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吹来的风是那么的温柔,就像是情人抚摸着脸颊时的缱绻暧昧,又像是阳春三月吹来的一缕清风撩起你的秀发。
等第二日天微微亮时,眼梢间还晕染着少许未散水红花意的林清安看着这抱着她胳膊,睡得一团孩子气的少年时,竟不知要说些什么才好,唯只剩下一片怜爱。
更多的是他即便换了个躯体,可她仍能从这具身体里看出独属于他的影子。
只因他便是他,不但是这世间唯一的一个谢曲生,也是她此生认定的夫郎。
等她起来后,先去食堂领了自己的份额回到寝室中,见他仍是抱着锦被睡得一脸香甜时,便只是将东西放下后便轻手轻脚的推门离开,生怕会吵到他一样。
只是在出门的时候,却正好见到了同样刚推门外出的何钰。
何钰那句本想打招呼的话,却在临近嘴边时咽了回去,就连脸上都浮现出一抹略显怪异的笑。
“姐姐,早啊。”林清安见他没有像往日一样和她打招呼,这才出了声。
她本以为换来的会是和往日相差无几的清晨,却不曾想那人突然朝她暧昧一笑的走了过来,并凑在她耳边轻声道:
“若是妹妹想了,何须自己动手,姐姐不是可以帮你吗。”何钰见她眼梢间晕染上层层如水春色后,差点儿就要不受控制的吻了上去,可也担心因他的孟浪之举会吓到她。
毕竟他的清安可是胆子小得和一只兔子一样,有时候可爱得只想让他一口吞下。
见她不言,随即又道:“有时候妹妹有些生理需求也是极为正常的,姐姐又不会笑话你。”
“姐姐,我真的没有,还有我们得要快点过去上课了,要不然等下就得要迟到了。”微咬着下唇的林清安见到突然凑过来的姐姐,一张脸瞬间红了个彻底,就连那双手都不知要何处安放了。
特别是,她能看见姐姐今日看向她的目光时,蓦然间令她感到害怕更像极了昨晚上禅林看她时的目光。
“姐姐又不是外人,妹妹有何害羞的。”说完,他便轻撩起她一缕发置于鼻尖缠绕,继而吻下。
“何况姐姐相信,姐姐定然也会让妹妹舒服的。”
“姐姐你在开什么玩笑,你我二人可同是女子,何来的舒服。”莫名的,林清安出声反驳了他说的话,就连她的脸儿都红得越发彻底。
甚至,她发现她的腰肢也跟着软了半截。
“妹妹不试过,怎么知道姐姐说的是真是假,何况有时候男女之间做的那档子事,我们二人为什么就不能做,姐姐虽说少了那二两肉,可能让妹妹喜欢的地总还是有的。”何钰担心这里人来人往会被其他人给看了去,方将她带到了另一处偏僻无人走动的假山后。
“反倒是妹妹等试过了姐姐的好后,说不定以后都会离不开姐姐了才是。”何钰低头吻上她的那张娇艳红唇,力度大得恨不得想要将她给吞进去才好。
“可我喜欢的自始至终都只是男人,还有我并不喜欢女人,而且我喜欢姐姐,可也只是对亲人之间的那种喜欢,并非是姐姐说的那种喜欢。”在这一刻,她好像连话都有些说不清了。
只能看见姐姐逐渐放大的容颜,还有那喷洒在她脸上的暧昧吐息,而她的身后,则是那刮得她后背生疼的假山硬石,还有那放在她腰肢上的滚烫力度。
“妹妹不喜欢姐姐,可姐姐喜欢妹妹就好了,何况妹妹就真的那么确定,姐姐就是姐姐,而就不能是哥哥了吗。”眼眸含笑的何钰看着她这副固执的小模样,当真是越看越喜欢得紧。
只觉得他家的清安倒是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生得他欢心,唯一可惜的是,他们二人的关系永远都是那等见不了光的。
“我虽喜欢姐姐,可我就像是喜欢家人那样的喜欢,还有姐姐,我们这样是不对的。”在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好像是有些在姐姐温柔的目光中迷失。
而且此刻的她能很清楚感觉到,姐姐对她的感觉,和她对姐姐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
“妹妹你说,有这东西的是姐姐还是哥哥。”可现在的何钰,却不想在听到她蹦出那些令他所不喜的字眼,更多的是想要同她证明着些什么。
假山外不时有人走动,连带着假山后的二人都做贼心虚到了极点,生怕会被其他人给看出个好歹来。
而林清安也被那一下,完全给迷瞪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何况姐姐说得对,有那个东西的,又怎么可能是姐姐。
后面的后面,她只知道她完全成了一只溺水的鸟儿,只有不断攀爬着身上的那根树枝,才有机会呼吸到那一口新鲜空气。
姐姐,不,现在应该是哥哥了。
她半眯着眼儿时,便看见哥哥在亲吻着她的发丝,还有周边被风吹得簌簌而响的花枝花叶花蔓,还有那落了满地绯红无人赏的娇艳花瓣。
甚至,她还远远的看见了那躲在床上,因着回不到自己躯体,而哭得眼眶红|肿的谢曲生,还有那正温柔的哄着娘亲吃早饭的爹,还有夫子走过来时的阴沉表情。
也使得林清安瞬间从课堂上惊醒,一张脸更红如一颗小番茄,还有她刚才做的都是些什么不堪入目的梦啊!
