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1 / 1)

陶然突然动起来,动作从没有过的果决敏捷,他翻身下床推开李泽坤就往门外走,赤着脚踩在被摔碎的雪白骨瓷浅碟的碎片上,鲜血和油腻的汤水洇在一起,拖曳了很长一道暗红色的痕迹。

李泽坤被震了一跳,反应过来的时候陶然已经到门口了。他几乎是弹起来一样跨着追过去拽陶然的胳膊:“他妈的别跟我闹了成不成?”

陶然把眼睛掀起来,眼尾的睫毛格外长,这双特别漂亮的眼睛里因为倔强压的太重,最后几乎成了一种充满戾气的怨怼:“我曾经跪着求你别把我送走,现在我自己要走了你又不愿意,李少犯得哪儿的毛病?”

李泽坤皱紧眉,松开攥着陶然手腕的一只手,困兽一样烦躁的原地踱了几步,终于低头说了软话:“你忍一忍,等再过几个月,我绝对给你出气。”

陶然特别讽刺的笑起来,声音里却是难以被忽视的悲伤和失控:“等等等,我都等了多久了!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有什么好等的!我等什么!”他这话完全是脑袋一热张口而出的,这些东西没有什么好宣之于口的必要,况且李泽坤不在乎,自己也觉得荒唐。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等待了一个人很漫长时间的感觉,握紧了李泽坤就像可以得到什么救赎一样。但自己终究是看走了眼,那点感觉是最不可信的玩意儿。

李泽坤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寒战,他伸手握住陶然的肩膀:“你...不知道自己是谁?”

陶然用力都没挣开李泽坤的手,根本不是正常交流的态度:“我知道啊,谭士杰那儿八百一夜的mb,你大少爷身边的替身。”

“你给我好好说话!”李泽坤焦躁的摇陶然的肩,陶然没站稳,脚底晃了又晃,撕扯着伤口疼的要命。他没控制住低低嘶了口气,脸上流露出的痛苦神色终于让李泽坤恢复了些理智。

“我他妈早就该掐死你这个祸害。”李泽坤这么说,却是一把就把陶然打横抄怀里了。他拧开病房的门出去找值班的医生,低头瞥见陶然额角疼出来的冷汗,心口跟被什么刺了一下似的,但他却还没什么好语气:“全都是自己作来的苦。”

陶然不说话,牙根咬的死紧,半声痛呼都没有。李泽坤知道陶然平时虽然不声不响的,但也娇气的不行,现在不合时宜的倔起来,让人抽他的心都有。

陶然脚上油腻的菜汁和血迹不少粘在了李泽坤的衬衣上,脏兮兮的还飘着股味道,值班的护士都吓了一跳。

医生给陶然脚上的伤口附近打了麻药,陶然终于露了怯,闭紧了眼睛不敢看,雪白的脚面都打着颤,要不是被李泽坤握在手里,他估计都忍不住抽回去了。陶然连个藏的地方都没有,刚刚那么疼都能忍住,现在却哭了出来。

他哭的实在可怜,跟个孩子一模一样,闭着眼睛都忍不住眼泪,吧嗒吧嗒的顺着下颏往李泽坤手臂上砸。

那医生还有点疑惑的偏头看了看陶然:“打了麻药之后按理说不会疼了啊。”

一边值夜班的护士看陶然白白净净的清朗模样,笑着凑过来逗趣:“男孩子都娇气成这样,被你哥哥惯的吧?”

