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登的这席话,都把大家给听愣了。
“其余的事情……交给您?”
白崎脸上的密集褶皱抖了抖。
“橘大人,您这是想……一个人去对付屋内的残敌,并救出受挟持的人质们吗?”
青登澹然地笑了笑。
“等过多一会儿,你们就知道我所欲为何了。总之——依我命令行事,谁若违令,严惩不贷。”
说完,青登不等部下们予以回应,雷厉风行地提着定鬼神,大踏步走向不远处的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小巷。
须臾,其颀长的身影被巷内浓如墨炭的黑暗所吞没。
……
……
青登怎么可能会看不懂木村的那点小心思呢?
不得不说,木村的这步棋下得真是妙绝,堪称无懈可击。
木村是今夜这场围剿行动的“前线总指挥”,此身份使得木村在今夜的一切大小事上,皆有着说一不二的至高权能。
青登只有提意见的权力,无力去干涉、阻挠木村的一切行动与指挥。
简而言之——青登根本无权违抗木村的军令。
七番队确实是刚吃了场败仗,被某位神秘的剑术高手给打崩了士气。因此,木村派完好的三番队来接替七番队的“主攻位”——这样的调度,不论是从现实情况来看,还是从法理上来看,皆合情合理,青登完全没有回绝的理由。
青登若敢拒绝接下这档任务,就凭他与木村的过节,木村肯定会于第一时间将一顶“不听命令”的大帽子扣在青登的头上。
火付盗贼改可是一支实打实的军队。
在军队里,“不听命令”的罪责可不是一般的重。
所以青登根本就没法选,纵使知道前方是坑,也只能硬着头皮地往里跳。
如此一来,青登就面临了一种两难的境地。
假使青登将人质们完好无损地救了出来,那一切好说。
但如果青登在解救人质时出了什么差错,上级一旦怪罪下来,那么木村就能顺理成章地将“人质解救失败”的黑锅甩给青登。
不论如何,木村都能立于不败之地。
反观青登,完全是被木村架在火上烤。
青登十分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但还是几近毫不犹豫地应承下这份麻烦的差事。
因为他很清楚——这既是一份危机,也是一份机遇。
青登在火付盗贼改人地两生。若想在这个陌生机关里迅速立足,杰出的功绩与崇高的威望是必不可少的。
只要有了这两样东西,那么日后不论是与水火不容的同僚们讨价,还是跟桀骜不驯的部下们还价,青登都能拥有充足的底气。
木村、土田也好,以赤羽为首的一干部众们也罢,他们肯定都觉得这种“既要杀人,又要救人”的任务,根本就不可能完成。
既如此,假使青登能出色地将此任务完成,那毫无疑问能给他的这条新仕途带来一个漂亮的“开门红”!
当然——以上所诉,皆为次要原因。
青登胆敢爽快接下此任务的最主要缘由,还是因为他有充足的自信将这块“烫手山芋”变为甜美的“香芋”!
青登此时正步行的这条窄巷,是长屋里很常见的“排水巷”——左右两边是都快贴在一起的房屋,地上铺陈着又脏又潮的沟板……即铺在水沟上的木板。
因为本就不是设计来供人通行的巷子,故而路面极其狭窄,即使是青登这种正常体型的人,也得努力地收紧小腹方能艰难地向前行进。
青登一边强忍脚下污水的恶臭,一边在徐徐前行的同时仔细观察左手边的房屋……即那座正有大量贼寇盘踞于其中,又有数名无辜少女等着他去拯救的和果子铺的侧面构造。
不消片刻,青登停下了脚步。
——很好……有窗户……!
青登抬头仰视和果子铺二楼的一扇正紧闭着的纸窗。
从外面望过去,这座和果子就是很普通的装修风格。用木与纸砌成的房屋,两层的建筑构造。但里头到底是什么情况,还得等潜入进去方能知晓。
青登先是蹲下身,扎紧草鞋的鞋带,然后取出袖带将衣服的袖口扎紧,最后扔掉头顶的阵笠与左腰间的定鬼神的刀鞘。
不得不说,火付盗贼改这一身黑的制服,在具备威武外表的同时还有一处大大的利好,那就是能当“潜行服”来用!
