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贵人是有私心的。
她从进了宫就不得宠,傅忌当皇帝的时候天天和贵妃腻在一起,别的女人想插一脚都插不进去,这也没什么,她进宫就是充数的,也不是为了恩宠,庶出的女儿活的艰难,在家里还不如在皇宫里自由,她的初衷不过是想能活的舒适一些,吃的好一些而已。
但现在在冷宫,‘舒适’这两个字是无论如何享受不到了。
伙食,也是一言难尽。
家里太可怕了,她就算出了冷宫,指不定也要被送给那些个高官做妾,反正先帝都没有诏幸过她,那么这女儿就还算有价值,还可以循环利用一下,起码还能保本。
庶出的,哪有嫡出的值钱啊........
祁贵人几乎都能预想到之的生活,肯定是虎穴狼窝轮番上,所以一方面想出冷宫,一方面又不想真的出宫,顶好混个女官,或者换个地方去住,养养花种种草,还有早上喝银耳,晚上喝燕窝,反倒是男人和宠爱这样很缥缈的东西,她认为都不是很要紧。
她在冷宫,会翻墙也没用,跑了也没地方去,所以嘴上不说,心里一直就有点小心思,想依靠着瑞贵妃重新过回她梦想中的生活,齐公公是不指望了,管事儿的权就那么点,还管的是鸟不生蛋的冷宫,出个门见着主子还要卑躬屈膝极尽讨好,离那些个掌印大监的地位差远了。
祁贵人其实一直都有偷偷地观察瑞贵妃。
她想,曾经那样辉煌的女人,总不会一直埋没在冷宫的。
冬风吹尽百花残,冷宫一直都很寒;我原以为祁贵人养的那些花都耐不住寒气,栽进土里就要枯的,然而没想到一趟趟的水浇下去,花草们长势喜人,颇有几分生机绚烂的模样;
不论怎么看,都比我现在这副倒霉样子要顺眼多了.......
可见祁贵人是真的很有空,也是真的很能混日子。
冷宫的生活很无聊,也很单调,就是偶尔会有一阵乌云飘过来,裹挟着电闪雷鸣,每次要劈不劈的时候都能让冷宫的众人为之一颤。
并且这云还飘的很具体——因为公孙刿就是那阵乌云。
他今天又来了。
这种事情嘛,有一就有二,男人都爱尝新鲜,一道好菜起码要吃上三四回才会腻,正常的。
运动结束以后,我的脸不红也得红,舌尖交互,身-体痴-缠,体力是一回事,心情又是另外一回事,说到底女人还是容易钻进死胡同,好像第一个男人永远都是最特别的,哪怕后来的那个其实脾气挺凑合,相貌拔尖不说,也不爱耍蛮发狠,但我还是很自觉地就谴责起自己来,总觉得这样太对不起傅忌了。
狐裘下面一丝不挂,有点像新得的战利品被丝绸重新包裹,然后再被暴力拆开的感觉,主要享受的是拆开的过程。
我的眼神有点迷茫,或者说是漫不经心,刚才来回地被摆弄,从站着到躺着,男人永远都有用不完的力气和耐心,都过了一个多时辰了,还在折腾我。
折腾的太狠了,腔子里一口气都差点没上来,我深刻怀疑今晚就怕不是要死在这儿,死因说起来可能还很香-艳,毕竟是纵-欲过度,腰酸腿疼就不说了,总之就是虚的慌。
真是太累了,每次都整得跟打仗一样,公孙刿好像迷上了第一回的感觉,好的环境他不要,非要屈尊降贵来冷宫打野食,可也不是次次都能让他如愿,连野食也是偶尔打得到偶尔打不到,因为贵妃从小无法无天惯了,养的脾气不好,每次都要伸出爪子挠他一下咬他一口,光是制服她把她压的听话些,就要颇费些功夫。
倒是常清看他得了新鲜玩意儿,心里很羡慕,但是嘴上还是埋汰他,说他堂堂一个侯爷,在皇帝面前又很得脸,别人说不上话的他能说,相信只要他开口,要个人还是很容易的;
他怎么就不去要呢?