李泽坤沉默下来,他真的也没太疼过陶然,只觉得这孩子实在懂事又合人心意才留下来的,平时哪有心关注这些敏感的情绪变化?再说这几天一桩桩的事,陶然受得的确全都是委屈。

李泽坤把陶然往怀里拥了拥,让他靠的更舒服一点,软下嗓子跟他说话:“等会跟我回家吧,医院待着也不舒服。”

陶然不理他,睫毛上还挂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李泽坤用大拇指给他揩干净了,颇有些无奈的开口:“以后别哭,你一哭我心里就难受。”

陶然终于睁开眼,看着身前的医生给自己脚上一层一层缠好绷带,想呛李泽坤一句,出口却更像埋怨和委屈:“你才不心疼我。”

李泽坤把陶然一直抱到车里,从附近的餐馆又给陶然打包了一份简单的蒸饺让他路上吃。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陶然没胃口吃东西,但胃里实在空的难受,吃了几个饺子垫了垫,剩下的也没在动。

车没回陶然那儿,反而停在了李泽坤高档公寓的地下车库。李泽坤把陶然抱出来,刷了直达电梯后从停车场直接上了楼。

“轻了。”进门的时候李泽坤没控制住埋头进陶然肩颈里蹭了蹭,透出了些求和好的意思。

“我累了。”陶然拧起眉,抗拒李泽坤的亲昵。

“洗完澡再睡,身上一股菜味儿。”李泽坤直接把陶然带到浴室,让他坐到浴缸理石台的边缘,然后就想脱陶然上衣。

“我自己来。”陶然挡了下李泽坤的手,单薄的肩微微的耸着,是一种很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李泽坤没说什么,转身去调花洒的温度,一直在走神,他还在琢磨陶然那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这么奇诡的话,情绪失控下说出来不可能是假的,那陶然到底都经历过什么?

他回过神转身的时候陶然脱得只剩条内裤了,这具身体李泽坤看过很多次,每次看都觉得实在漂亮,陶然长得白,身上比脸都更白,一点瑕疵都没有,像是一整块儿价值连城的羊脂玉。

“都脱了吧,你还怕看啊?”李泽坤话才出口自己就察觉出声音哑的厉害。

陶然轻轻哆嗦了一下,脸一下就红到耳垂,手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李泽坤伸出一只手指去挑陶然的内裤边儿,惊的陶然忙道:“我自己来。”

谁来最后的结局反正都是脱光了。李泽坤也没敢多看,避着陶然的脚给他全身草草冲了一遍。

终于躺回床上的时候李泽坤轻轻舒了口气,从背后把陶然贴着胸膛圈紧了:“你乖乖的,我还是疼你的。”

陶然没出声,他想说的话下午在病房都说完了,反正都下定决心不跟李泽坤牵扯了,再做什么反应也是多余的。

李泽坤的心慢慢的发起空,贴着陶然肌肤的地方却烧起火,情欲烧的又烈又猛,像是要把情感上失落的比地方填补回来。

李泽坤的手从陶然胸前环过,压在重点的两点上。陶然一开始没想太多,只是觉得距离太近很不舒服。

直到李泽坤喘着已经染上欲望的灼热呼吸凑在他耳边:“上次要你的时候喝醉了,没来得及好好疼疼你。”

“你松手!我不想,我还没好!”

李泽坤完全把陶然拢进怀里,双腿压制住他的反抗,一只手顺着陶然的细腰摸下去,指尖戳在下面的甬道入口:“然然,你没事的。”

“你只要记住我就可以了,不要想太多。”李泽坤轻轻叹口气,掰过陶然的脸给了他一个极温存的吻:“今天不用你咬,也不欺负你,让我好好宠一宠。”

李泽坤的调情手法真的不赖,吻的陶然身子都软了,哭腔也像带着渴求的意味。李泽坤有时候看陶然哭是真心疼,可现在听见陶然哭又全身都发起高热,折腾的他更丢盔卸甲。

陶然原身的经验不可谓不多,可真正的温存和欢爱从来没有人给他。

李泽坤怕伤到陶然的脚,把他修长笔直的一双腿架在胳膊上,从上到下深深的全部进去。

陶然的声音小猫叫一样细细地堆积在喉口,他紧紧盯着李泽坤的眼睛,泪水聚上来的时候李泽坤的脸很模糊,泪水流下去时李泽坤的脸又格外清晰。

“我...我是谁...”陶然在问李泽坤,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是谁。

李泽坤的动作缓了缓,下一秒却是更凶悍地进攻:“不管你是谁...我现在能感受到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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