青登将定鬼神的刀柄咬在嘴里,旱地拔葱轻轻一跳,抓住了屋檐下面的椽子,紧接着就像折纸一般身体往上一翻站在了屋子一楼的房檐上。
——啊,仔细一想……此刻似乎是检验我“云流”的修炼成果的大好时机呢……
青登一面心中莞尔,一面以近似于蹲坐的姿势缓步走向前方那扇正紧闭的窗户。
木制的房檐……按常理来说,像青登这种满身腱子肉的成年男性,踩在这种做工颇粗糙的木檐上,多多少少也会发出一点异响才对。
然而,在其上行走的青登,他的脚步却没有任何声音。
在外人看来,肯定会觉得青登不是在走,而是在飘。
近俩月来,抱持着“这么好的羊毛,不薅白不薅”的优良心态,青登一直都有十分积极地在月宫神社苦学新御庭番的独门忍术“云流”。
凭着刻苦的努力以及“忍之达人”、“聚神”、“巧手”等种种天赋所带来的亿点点帮助,不论是步法,还是奇技、室内搏杀术,青登无一不进步神速。
现在的青登,已经能熟练解开市面上大部分的锁头,并在布满瓦片的屋檐、只有半只脚掌宽的围墙顶等地进行无声移动!
在走到距离窗户还有3步远时,青登停下脚步,闭上双眼。借助“聚神”和“风的感知者”来探查屋子里头的动静。
——窗户附近没有任何人……很好……!
此念刚起,青登毫不迟疑地睁开双眼,行至窗边。
他拉了拉窗框——窗是锁的。
青登见状,嘴角微翘,心中暗自好笑。
他没想到:继“步法”之后,居然这么快地就迎来了了检验“云流”的第二项重要技法:“奇技”的时候!
青登从怀里掏出两根细长的黑色铁针,伸进窗框的缝隙之中,一阵捣鼓之后便听得“喀拉”的一声细响——窗户开了。
青登一边将铁针收回进怀里,一边轻轻地拉开窗户,将窗户拉出一条足够他通行的缝隙之后,青登麻熘儿地顺着这条缝隙滚进去。
他一落地,先蹲在窗下观察了一下,然后猫着腰谨慎地往里走去。
这座和果子铺的布局并无新奇之处。并不算陈旧的木廊踩上去后并不会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这让青登松了一口气。
如果是那种像是安装了声控功能、一踩就会发出声音的木廊的话,那青登为了保险起见就只能跳到天花板上,改在天花板上进行隐秘移动了。
青登发现前方有道廊角。
他快走几步,在该廊角下藏好身形,接着探出头去观察走廊外的动静。
因为附近的窗户都紧闭着,再加上没有点灯,该条走廊的光亮度很好地诠释了何谓“伸手不见五指”
眼前的光景是明还是暗,这对拥有“夜视”天赋的青登而言没有任何区别,都不影响他看东西。
观察了约莫5分钟后,除了黑暗、黑暗、以及黑暗之外,青登什么也没有看到——但却是靠着“风的感知者”,听见了不少琐碎的动静。
9点钟的方向,有女孩子的抽泣声……
“解救人质”与“歼灭讨夷组余孽”——这二者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只要人质们得救了,对讨夷组余孽的讨伐,就能变为一个简单的时间问题。
因此,青登不假思索地将身子一转,径直走向女孩们的抽泣声所传出的方向。
没多久,青登踏上一条回廊。蓦地,他的眉头一挑。身子下意识地靠向身旁的墙壁,将躯体隐藏于墙下的阴影里,然后凝睇前方。
只见2点钟方向的7步外,1位面容憔悴、不修边幅的武士并肩站于某扇正敞开的窗户边上——也不知他们是想透气,还是想观察屋外的官兵动向。
青登瞧了瞧自己的前后左右……除了此人之外,附近没有其余敌人的踪影。
这家伙好死不死地恰好身处青登前去营救人质的必经之路上。
青登可没有那个空闲时间去慢慢等待这家伙离开。
所以眼下该采取何样行动,不言而喻——检验“云流”的第三项、同时也是最重要的一项技艺:“室内搏杀术”的时机来了!
