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叹口气,说道:“女娃娃,你不晓得,那时候乱的很哦。你们现在咋样?”魅女说现在很好,虽然吉祥县没有官,由陈博义做县长,但可以去外面告他,外面有人管。
“现在陈家可有钱了!”魅女接着说道,“你们放了我丈夫吧,我们不管陈家了。”我和广生听了对视一眼,不由得发笑,魅女这拐着弯儿救郑瀚海啊,郑瀚海好福气,讨到个好媳妇。老头却不买账,很是为难的样子。
老头说道:“女娃娃,不成啊,那位大人厉害的紧,我们不听就永不超生的!”魅女皱眉,绞着衣角没说话,看那样子,正想法子劝说老头。
我却明白,这个老头不会退步的,他给我们讲这件事,倒是暗示告诉我们,陈家不是善人之家,不值得相救。
不过,这也说明,老头知道不少吉祥县的事,至少知道我们进山的目的。既然问不出韩敏恩的下落,我就问他关于凤凰求子的信息。
老头说凤凰生九雏的传说,并告诉我们,凤凰分雄雌,凤为雄,凰为雌,而吉祥县传说中凤凰生九雏,其实是凰生九雏,凤舞悲鸣飞走了。
我疑惑的问道:“凤为什么悲鸣飞走?凰生九雏之后呢?”
“传说到这里就没了啊。”老头理所应当的说道。
不对啊,我总觉得传说有未尽之意,肯定还有后续。
对了,凤鸣声起,九雏就飞出九雏河!
凰生九雏,凤鸣而九雏出,这不就是凤凰求子!
我欣喜的捏了捏拳头,终于破解了卦象中的凤凰求子,可见父是什么?难道不是见我父亲?或者也是隐喻?
一直聊到很晚,我们困倦后轮流休息,毕竟在深山老林,还有这么多鬼魂在四周,谨慎无大错。
一夜无事,天亮后八户人家的鬼魂都走了,我们从废旧的木头屋里醒来,用一块在木头屋翻出的布,把他们骨骸收拾好,直接出了深山老林。
老头真的只留我们夜宿深山,只是郑瀚海仍旧没回来。我们找到老头说的梧桐湾,那里已经不见八户人家的老房子,只见一栋祠堂独霸这里,门前是那颗老梧桐树。
我们按照老头说,在八户人家祖坟的大概位置,祠堂的西南方位挖坑埋了骨骸。因为骨骸都是混在一起,我们分不清谁是谁,能带出来埋就不错了。
甫一埋完填坑,隆起坟堆,祠堂的大门打开,我们看见顾明月走出,她干练的四下打量,非常的警惕,看到我们就松口气,点了根烟。
而在她的身后,正是要找的小芽子。
现在是韩敏恩控制着身体,她甩下小芽子,几步与我们汇合。
看到她没事,我们整宿的担惊受怕缓和不少,问她怎么跑到陈家祠堂。
韩敏恩的蹙眉,狠厉的眼风扫在小芽子身上,说这个女人作死,连鬼胎都想怀,害得她被一个髙手困在祠堂,而小芽子也得偿所愿,与陈浪的稻草人一夜风流!
“你们呢?”韩敏恩狠狠地吸了口烟,问道。
我们三人的脸色不好看,弄死小芽子的心都有了,可是她现在动不得,吹凤鸣的人在暗处,等着她生下鬼胎,而郑瀚海还在阴阳路。
如果没猜错,吹凤鸣的人得等到小芽子生完鬼胎,才会放了郑瀚海。
送小芽子回宋家,顺便告诉宋家小芽子已经失身,可能怀了鬼胎,陈博义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就晕了过去,质问小芽子,谁放她走的。
小芽子不惊不怕,冷笑,癫疯的说道:“你们陈家叫我守活寡,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同归于尽啊!”
陈博义扬手就是一巴掌,抽的小芽子嘴角流血,翻倒在地。
“你生不出这个鬼胎!”
小芽子舔了舔嘴角的血,不以为意,好似变了个人,不急不缓的起身,走进她与陈浪的新房,关门时回头笑了笑。
她说的道:“你拦得住吗?哈哈哈!”
笑声里,房门砰的声关上,好似隔绝了两个世界。
陈博义又气的仰倒,得亏后面的人扶住,站稳脚跟后看向我们,请我们出手把鬼胎给做了。
现在郑瀚海落在吹凤鸣的人手里,我们被掣肘,不会轻举妄动,没答应陈博义,也没拒绝。
陈博义见状,以为我们抬价,沉默了会,伸出根手指,说道:“十个数的价,我们陈家在吉祥县盘踞多年,只能拿出这么多钱!要是嫌少,那就拿外面县城的商铺补!”
陈家其他人不甘心,好似心都在滴血。十万块钱啊,吉祥县的许多人家,一辈子都没见到这么多钱,就是陈家的人也没一户的存款如此丰厚。
可是,陈家的大事,向来陈博义做主,鬼胎又事关陈家每个人的性命,没人为了钱选择送命,心疼钱却也默认了,已经在盘算各家垫多少钱。
本来就不是钱的事,我说暂时还不行。必须等郑瀚海安全,我们才会动手。
且,在我这里郑瀚海更加重要,反而有些厌恶陈家,听了那八户人家的遭遇,都有点不想管陈家的死活。
“你们想要多少钱?”陈博义蹙眉道,“我们陈家在吉祥县一百多口人,能拿出这些已经是极限。”
“钱没命重要,陈县长!”广生比了个八的手势说道,“你晓得我们昨晚进深山,发生什么了吗?撞鬼了!八户人家在深山死绝,非留我们住一宿,今天送他们骨骸回乡安葬!”
陈博义面色惊变,深吸口气,打断广生的话,说道:“想说什么?与做掉鬼胎有什么关系?”
广生摇头晃脑,掐了掐手指,讲道理的胡扯,说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鬼胎还得暂且留下,等我们超度那八户人家,再做决定。”
顿了顿,阴恻恻的目光扫过陈家人的脸,突然大声说道:“我怕八户人家找仇人报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