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面最权威的脑科医生已经进入了病房,军区医院的专家也赶了过来,同行的还有b市最权威的脑科专家,匆忙的成立了一个研讨小组。
白默看着病房的门口,喉咙耸动,哽咽的说不出话,这些人现在这么尽心尽力的帮助他,都是沈唯安的功劳。
到一千句感谢都不足以表达此刻内心的起伏。
溺水的人得到了救赎,在黑夜里面寻觅到了一丝光明。
安静的走廊脚步声响起,是骆西恪跟杨以彤。
蒋一贝在微信上已经跟他们说过情况了,他们不问不说,默默的陪着他等待着,在他最需要的时候。
三个小时过去了,手术室的灯还亮着。
时间在一分钟一分钟的过去,不知什么时候,日落西山了,医生也从里面出来了,第一个走出来的是脑科专家。
他们在等着他下最后的审判,军区的老专家摇了摇头。
“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求生意识并不强,家属进去吧。”
意思是进去见最后一面。
老专家带着队伍离开了,叹息了一声,病人无心求医,纵使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
白默跌回到了椅子上,只感觉全身乏力,手指放在椅子的扶手上,瘦削的手指用力的握着,节骨分明。
脸色苍白,弯曲着背部,全身冰冷。
骆西恪走到他前面,大掌握着他的手臂,“跟我进去。”
白默陷入了自己的世界,有个人在他的面前说着什么,他听不清。
骆西恪也不废话了,直接用蛮力将他拉起来,另外一只手去掰他握着椅子扶手的手掌。
急救室里面满是消毒水的味道,躺在床上的老人嘴上还挂着氧气罩各种管子,维持着这最后一口气,大概也是想让他见见家人最后一面。
骆西恪把他带到病床前,“好好跟白爷爷到个别吧。”
白默“咚”的跪在病床前,白爷爷张着嘴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抬起苍老的手,食指在写着什么。
白默眼里含泪,把自己的手递过去,让他在上面写着。
白爷爷写的很慢,很吃力。
别,怪,爸,床,妈,物。
后面几个字写的很慢。
“好好照顾自己。”
白默没去管这些字组合起来是什么意思,他痛苦的闭着眼睛,含泪一一答应。
“爷爷,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放心吧。”
他是他在这世上,唯一一个会关心他的亲人,现在他也要离开了。
老人听闻他的保证,闭上了眼睛,他的老婆子,女儿已经来接他了。
骆西恪站在旁边看着他,一言不发,病床上的人已经没了呼吸,生命体征已经消失,弯曲的曲线演变成了一条直线,机器发出“滴滴”的声音。
白默长跪不起,骆西恪这次没有勉强他。
杨以彤靠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心里难受,他们昨日来探望时还好好的,怎么说没就没了,比起白默,她真的拥有太多了,父母双全,两方老人都还健在。
蒋一贝靠在蒋一贝怀里,贴着他的胸膛,人生在世,命比纸薄,要懂得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