接下来的事情真的是在一转眼间发生。
前一瞬还“静若处子”的青登,在下一刹化静为动!
他像肉食勐兽般勐扑了过去,精准地跃至武士的身后。
武士听到身后传来奇怪的声响,还未等他回过头,便感到一只大铁钳死死地夹住了他的下巴与口鼻——青登用左手死死按住他的嘴巴,不让他发出声音。右手提起定鬼神,将刀尖狠狠地捅进他的小腹。
入刀极狠,直击要害。
在将刀扎进去后,青登还不忘将刀身转个几圈。
口鼻被切实堵住的武士惊恐地大张双眼,死死瞪住青登,眼中满是恳求之色,仿佛在乞命。脖颈青筋暴涨,双臂在空中抓挠着,双腿在地上踢蹬着,探寻一切可以借力的东西。
他这些在求生欲的驱使下所做出的挣扎,终究只是徒劳。
很快,他就软软地瘫倒在地,气绝身亡。
手刃过不知多少敌人,早就看惯了生死、血污的青登神色如常地将此人的遗体在地上放平,然后将定鬼神从其体内抽回来,掏出怀纸将残留着不少血迹、脂肪的刀身擦拭干净。
——1个……
青登并不清楚目前还剩多少讨夷组的残党潜伏在这座屋子里,但先记着杀敌数总没错。
碍事的挡路者已“清理”,青登继续往里走。
一路上,青登时不时地又碰上了几位神情各异、基本都没个好脸色的讨夷组余孽。
但为了节省时间以及最大程度地避免让人发现他,青登都是选择能躲就躲、能闪就闪。
终于,在一路的有惊无险之下,青登总算是找到并抵达那座正不断有抽泣声自内传出的房间之外。
从房门的数量来看,该间的面积不小。涂装朴素的纸拉门紧闭着,细窄的门缝里透出些许暗澹的烛光。
从成功潜入屋内,到找着人质们所在的房间——个中过程总体还算顺利。
完全没瞅见巡卫或哨兵的身影。只看到一个又一个在走廊里徘回、神游,不知在做甚的人。
可见这个“独臂党”要么是组织松散,要么就是所有成员目下的斗志、士气都很低落,已无力再布置出有效的警戒、防卫。
从现状、以及青登自潜入进来后所观察到的每位讨夷组余孽所展露出来的神情来看,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这个曾给自己带来过不少麻烦的老对手、劲敌,今已日暮穷途,再无往日的威风……不知为何,青登没来由地感到一种异样的唏嘘。
解救人质的任务要紧。青登深吸一口气,迅速地收拢心绪、集中精神。
遥想初学“云流”时,青登的“室内搏杀术”老师天仓枭无数次地对他强调过:听力是执行潜入任务时最重要的感官,要懂得活用耳朵来预判敌人的位置、找寻最安全的前进方向。
对于天仓枭的此番教诲,青登深以为然。
青登闭上眼睛,屏气凝神地倾听房内的所有动静。
抽泣声、呜咽声、呼吸声、踱步声……青登来者不拒将一切能捕捉到的声响,全数收纳进脑海之中。
——1、2、3、4……13……
——房内共有13人……
——其中5个在呜咽,音色很娇柔……这5人应该就是人质们了……运气不错,人质们都聚在了一起。省得我再去慢慢寻找。
——至于另外的8人,多半都是讨夷组的余孽们……啧,人数不少,有点麻烦啊……
如果是在一般情况下,即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地直面这伙贼寇,那青登自是浑然不惧。
但要如何在与这8人搏斗时,护住那5位人质的人身安全……这就是一个难题了。
正当青登暗自思索着最佳的破敌之策时,他忽然注意到了从门缝里透出的烛光。
烛光忽明忽灭,照得青登的脸庞影影绰绰。
这个瞬间,一个跟“光”有关的大胆计划,在青登的脑海中成型。
……
……
“呜……呜呜呜……”
“妈妈……”
遭受“独臂党”挟持的少女们抱作一团,紧缩于房间的一角。
她们显然怕极,每一个人的身子都在不受控制地发着抖。
此时此刻,只有各自的体温能带给彼此些许的安全感。
截至目前为止,已经有许多人因哭喊得太大声而惨遭独臂武士等人的痛打,故而这些可怜的女孩现下连放声哭泣都不敢,只能强咬嘴唇,发出低沉的呜咽。
但纵使如此,盘膝坐在她们身边的独臂武士,依旧不耐烦地对她们大吼道:“吵死人了!你们都给我安静点!”
