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马特青年这“啥马”的眼神,也让路尘无语到喷冷气,把男人看成姐,那把他路尘看成姐夫也不奇怪了。
路尘不好直接说人瞎,隐晦问杀马特青年是不是出门忘了戴眼镜?
“姐夫,我没近视,也没认错人。你跟我姐孩子都有了,难道我姐没跟你提过我。”
什么?什么?这算劈腿吗?男未婚妻要吃醋了。
店里的客人们边喝着饮料,边进行着各种各样的猜想,连他们自己都没发现他们的逻辑越来越不对劲了。
“你是沈月的弟弟吧。”金飞扬这时道破杀马特身上的血雾,猜到了他的身份。
“对呀,你是哪位?哦,抱歉,先等一等,姐夫你什么时候跟我姐结婚?”杀马特如马蹄着地的路子,真让路尘脑袋有些发昏,这哪条腿跟哪条腿啊?
遥言遥言,大兄弟,结婚是什么鬼?
“你姐没告诉你,我已经结婚了吗?这是我大舅哥,你不是我小舅子。你叫什么来着?”
“姐夫,你这么干就不对了吧?你这是出哪条轨?你一定要明白,你在我姐心中的地位。”
“什么地位?嗳不是,你很了解我,是不是?”
刚刚金飞扬就为论坛上传出的照片恼火,正为自己的妹妹打抱不平,杀马特青年的出现,上手便是火上浇油。
还有孙舞的事情,路尘还等着世界给交代,他还没有答案,出轨两字他听着很刺耳。
“我姐为了你不知道拒绝了多少次相亲,她一直说要以事业为重,想好好赛车。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了解你的世界,她为你牺牲多大你知道吗?这是真爱,一个好男人你要懂得选择,知道吗?”
“你是沈月的弟弟吗,我怎么感觉你像个皮条客啊。”
“我是啊,我是沈炎啊,姐夫,我们注定是一家人,有诗为证:炎洲六…月尘…生海,你们的孩子,我的大侄子,一定要叫路海,一朝化作无边春——”
沈炎说到最后,摊开右手,满脸希冀仰望屋顶。
路尘一巴掌拍自己脑门上,你不该叫沈炎,你该叫沈日,真是日了狗了!
生海,路海,还有没有空,陆海空不是更全面。
沈月为了爱赛车?在这个世界,她玩赛车比自己早太多了。
沈炎的无死角表演,盖过了客人们对金飞扬身份的猜想,饶有兴趣地看着这边浅笑。
金飞扬注意到,心中火气腾腾,大家这是在看他兄妹俩的笑话。
愤然起身,拿起赛手终端,一步跨出椅子,转身往店外走去。
路尘也站起来,瞪了沈炎一眼,口里说道:“你小子就是瞎添乱。”
话说了,发现沈炎眼神不对,眼里像是放了一棵桃树,看着店门口方向一动不动。路尘偏头一看,原来是孙舞进来了。
“诶诶诶,看什么呢?”路尘一个爆击敲沈炎头皮,“我跟你说,我跟你姐没关系,跟她有关系。把你的口水擦一擦。”
沈炎头一次碰到一个女人竟能给人多种不同的感觉,眼睛都直了。
英气,刚毅,倔强,还有后来的羞涩,太吸引人了。
同龄人,那份成熟的感觉是怎么发散出来的?沈炎只看了孙舞一眼,便被迷得忘了时间再走。
“路尘,车不好停,走吧。”走近路尘几步,孙舞轻声道。
店里有点冷,有点安静,孙舞可不是某些杀马特说相声的。
路尘点了点头,把说相声的扒拉到一边往外就走,而在就时,店老板喊道:“喂,你们小两口,把钱给付一下。”
小两口?路尘惊讶地看着孙舞,没想到在外人看来,他跟孙舞也有夫妻相,哎,多情自古化作无边春啊!
伤脑筋,大舅哥气着了,买单的职责都忘了。
路尘只能讪讪地掏出手机,孙舞看他磨蹭,直直上前扫码付帐。
几步路,孙舞一步一脸红,心说别人叫小两口,你看我干什么?
