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现在”
祁芸的话说到一半，自己停了下来。
沈甜蹙眉：“祁芸，有些话，你要想好了再问。”
那边再次沉默。
趁着她沉默的时间，沈甜又道：“我知道你心肠软，但是你要弄清楚，这次若是心肠软了，之后会是怎样的结果，你知道吗？”
“”
闻言，祁芸小心翼翼的问道：“沈小姐你的意思是，让我不要过问吗？”
“这可不是我的意思。”沈甜好笑道：“你电话都打过来了，你觉得你自己忍得住，什么都不问啊？”
“”
哑口无言的祁芸，语气颇为无奈：“所以沈小姐你特地给我发那个照片，是想告诉我什么？”
笑容缓缓落下，沈甜恍然间想起了那天陆睿同自己说的话。
“我只是想看看，他显露在我面前的真心，到底值不值得我这样做。”
祁芸愣了下，疑惑道：“什么真心？”
“他那副憔悴的模样，难道你以为是我弄的？”沈甜重新扬起笑容，“我一直没有告诉他你的联系方式，一来是尊重你，二来也是想给他点颜色看看，现在看来也差不多了，所以我想问问你，这地址，我是给还是不给？”#@$
她豪爽的什么都说了出来，那边却开始犯难了。
等了好一会，才听见祁芸慢吞吞的说道：“其实沈小姐，我也没想清楚，理智上告诉我，不应该和这个人在有过多的联系，但是”
“祁芸。”沈甜突然打断祁芸的话，认真道：“有句话我一直忘记问你，你喜欢过他吗？”
那边愣住。
“喜欢？”%(
“嗯。或者说，爱过吗？”
“”
那种诡异的沉默再次通过电话传来。
沈甜耐心的等待着，直到祁芸开口。
“沈小姐，或许我还需要在考虑考虑。”
“行。”沈甜点头，笑道：“不要着急，慢慢想，让他多等一段时间，也没什么问题。”
那边传来祁芸的苦笑声，两人结束了电话
下班的时候，沈甜特地给陆睿打了电话过去。
“今天我去接汤圆。”
那边沉默了片刻，突然道：“沈甜，你能过来我这边一趟吗？”
他的语气沉重，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事。
沈甜停下脚步，疑惑道：“怎么了？”
“汤圆我让张姨去接，你过来一趟吧，顾长垣出事了。”
沈甜微愣，要了地址，匆忙的赶过去。
陆睿正站在办公室外面，看见沈甜，连忙迎上去。
“怎么了？”沈甜问道。
陆睿面容严肃，目光凛冽：“他今天去找董柔，被揍了。”
“被揍了？”沈甜愣住，“顾长垣不是去问祁芸的消息吗？怎么会被揍了？”
“具体不清楚，只听说董柔看不下去，直接把人揍了一顿，扔出来了。”
；爱你个人一边说，一边推开办公室的门。
当看见那个倒在沙发上鼻青脸肿的人，沈甜有一瞬间的僵硬。
“这是顾长垣？”
陆睿沉着脸点头：“嗯。”
那狼狈的模样，宛如街边喝醉了酒的小混混，哪里还有以前潇洒的模样。
沈甜蹙眉，走过去，轻轻踹了下，沙发上的人。
“喂，还活着吗？”
那人眯着眼，打量着沈甜。
“祁芸在哪？”
“”
疯了，沈甜收回视线，转头看向陆睿，不解道：“他一直这样？”
陆睿点头，神情凝重：“不管我问什么，他都只有这句话。”
作为旁观者，看着顾长垣这样，沈甜于心不忍，然而
她也见识过祁芸悲惨的模样，尽管在怎么不忍心，沈甜都得狠下心来。
“他这样最好是送到医院去。”沈甜冷声道：“直接让人进来把他抬出去罢了。”
陆睿抿唇，盯着沈甜，欲言又止。
见状，沈甜冷哼：“你看我也没用，自己的人身是自己把握的，他如此糟蹋自己，想做什么？让祁芸看见了内疚？”
沙发上的人猛地坐起来，目光炯炯的盯着沈甜。
注意到他的视线，沈甜脸色越发难看：“就算祁芸看见了又能怎么样？这本来就是他自作自受，怪谁都没有用，真要怪，还是自己好好想想，为什么当初会变成这样吧。”
说罢，沈甜朝着外面走去。
“沈甜！”
沙哑的声音自身后响起，顾长垣勉强的撑起身子站起来：“你告诉我祁芸在哪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沈甜皱眉，没有说话。
“我不应该这样对她的，我知道那些不是她的错，但是我忍不住”顾长垣的声音带着哽咽，缓慢而沉重，“每次看见她，那些不堪和侮辱，全都在我眼前转悠，我想忍住的，但是真的，我忍不住”
像是突然卸了闸的洪水，汹涌而下。
哽咽的声音，连带着轻声的低喘，清晰的在办公室内回荡。
沈甜侧眸，定定的看着他。
顾长垣捂着脸，整个人跌坐在沙发上，伤痕累累的模样，好不可怜。
看着他这副颓废的样子，那些准备好的话，就这么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无奈的叹气，沈甜低声道：“顾长垣，我就算是知道祁芸的消息，也不会告诉你。”
沙发上的人，身体隐隐抽搐。
“但，我会让她知道你的消息，到底要不要见你，由她来决定。”
说罢，沈甜转身离去。
陆睿紧跟着沈甜出门。
站在走廊上，沈甜胸口闷闷，她张开嘴，猛烈的呼吸。
注意到跟在身边的人，沈甜蹙眉：“来当说客的？”
陆睿摇头，温柔的拉着她往里走了一步，关上窗户。
“天气变冷了，不要这么贪凉。”
闻言，沈甜冷静道：“不是贪凉，只是想不过来。”
“有什么想不过来的？”陆睿轻笑，“这些都是他应该受的，就和当初的我一样，不作就不会死。”
沈甜诧异的看向她，惊疑不定道：“你”
“当初知道你死后，我的反应，可比他要激烈得多，所以我一点也不心疼他，也不会帮着他说话的。”
“”
沈甜瞪了他一眼，冷笑道：“那你倒是挺自豪的。”
“自然。”陆睿一本正经道：“如此比较起来，还是我比较爱你，当然自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