常清的问题很无聊,问了也是白问,男人的世界,比女人重要的事太多了,他爱权力,如同他爱自己,公孙刿对于瑞贵妃这个女人一点都没有考虑过,也不想去考虑,或许等新鲜感过了,他就不必来了。
木床睡一个人够,睡两个人就要挤挤了,彻侯是个高大宽厚的身板,也实在是挤的有些辛苦,于是便曲着腿,把人搂的又紧了些,他的衣裳穿的还好好的,就是普通的便服,不过怀里的就可怜了,那身狐裘他认得,好像千秋宴结束的时候,她还穿着跟傅忌一起受使臣朝贺来着。
现在傅忌死了,当初看上的女人也到了自己手里,公孙刿抚摸着她的头发,听她的心跳声还是咚咚的很快,知道她现在是温顺,不说话也不动弹,就是在装睡不想看他,这个也算是很有骨气的反抗了。
不过他也不是很介意。
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地到她这儿来呢?公孙刿想,或许这也是种隐秘的快-感,他爱看她蜷缩在狐裘里,只露出一双水做的眼睛,藏着恨和惊恐,又有性-事过后泛起的潮红,偏偏做都做了,她反抗了几次都无果,最后只能顺着他的心意,打-开身-体默默承受。
真是.......可爱极了。
男人一尝到甜头,相对的心情也会好一些,也会愿意给一些聊胜于无的消息来哄人高兴一下,公孙刿身体很热,是个人形的暖炉,在冬末的天气抱着,是可以御寒的,运动之后不冷,但是不抱白不抱,傅忌从前也是这么抱着我的。
“你妹妹下月初一入宫”公孙刿觉得手里的触感很好,纵然在冷宫里睡的不舒服,但心情也是不赖:“届时新人进宫,她得先去给瑀夫人请安,要不要我带你去瞧一眼?”
“..........”
公孙刿老神在在:“你不说,那咱们就接着来吧。”
我只得睁开眼:“不是什么好事,还是不见了吧。”
公孙刿有点好奇,加上正是饱足的时候,脾气好的很,居然还伸手帮忙拽了拽狐裘:“怎么,贵妃娘娘不想出冷宫了?”
“想,怎么不想”我在他怀里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意思是天黑了赶紧睡觉,声音却还是慵懒的,不看见背后男人的脸,心里就还好受一些:“不过她进来也只是个美人,我记得后宫里的规矩很麻烦,贵人以上的娘娘才能凭着心意挑宫人,我这会儿要想出去,估计还得等几个月吧。”
“我那皇兄性子不比你那傅忌好多少,容不得身边的人有二心,你那妹妹若是性子比你柔和些,说不准还能少吃点亏”公孙刿手里抓着一缕头发不住地缠绕,倒是很客观的分析道:“便是我,也从不会忤逆他的意思。”
“做皇帝的,失去的比得到的多,应该的”我懒洋洋地答道:“阿忌说,只有身边连一个可以真心相待的人都没有时,才是一个帝王真正无所畏惧之时。”
公孙刿沉默着,把头发给松开了,那表情说不上来,不置可否的意思吧。
想了一会儿,我又转了回去,和他面对面:“我想跟你要件东西。”
公孙刿挑眉,明显没有什么兴趣:“什么?”
“女人用的脂粉啊头面什么的,越名贵越好。”
“你要这些做什么?”
“我长得漂亮,不想没东西打扮,怎么,不行啊?”
现在的语气就有点当贵妃的样子了,公孙刿喜欢娇俏明艳的美人,规规矩矩的闺秀太多,还是有活力的好,有活力,才能扛得住生活中的种种挫折,才能磨出内里的光华。
“行啊”他觉得这几次他的调-教颇具成效,很痛快的就答应了:“明儿让下人给你挑些好的送来便是。”
这些日子贵妃听话了不少,但是还是会忍不住挣扎,还是疼了就喊,气急了就骂,这样好,这样有骨气,若是一碰就软的,那和青-楼里的粉头有什么分别。
两个人抱着,姿势是亲密的,也是火热的,一个娇小一个高大,娇小的人被在方寸之中无法抗拒,尽管身体贴的很近,可心却是一个比一个远,远的好像从来就没近过一样。
这段关系本来就是强迫的,带着不甘愿的,我能看开,能逼着自己去忍受,就已经很不易。
既然得到了想要的东西,我便很干脆的闭上眼睛,不想再理他了。
阿柒今晚又去扫院子了吧,扫得可真远,每次都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我闭上眼就有些受不住,公孙刿这个人长性还真长,只怕新鲜劲还没过去。这些天我都没睡过一个好觉,是以此刻最需要的就是休息,大量的休息。
至于忤逆还是乖顺;
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说来说去,似乎是一望无际的黑暗和空洞,但嫦云进宫,我却是放心的。
一个素来不争的人一旦争起来,那后果将是可怕的。
可惜下月初一,我还得等好久,不过至少眼门前还是有些盼头的,明天是个特别的日子,祁贵人过生辰,我打算早点起来,拉着阿柒一起给她煮碗银丝面。
我希望啊,她在吃面的时候能记住我的好,只记住一点点也不要紧;
这样到了来年,也会有人记得我的生辰,给我煮面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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