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半醉半醒
连伯没睡,守在前院收拾书房,那位爱干净整洁,乱了的给他整理好,方便他明天继续工作。
连伯拿起白兰地酒杯:“酒杯都空了。”
做完一切,连伯下台阶,收鸟笼来屋檐下,生怕半夜来雨。
小雀儿很亢奋,估计今夜见到主人的面儿,这时候还扑棱扑棱翅膀叫不停。
连伯叹笑道:“小东西,可别吵了,被他送出去了。”
花彩雀莺依旧欢愉地扑棱翅膀,叫了几声当回应。
后院墅座有规矩,他一个看家守院的从不敢随意踏入,只定时请家政上门卫生消毒,看他哪天记得这里哪天来。
连伯舀了一把鸟食,花彩雀莺十分贪心,叽叽喳喳叫,连伯挺宠这只鸟,索性又给它多舀一勺。
“它有名字吗。”黎影问。
黎影慢慢松开手指,乖乖抬屁股坐在一边,将腿放到徐敬西怀里。
黎影吃东西越发心不在焉,送到嘴边,停顿好久,才记得吃。
徐敬西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回房间再吃。”
园子太大,黎影没找人,跟连伯去餐厅吃午餐。
窗外艳阳,时不时几声竹林擦动地‘莎莎’响,偶尔夹几声鸟叫。
徐敬西拿开黎影的浴袍裙摆,视线落在了她一双光洁的腿上,膝盖磕肿一片,这一边跟他没关系。
这喊法,也就徐敬西身上那股散淡的劲儿才叫得出来。
她抿嘴不语,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真的喝多了,慢慢爬到男人背阔,手自徐敬西身后圈住他脖子,安安静静地贴在他后背。
笼子里的鸟也不叫了。
连伯笑笑,背手回厢房,上门睡觉。
后院的恒温温池房内,雾气笼罩整个室内,四周纱缦浮荡。
另一边也有,是他干的。
她一身酒气也不算太清醒,刚刚在池里做,他喊干什么,她干什么。人真的醉了。
突然记起来,黎影每次和他过夜之后,第二天都是穿长裤和长裙。
池里的水汽氤氲缭绕,满室安静。
她用还是他用?
想要他背一背。
与怀里的小姑娘相比,太子爷浑身上下精神抖擞,眉目隐隐敛着餍足的痕迹。
它的种类便是雀儿,那可是世间羽毛最好看的雀鸟了。
连伯没再说话。
“她竟然喝完了。”连伯上台阶,挂好鸟笼,检查脚链,“明儿估计还醉,跟你一样闹腾。”
徐敬西察觉到什么,拧眉:“嘴里有东西?”
她昨晚喝多了究竟还干了什么浑事?
扒拉他要鸟儿?不给就撒泼耍赖?这么没酒品吗?
膝盖的肿痕又是怎么来?喝醉摔的?摔书房门口?
黎影道:“鸟我不要了,您养得习惯,您来养。”
听完,断片过的黎影想不起来是什么意思。
印象十分模糊。
弯腰捡起扔垃圾桶,待会儿家政上门服务多害羞。
“也算。”
回想起来,黎影朝连伯伸出大拇指:“您这里的酒窖可真厉害,喝着没事,喝完那叫什么事。”
黎影换了条白色长裙,手指随意将发梳顺到脑后,开门下楼。
连伯补充道:“先生早上叮嘱,昨儿您喝醉了,朝先生讨要小雀儿,他便将小雀儿送给伱,还有这里,你有空签个字,房产是属于你的。”
等黑衣人保镖离开。
恒温水池边,被溅得满地水渍。
半醉半醒的黎影被池水泡湿,一身白肌出水像个绝色女妖。
她揭开被子,下床,鞋子踢到了几只跳糖的包装袋。
这很徐敬西。
她自己在长廊摔的。
上完药,徐敬西视线落在了她的嘴巴,里面鼓鼓的。
昨晚拆的?
每回如此,不管和徐敬西住在哪里,天亮都会有几袋衣服备给她穿。
给她煮了桂花红豆粥,茗香福寿绿豆糕,柿子模样的薏仁糕。
很陌生的环境,知道不是他家,无非是他想起来有这么一处宅子,赏脸过来住一住。
连伯问她:“你要带回市区吗。”一边耐心提点,“这只被养得娇气,找个专门养鸟的照顾比较好。”
徐敬西轻叹了一口气,掌心把住她的大腿,掂了掂背上小姑娘的重量,真的轻,像只纯棉花填充的布娃娃。
其他的,连伯没多说,走出餐厅,喂鸟。
就这么背她上楼住。
黎影醒来后,已经到吃午餐的时间,宽敞的卧室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他低头,拧开膏药,医用棉签蘸药水,在她膝盖一圈一圈的涂药。
连伯呵呵两声。
鸟笼挂在屋檐下遮荫。
徐敬西给气笑了,她怎么还留到现在,故意含着,事后跟他抱怨较劲似的。
两个小时里,小姑娘断断续续的哭声,再到无力的抽泣。
看两眼也算心满意足。
“没有。”连伯放好粮瓮,“先生懒得取名,他说左右不过一只畜生配什么名儿,往常爱叫它小雀儿。”
徐敬西抱她放在休息椅,给她穿睡袍,擦湿发,进来一黑衣保镖,朝沙发放一纸袋和跌打膏药,面无表情离开。
满苑的白山茶,生在古色古香的庭院内。
黎影尝了一口粥,悠哉地隔窗观景,特别适合安静寻找灵感作画的地方,片刻,问连伯:“他往常很少过来吧。”
眼神对上,黎影眼尾红红的,手指紧紧拽紧他的衣领,徐敬西低斥:“坐好,帮你上药。”
尤记得,徐敬西昨晚翻不到卧室恒温的温控版,没办法,只能陪着她暖暖地入睡。
‘吱、吱、’
真的给她了吗,这么阔绰?
只要一问,他就给吗。
可她仍记得羞赧,摇头又摇头。
一只畜生?
一边买宅子宠,一边满口嫌弃是只畜生,名字都懒得给。
以后腻了,分开了,这栋园林留给她干看着发呆吗。
“拿什么回去养?”
黎影勺了口红豆粥:“小雀儿,那也蛮好听的。”
听到连伯说:“山茶园,也就这个季节开,过了花期再来会有紫藤罗,冬天有腊梅,想来看,随时可以过来。”
连伯看一眼空的盛酒器皿,皱眉。
她微微张开嘴,是跳糖。
黎影看出窗外,继续问:“先生喝一杯高度白兰地都没事,是不一样吗。”
“他那杯度数更高。”连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