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手机震了震,是谭深的短信,一段被中途处理掉的乱码。
他想一次问个清楚。
沉了沉气,抓着窗台俯下身来掐着自己的脖子咳嗽,似乎这样能够好一点,他咬了咬牙,打了个电话给秦慕珩。
修长的指尖碰到了扬声器,回应他的只有机械的女声。
“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陆蔚然听着电话那头沉默的呼吸声,轻笑着问道,“慕珩你在哪儿?”
公司大楼寂静无声,隐约能够听见员工翻动文件的声音,还有一些敲键盘的动静,只听见秦慕珩盖上电脑起身往外走,“不舒服吗?”
下一秒,秦慕珩那儿就传来开门的声音,似是要往外走。
陆蔚然缓缓按下车窗,“我知道钟沉在哪。”
“我见到他了。”
抓着门把的手顿在原地,门半开着滞空,开门的吱呀声戛然而止。
“慕珩,你已经进入陆氏的高机密层,一些事情我如你所愿,你总要回报我一些的。”
“蔚然。”秦慕珩只是唤了他一声,便没有了下文。
陆蔚然以为他会说点什么,却是无止境的沉默。
陆蔚然看着后视镜里倒映出的半山别墅,笑了笑,“如果这个高机密层你想继续待着,就把钟沉送走吧。”
“今后,就不要再去见钟沉了,好吗?”
秦慕珩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
那边传来清脆的一声响,应当是打火机的声响。
他挂了电话。
陆蔚然微一皱眉,盯着突然被挂断的手机,舔了舔后槽牙。
他相信,该说的已经都说了,秦慕珩不是拎不清事情的人。
……
钟沉擦了嘴角的丝血,随意抽了些纸,踩着将刚刚咳出来的血胡乱擦干净。
他走到床边躺下,一阵猛烈吹来的风几乎要让他浑身发抖。
整个人仿佛是一个婴儿的姿势,钟沉缩在被子里,就着外面吹来的风,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梦里耳边的风声渐停,一股温暖的气在背后拥住了自己,低声呢喃着什么。
忽然间,不适感又窜入体内,突如其来被催发的情欲惹得钟沉猛然睁了眼,他局促地按住腰上那只不安分的手,声音有些颤抖,带着咳血过后遗留的嘶哑,“秦慕珩!”
叫他的名字时带上了些许哭腔,惹得秦慕珩又热了几分,钟沉原本还试图反手推开他的动作瞬间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什么一样,停住了动作,任由身后的人索求。
时间过得很快,却又万般难熬。
他背对着秦慕珩,撑起身子,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我还有事。”秦慕珩似乎不想给他开口的机会。
他直接打断了钟沉的话,伸手从立柜上拎起那条领带。
“放我出去。”
知道他不会答应,钟沉还是开了口。
夜里的喧嚣又回到他的耳边,这次顺带着丝丝雨水,秦慕珩冰冷的声音也在耳畔,他正捏着钟沉的后颈,若是从旁人来看,像极了事后的耳鬓厮磨。
“想都别想,你永远都逃不掉。”
后来秦慕珩到这儿来的时候,钟沉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情,一改平日里死鸭子嘴硬的个性,甚至像从前一样,给疲累了一天的秦慕珩洗手做羹汤。
这太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