“空陌,你来回答这个问题。”夫子用手中戒尺敲了她的桌面,显然带着几分不满。
“师道之不传也久矣,欲人之无惑也难矣,这句话的意思是从师(学习)的风尚不流传已经很久了,想要人没有疑惑的话很难。”点到名的林清安,瞬间惊得站起来,好在那些课业昨晚上都复习过了,正好给了她蒙混过关的机会。
“下次不要在课堂上开小差了。”夫子见到她流畅答出后,倒是没有再多为难的让她坐下。
“学生知道了。”
“妹妹刚才可是在想什么?”等下课后,何钰看着她这脸红红得紧的小模样后,忍不住伸手掐了下。
“没,没有。”此时的林清安对上他的那双眼儿后,恨不得能直接寻一条缝隙往里头钻进去才好。
还有她总不能说,因着姐姐今早上的那一句话,所以导致她在夫子的眼皮子底下做出了那等令人脸红心跳的梦境吧,还有为什么,她都已经连续两次都做梦梦到了。
姐姐不是姐姐,而是哥哥?
“好了,姐姐不逗你了,快些吃饭去,要不然等去晚了,可就没有位置了。”何钰也不点破,而是朝前走去。
“这便来。”
只是她这一次打完饭后,并未在食堂里吃,而是端回了寝室,何钰虽心有疑惑,却并未多问。
林清安在回去的时候,那人也已经醒了过来,此时正抱着充满她气味的锦被滚来滚去,一张脸上满是未散的红晕,显然昨晚上的事仍是令他回味不已。
“妻主,你回来了。”谢曲生并没有在门推开的时候钻出去,而是等人来到床边后,方才出声。
可是,这一次等他掀开帷幔后,见到的并非是妻主的脸,而是何钰的。
“我前面就疑惑为何今日的林妹妹有些奇怪,感情是在房间里养了一只小老鼠,啧,想不到这老鼠还是只残废的。”来人话里的浓稠阴寒之意未曾遮挡半分,就那么赤|裸|裸的脱口而出。
而另一边,先前打算提着食盒回寝室里的林清安却突然被人叫住,说是有人来寻她。
等她走出学院外后,见到的便是那现在不知是哪一个霸占着谢曲生躯体的灵魂。(为了方便区分,我们真的叫谢曲生,假的谢曲安,ok)
“妻主,你可出来了。”谢曲安见到她出来后,脸上满带着笑意朝人扑了过去,一张白净的小脸上满是动人的红晕。
“你怎么突然来了?”
“妾身自然是想妻主了,反倒是妻主你都不说想妾身的。”谢曲安嘟哝着那张红艳艳的小嘴,话里满是浓重的委屈。
“我往日都在学堂里忙,还有前段时间不是给你写信了吗?可是没有收到?”林清安看着这紧搂着她腰肢不放的少年后,一时之间竟不知是要将人给推开,还是任由他动作了。
“信,妾身自然是收到了,可是妻主都不在信中说想妾身的,妾身可知你这忙人不想闲人的时候,闲人不知有多想你这忙人。”谢曲安鼻间轻嗅着独属于她身上淡雅兰花香,连带着那一刻空落落的心都被塞满了甜。
“还有妻主什么时候能休沐,妾身已经想妻主了,更想着现在天气已经暖和了,妻主什么时候能带娇娇去放风筝。”他见到她不说话,故而一直与人寻找着话题。
“我在过不久便会归家了,反倒是你都是双身子的人了,怎的还总是乱跑,就不担心会出什么意外。”
即便林清安知道眼前人并非是真正的谢曲生,可不可否认的是,这具躯体是属于谢曲生的,就连肚子里头的孩子都是属于他们二人的。
“妾身才没有乱跑,妾身只是想妻主了,还有汤圆也想妻主了。”他说着话,便拉过她的手覆在他仍是未曾有多显怀的肚皮上。
“妾身为宝宝的小名取叫汤圆,妻主喜欢吗。”少年的眼眸亮晶晶的,似盛了满天璀璨星辰。
“只要是你取的,我自然都喜欢,反倒是你下次不要再乱跑了,不然我的心里总会有些不安。”林清安竭力让自己的语气放得轻之又柔,免得让他看出少许端倪来。
她的手也温柔的抚摸上少年的脸,继而踮起脚尖于他额间落下一吻,“等我休沐后,我便给你买你最爱的糖葫芦,在带你去放风筝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