“老板娘,人家不是小两口,是好几口,呵呵…”
沈炎目送着孙舞出了冷饮店,听了冷饮店里的客人打趣店老板,他才回神,口里一声“姐夫,等等”追了出去。
客人们见此摇头苦笑,真够乱的,这世道。
“你跟来干什么?”路尘见沈炎挤进了赛道鹰,头痛着问道。
“姐夫,你这也太不知人情世故了。我是你小舅子,你不该抓紧时间巴结我吗?”
尼麻,大舅哥在场,还被小舅子抢,太让人头痛了。
沈炎整整小沈月六岁,姐弟俩关系非一般。
沈月很小就知道,那个小自己六岁,带个小鸡击的婴儿,他的出现将会使如公主般的自己地位一落千丈。
所以,沈月从小对这位弟弟很讨厌,然而这个弟弟还不会说话,从会爬开始就特别黏她这个姐,越是推开,越是往来挤。
后见父母乐见其成,她的地位也没受到威胁,慢慢接受了弟弟,从那以后,姐弟俩好得跟连体婴似的。
大弟六岁的姐,时常受到弟弟的严密保护,尤其是沈月赛车以后,沈炎帮她处理了很多麻烦,应对了很多讨厌的人。
这不,现在找上路尘了。
几人回到崖下村的住处,时间已是下午三点多了。这时,车队其他成员都出去忙自己的手头事务,屋里院内静悄悄的。
“姐夫,这是你亲戚家?”
“跟你说了一路了,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我不是你姐夫,我妻子不是你姐。这是朱伯家,我们车队的临时住处。”
路尘一边甩着个跟屁虫,一边往院子里走,就在此时屋里传出了激烈的争吵声。
一个年轻的声音,怒吼着“信不信我把这房子点啦?”
之后是朱伯颤抖的声音:“你你你…你点,你把我老俩口也一起烧了。”
路尘跟金飞扬对视一眼,小跑冲向正堂,路尘率先一步掀帘进门。
朱伯夫妻两位两人给路尘他们很亲的感觉,两老人温和谦礼,很有长辈风范。听有人欺上门,怎会袖手旁观。
孤寡老人遭人嫌,无良子弟看着不顺眼,欺负他们子女不在膝前。这种事情在哪都会发生,人生百态。
路尘一进门就对年轻人吼道:“干什么你?你谁?你再横个试试?”说着,把两老人挡身后,安慰着,“朱伯大妈您们别担心,我们在呢。”
朱福突见家里冲进一伙人,吓了一跳,后见带头进来的青年把自己父母保护在身后,一脸怒气指着他说话,懵了,被唬住了。
“问你是谁?你跑到人家里来大喊大叫想干什么?当这里没人吗?”
这嚷着要点房子的男人是朱伯的儿子朱福,小名福儿。他在外面忙生意,昨晚跟金飞扬通了电话后,左思右想很担心父母。
家里一下子住进了二十几号人,要是对父母有点歹意,父母一把年纪,到时候想后悔都找不到地方。
于是不顾工作赶了回来,却见父母不仅一点戒备心没有,还乐呵呵忙上忙下招待,这把朱福气得火冒三丈,情绪没收住说话,声音大了些。
他的老父亲什么人,一家之主。见儿子对老伴说话不客气,他更不客气,父子俩就吵了起来。
矛盾的焦点还是改房,朱福有事业不在乎那点钱,房子空着就空着了。
老人的想法不一样,看着村里好多家把自家院子改造一下,拿出来接待客人,发展农家乐,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自己的孩子常年在外打拼,风里来雨里去很辛苦,家里的房子改一改就能挣钱,可以帮衬到儿子。
可儿子却不领情,死活瞧不上。
朱福也是担心父母的安危,没有错。见父母不听他劝,不理解他,有点急上火,声音就大了,矛盾暴发了。
路尘以为是乡里恶霸找麻烦,冲进门不问三七二十一,先镇住对方。乡下地方不好动粗,可以把人交给警察。
“哦哦,小路你别误会,这是我儿子福儿。”朱福妈忙拉着路尘解释误会,可别一时错怪了人,打起来可就有心疼的了。
原来是儿子啊,路尘松了一口气,接着心里更恼火,哪有这样气父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