩在石阶上,扶着旁边高到腰部的石墙,整张脸埋在围巾里。

月光安静的流淌着,安塔尔丝走了没几步,脚下的拐角处,几块巧克力散落在地面,非常不显眼的呆在那里1。

巧克力锡箔的包装纸被风吹的呲啦呲啦的响。

女孩脚步一顿。

前面的雷古勒斯走了一顿距离,发现她又没有跟上,于是回过头:“安尔?你又走神了?”

“啊?…哦。”

安塔尔丝的目光落在雷古勒斯的身上,嘴巴张了张:“雷尔,我突然想起来!我的手套落在教室了!”

“什么?那你…”

“我现在回去取!”女孩大叫一声,转身就要往回跑:“雷尔,你在塔楼下等我吧!”

“我…安尔!”

雷古勒斯睁大眼睛,还没来得及说话,女孩已经屁颠颠的跑远。

他荒谬的站在原地,看着安塔尔丝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过了一会摇了摇头,无奈的朝楼梯下走去。

等到他的身影模糊在楼下的黑暗中后,从螺旋的楼梯上方,安塔尔丝露出半个脑袋,小心翼翼的瞧了瞧。

在确定周围没有人之后,她吧嗒嗒从楼梯上跑下来,在地上捡起那几块巧克力,然后走进了这段台阶旁边的平台里。

平台里是一块小角落,四周是洞开的窗户,月光混合着黑夜,在这里凝聚成半明半暗的阴影。

卢平就坐在这片阴影里,膝盖上放着一本笔记,魔杖前端是荧光闪烁的微小光芒。

他看到安塔尔丝,立刻收拾了东西站起来,脸庞暴露在月色中,五官的轮廓细腻柔和。

“布莱克。”他拘谨的笑了一下。

“卢平。”

安塔尔丝点点头,脚尖有一下没一下的磨蹭着地面,双手背在身后,状似不经意的:“你在等我吗?”

“…嗯。”少年揉了揉后颈。

女孩眨眨眼睛:“为什么?”

卢平不自然的垂下眼眸,看向地面上淡淡斑斓的月亮投影:“我…”

他小声地说:“我只是…刚刚看到你,觉得你好像有话要和我说。”

安塔尔丝心尖上冒了一个小泡。

“well——”她强压下翘起的唇角:“那我不得不说,卢平先生的感知力真是惊人。”

她淡淡的说完,迎着少年惊讶的目光,从口袋里翻出那个包装的花里胡哨的礼物,伸手递给他:“喏。”

少年讶异极了:“这是?”

“生日礼物。”

安塔尔丝眼里含了笑,奶油一样的脸颊上扬起漂亮的弧线:“你的生日就是这几天吧,生日快乐。”

卢平:“!!!”

少年满脸茫然,下意识的接住了女孩不断往他怀里塞的礼物,绿褐色的眼睛里写满了意外。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听到的呗。”安塔尔丝瞪他一眼,双手重新背在身后,黑发蓬松的盖住她微微发热的脸。

少年手指收紧。

他沉默了一会,抱着怀里精美的不像话的盒子,在银白色的光晕里软化了神色,发丝轻柔的扫过他的额头。

“谢谢。”他轻声道:“这是什么?”

安塔尔丝心里在冒泡,脸上却像是寻常,清了清嗓——

“双面镜。”

她淡淡的说。

卢平差点手一抖将礼物摔到了地上。

“什么?…”他立刻摇了摇头,将礼物递给安塔尔丝:“不,我不能收。这个——太贵重了。”

他一丝不苟的说着,半褪色的棕色外套暴露在月光里,像是在水波里缓缓荡漾。

安塔尔丝后退半步躲开他的手。

贵重吗?…好吧,是挺贵的,两块镜子就花光了她所有剩下的零用钱。不过这个东西是真的好用,有了它,他们以后就可以旁若无人的…经常联系了。

经常…

安塔尔丝晃了晃神,忍住那些扑面而来的幻想。

卢平还在坚持不懈的想将那个礼物塞回给她,安塔尔丝躲了半天,躲进了被风吹的冰凉凉的墙壁缝隙,然后她啊了一声,弯下腰捂住自己的腿。

“怎么了?”少年猛地停住,俯下身紧张的问。

“膝盖疼。”

安塔尔丝面无表情的说:“大概是被风吹的吧你知道自从我在圣诞舞会上磕到膝盖后就落下了病根后来不知道为了谁又摔了一跤现在膝盖上还有疤痕呢一到冷天就疼的受不了啊呀真不知道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她喘都不出喘,连弹珠一样的说着——

“好,好了。”

少年烧红了脸,重新直起身体:“我…我收下就是了。”

他这样说着,后退半步,拉开了和她的距离,但是他们还是离得很近,近到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沸腾在呼吸间。

安塔尔丝立刻不疼了。

月亮坠落在这个无人发现的角落,风里裹挟着如丝如缕的云雾,星团漫山遍野,天文塔就徜徉在星光和月光的海洋里,在这个万物灭熄的夜晚,孤独而温暖的矗立。

安塔尔丝看着光线在少年身上投射的痕迹,挺起胸膛,懒洋洋地笑了出来,手指在身后扣呀扣的,指尖暖热了冰一样的石壁。

“啧。”她优雅的撇撇嘴,抱怨道:“卢平先生,你可真是个麻烦的人物呢。”

卢平抵住嘴,脸庞温热,视线躲闪。

“好像是的。”他垂着眼,用轻的不能更轻的语气轻叹道:“谢谢你,布莱克。”

——“谢谢你没有讨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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