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白爷爷走的那天,s市下起了小雨,天气将近0度,寒风刺骨。
白默一袭黑衣站在墓前,颀长的身躯站的笔直,他单薄的身躯感受不到任何的寒冷,定定看着黑色的墓碑,墓碑上贴着老人的照片,老人正在朝他笑着。
他感觉不到丝毫的温度,他们在墓前鞠躬,蒋一贝把买来的鲜花放到墓前。
他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亲人逝去,说再多安慰的话,也无济于事,只道了声“节哀顺变”。
白爷爷一辈子教书育人,死后并没有学生来祭拜,白默也并未通知他们,白爷爷退休后,基本上就与所有的人到断绝了联系,一方面是不想掺和到世事中,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孙子不受流言的打扰。
白爷爷跟白奶奶葬在了一起,旁边就是白妈妈的墓碑,他们顺道去拜祭了一下白妈妈。
拜祭完了,白默让他们先回去上课。
白默请了七天的假期,打算等过了头七再去学校。
骆西恪看着白默苍白疲惫的面孔,那些想说的安慰话,一句都没有说出来。
一周过去,下午放学后骆西恪去一班教室找人,问坐在座位上正在教一个女生写题的杨以彤。
“彤彤,白默呢?”
杨以彤头也不抬,回答:“没来。”
骆西恪出去前,对那个正在写题的女生说:“我跟你说,下次你找沈唯安给你讲题,绝对比杨以彤给你讲的效果好。”
女生抬头看着骆西恪,有些腼腆,而后又盯着题目了。
杨以彤冷笑,他以为这些女生没找沈唯安讲题吗?
沈唯安都是直接把过程给人写出来,然后让人自己想方法把这些步骤弄清楚,冷硬不吃,吃了几次亏之后,这些女生也开窍了,人家摆明是不想教她们。
他平时给女朋友讲题有多耐心,对她们就有多不耐烦,也不就凑到面前去自找没趣了,再说了,理科班,什么不过,就是汉子多,那么多人可以教你,偏要找沈唯安,那不是犯贱吗。
杨以彤看不惯女生那羞赧的样子:“要是嫌弃我讲的不好,大可以去找沈唯安。”
女生赶紧解释,她知道杨以彤是沈唯安女朋友的闺蜜。
“没,我就是看到男生会不好意思。”
杨以彤:“……”
看到骆西恪这个大老粗也会不好意思?
女生又赶紧解释:“我不喜欢他。”
杨以彤不在意,继续讲题。
骆西恪出来后给白默打电话。
电话那端传来温柔的女声:“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启用来电提醒功能……”
骆西恪按红色键挂断电话,看了一下的手机信号,角落里面标着4g,信号满格。
重打了一遍,还是打不通。
有些不好的年头在白默的脑中浮现,越想越可怕。
去办公室跟老师请了个假。
老师对他要请假已经习以为常了。
“这次是你爷爷病了,还是你奶奶生日,还是你爸爸从部队回来了要陪他吃饭,还是头疼,牙疼,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