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江市的荤场子雷猛一清二楚,他当兵的时候就过的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日子,今朝有酒今朝醉,有俩钱都花在酒和女人身上了,进了安太组织后,收入暴增,更是出没于高级风月场所,一掷千金,他手机里光妈咪的手机号就收藏了十几个。
今天雷猛选择的是凯撒宫,近江市区内一个比较安全低调的场子,只接待熟客,花样多,玩的开,就是消费高点,不过穿越小组的人薪水极好,对价格根本不敏感。
凯撒宫整座建筑的外观模仿罗马神殿,停车场上停满豪车,内部装潢更是奢华无度,迎宾小姐全部是身高一米七五以上的模特,配上十厘米的高跟鞋和落地长裙,宛如天仙下凡一般,柱子进门就傻眼了,眼帘低垂不敢乱看。
进入包房之后,妈咪前来问候,雷猛很熟稔的点了洋酒、啤酒、果盘等,然后问今晚是什么主题?
“雷哥,你想要什么主题都有,我们这儿是根据客人的兴趣来的,师生恋,制服系,京剧脸谱……”
“红色年代有么?”雷猛看了看柱子,“就是那种穿老式军装的,红五星红领章。”
“必须有啊。”妈咪道,“雷哥话,没有也得有。”
片刻后,八名身穿绿军装的妖艳女子走进了包房,她们的军装当然不是那种面口袋一样臃肿的65式军装,而是用轻薄面料仿制的假军服,上装是四个兜军服,下面是短裙,一排白花花的大腿裸露着,晃得人眼睛晕。
“让柱子先调。”雷猛道。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柱子身上,他有些拘谨,努力不去看那些大白腿,鼻孔里却不争气的流出两股热血,小姐们捂着嘴吃吃的笑,刘彦直赶紧扯了纸巾递给柱子。
“长,我想走。”柱子捂着鼻子说,“我受不了,资本主义腐蚀人的招数太厉害了。”
刘彦直笑道:“那不行啊,现在我们是在执行特殊任务,这是党对你的考验。”
听了这话,柱子终于抬起头来,扫了一遍,还是摇摇头。
“换!”雷猛说,“没有我兄弟中意的。”
妈咪拍拍巴掌,立刻换了新的八个人,柱子还是不满意,一连换了几波,雷猛终于明白,柱子不是不满意,而是不好意思挑,于是他大包大揽,帮柱子挑了一个身材娇小胸又大的妹子,安排坐在柱子旁边,让她好好伺候好这位哥哥,随即又点了三个小姐,每人一个,刘彦直不要,让给了雷猛,让他左拥右抱。
妹子一屁股坐在柱子身边,高档香水的味道直冲他的鼻子,耳畔传来吹气如兰:“哥,想唱什么歌?”
“打靶归来。”柱子心猿意马,胡乱答道。
音乐声响起,战友们先合唱了一《打靶归来》,声音震得天花板都在颤抖,小姐们笑语盈盈,递上酒杯,柱子一杯杯的往下灌,没晕,肚子先涨了。
忽然,一股臭味弥漫在包间里,坐在柱子身旁的小姐捂着鼻子,屏着呼吸,又不敢说什么,憋得非常痛苦,其他人也闻到了臭味,雷猛哈哈大笑,说柱子你赶紧上茅房,再不去我们都得被你熏死。
柱子自助餐吃太多了,在雷猛的教唆下吃了不少生鱼片,胃不太适应,起身往外走,裤子后面明显的一块湿迹。
“太猛了,放个屁把裤子都油了。”于汉目瞪口呆赞叹道。
包间里有洗手间,但不是蹲坑那种,雷猛打服务员带柱子去公共洗手间,凯撒宫很大,房间众多,走廊曲里拐弯,服务员把他带到洗手间门前就走开了,柱子进门的时候和一个刚出来的汉子碰撞了一下,对方酒意醺醺,伸手拦住了他。
“兄弟,撞了人就这么走了?”
柱子不解的看看他,满眼懵懂。
“你瞎啊!”汉子骂骂咧咧,“走路不长眼啊你。”
柱子很困惑的看着他,表情有些不耐烦。
“哟呵,你还给我瞪眼是吧。”汉子来劲了,“你知道我是谁不?”
柱子没搭理他,继续往洗手间里走,汉子大怒,一只手从背后搭在柱子肩膀上,哪知道柱子早有准备,紧紧锁住他的手,就势向前摔去,来个了漂亮的过肩摔,汉子咣当一声摔了个七荤八素,半天没爬起来,洗手间里正方便的客人都惊讶的看着他,绕着他走。
汉子羞恼无比,拿出手机来打算喊人,一看手机,怒火更旺,屏幕裂了!不过不影响使用,他迅联系了正在凯撒宫里玩耍的朋友们,不到三分钟人,公共洗手间门口就站满了人。
柱子的消化功能很好,顺畅的排便后,擦擦屁股提起裤子,心满意足的打开隔间门,洗手间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门口倒是站了一排人,横眉冷目,都不是善茬,其中一个就是刚才被自己教训过的流氓。
地痞流氓来寻仇了,柱子皱皱眉,敌人太多,有些棘手,四下踅摸一番,看到一个红色的塑料桶和一支木头杆的拖把,顿时计上心头,二话不说,拎起塑料桶连同里面的脏水向门口抛过去,当流氓们措手不及避让的时候,他已经撅断了拖把头,以握持刺刀枪的姿势冲了上去。
七十年代的军队格外重视刺刀见红,柱子受过严格的白刃战训练,能以一敌三,训练用的木枪和拖把差不多的长度,他用的正趁手,随着一声暴喝:“杀!”站在最前面的家伙面门上中了一拖把,断口的木茬子把他的脸捣的血淋淋一片,鼻梁骨都塌了。
流氓们顿时乱了阵脚,从没见过这么不按套路出牌的,二话不说就上手,上手就下死手。
柱子确实下的是死手,战场上来不得半点怜悯,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被他放倒的全都彻底丧失了战斗力,剩下的一哄而散,全都跑了。
两分钟后,柱子回到包间,没事人一样拿起麦克风,继续唱歌,大家其乐融融,过了半小时,服务员领着一位穿黑色唐装的大哥进来了,娱乐场所都会聘请镇场子的大哥,凯撒宫请的这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三进宫的好汉,大名张宗伟,以心黑手狠著称,没有他摆不平的事儿。
生意人讲究和气生财,不愿意在自己场子里闹出事情来,张宗伟是代表凯撒宫来解决问题的,刚才在洗手间门口生斗殴事件,连12o急救车都出动了,吃亏的一方并没有报警,而是选择江湖事,江湖了,通过张宗伟来和对方讲数。
妈咪认识雷猛,张宗伟可不认识他,但是混社会的人眼睛很毒,一搭眼就能看出对方的斤两,屋里这四位客人面生的很,应该不是本地道上的朋友,不过气场很强,绝非可以随便吓唬欺负的平头百姓。
服务员关掉了音响,小姐们很识趣的拿起手包低头出了包房,雷猛慢慢站起来,紧跟着于汉也站起来,这俩货一个一米九的身高,另一个也差不了几厘米,宛如铁塔金刚一般,所造成的威慑力让张宗伟这样的狠角色都有些窒息。
“几个意思?”雷猛问道。
“我是凯撒宫安保部的,我叫张宗伟,江湖上瞧得起我的人都称我一声伟哥。”张宗伟很矜持的报出自己的名号,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我问你几个意思,进门把音乐关了,把小姐撵走,是不是觉得我给不起钱?”雷猛才不管他什么江湖地位,居高临下怒斥,唾沫星子都喷到伟哥脸上了。
张宗伟深吸一口气,压制着怒火,他是帮老板灭火的,不是生事的,即便想出手办人也得忍一忍,等人出了凯撒宫再说。
“你的朋友在洗手间打伤人了,现在人家要个说法,作为凯撒宫的工作人员,我不希望你们在我的地盘上闹事,现在他们的人已经到门口了,大概有五十多口子吧,我呢,是想做个中间人,说和一下,就这么简单。”
听了张宗伟的话,雷猛立刻换了脸色:“哦,是这样啊,不好意思伟哥,看我这暴脾气,那啥,柱子,你刚才打人了?”
柱子说:“嗯。”
“打死了么?”
“没。”
雷猛松了口气,没出人命就好,他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大不了赔人家医疗费就是了,但是道理必须说清楚。
歌是唱不成了,张宗伟带他们去楼上办公室,吃亏一方的人已经坐在这儿了,在伟哥的主持下,双方都保持了克制和冷静,争取不动手的情况下四四六六掰扯清楚。
张宗伟当着大家的面放了一段监控视频,正是柱子大打出手那一段,看了之后雷猛就说话了:“合着是你们先动手欺负人啊。”
“**的,明明是你们先动的手!”对方跳起来指着雷猛的鼻子就开骂。
于汉瞄一眼监控屏幕,看到凯撒宫的大门口果然聚集了几十号社会闲散人员,于是冲雷猛使了个眼色。
雷猛会意,问对方:“行,我认了,不就是打伤几个人么,要多少,你开价。”
对方伸出一个指头。
“一万?”雷猛道,伸手去掏钱包,他在外面消费一夜都不止一万,这点钱还没看在眼里。
“一万你打要饭的呢,十万,少他妈一分都不行!”对方明显是道上混的,刺龙画虎,气势汹汹。
“要是少了一分呢?”于汉问道,他喝了不少酒,手正痒痒。
“今天当着伟哥的面,我话摆在这,十万块,少一分,你们几个就别处凯撒宫的门了。”对方恶狠狠的放了话,坐回去点了一支烟,翘着二郎腿斜着眼看着他们。
“十万也可以。”一直没开口的刘彦直忽然说话了,“不算多,五十多口子一起住院,十万块不一定挡得住呢。”
对方变了脸色,没等他继续放出狠话,刘彦直一记直拳已经打到他面门上,当场鲜血四溅,门牙乱崩。
雷猛和于汉见状也动了手,三两下就把人全放倒了,张宗伟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从没有人敢在我面前动手!”
话音未落,他就躺地上了,柱子手举着棒球棍站在背后。
四人相视大笑,想起了在翠微山上浴血奋战的经历,对付武装到牙齿的苏联兵他们都没怵过,这五十多小杂鱼,正好用来醒酒。
张宗伟办公室的墙边放了很多棒球棍,四人各拎了一根,并肩出了凯撒宫,对方真的叫来五十多号人,大都是二十郎当岁的社会青年,由几个大哥带队,在地上蹲了好几排。
四人走出凯撒宫的旋转门,一字排开,雷猛举起棒球棍指着停车场上几十号人喝道:“有一个算一个,都不许走。”
社会青年们全愣了,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于汉接着说:“你们的医药费已经有人出了,每人摊两千块,麻溜过来挨揍吧。”
青年们开始窃窃私语,完全被震慑住了。
刘彦直大吼一声:“打!”一马当先冲了出去,其余三人也举起棒球棍,如同四头猛虎冲进了狼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