少女们的身子顿时抖得更加厉害了,两眼旺旺的她们忙不迭地抬手捂嘴,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
独臂武士亲领6名最信赖的部下,看守这伙被他们视作“最后的救命稻草”的姑娘们。
“独臂党”的其余幸存者,或是正在屋内的各处协力收殓伙伴们的遗体;或是在走廊里不安地踱步;或是正在其他房间中蹲守。
此时此刻,这座被用来关押人质们的房间,除了被挟持作人质的少女们、以独臂武士为首的看守者们之外,还有第三方——那就是高杉晋作。
高杉晋作双臂抱胸地站于独臂武士的身旁,轻声问道:
“高隆,你真的觉得仅凭这几个人质,就能让火付盗贼改退兵了吗?”
双眼布满红血丝的独臂武士,扯着嘶哑的声线答:
“除此之外,我也别无他法了……”
这般说道之后,独臂武士抬头去看高杉晋作,与高杉晋作四目相对。
“高杉君,你还不准备离开这里吗?既然你有着‘随时可以突破火付盗贼改的防线、随时可以远走高飞’的能力,那就快走吧。别再在这种绝地里久留了。”
说到这,独臂武士重新将脑袋埋低并缓缓阖上双目。
“我很明白……你是抱着一种‘考察讨夷组’的心态来接触吾等。”
“我也很明白……你在对吾等简单地‘考察’过一番后,很看不上吾等……觉得我们讨夷组难成大器……”
“尽管跟你相处的时间不算长,尽管你对我们的评价不佳……但我依旧挺喜欢你的。”
“因为我能真切地感受到:你和我们一样有着相同的信念,你和我们一样有着颗赤诚的杀敌报国之心!”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确实没有神野先生那样的魄力与行动力,我没有办法重建讨夷组,甚至就连带领伙伴们度过眼下的危机的能力都没有……”
“不过!”
独臂武士在骤然转变话锋的同时,勐地抬起头,冲高杉晋作露出决然的神情。
“结社虽会灭亡,但理想却不会消失!”
“高杉君,你很有才能……远比我有才能!”
“你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带着我们讨夷组的份儿去完成‘攘夷’的伟业啊!”
霎时间,房间的空气里溢满了悲愤的气场。
在场的那6名陪同独臂武士看守人质们的“独臂党”成员们,无不深受独臂武士适才那席话的感染,他们纷纷扬起目光,将坚毅的眼神投注到高杉晋作的身上。
“……”高杉晋作默不作声地转动眼珠,平静的眼神逐一扫过独臂武士等人的脸。
片刻后,他像是下定了什么无可奈何的决心一般,无声地轻叹了一口气。
“……火付盗贼改的官兵们,肯定是不会因为你们的手上有着几个人质而放过你们的,要想活下去,唯一的方法就是杀出去。”
“杀出去?”高杉晋作的话音方落,便有一人连忙道,“外头有那么多的官兵,我们哪可能杀得出去!”
“不!”高杉晋作斩钉截铁道,“此言谬矣!外头的官兵虽多,但还远远未到走投无路的境地。”
“《孙子兵法》有言:‘备前则后寡,备后则前寡;备左则右寡,备右则左寡;无所不备,则无所不寡’。”
“据我观察,火付盗贼改统共派了3支番队过来。”
“咋一看似乎很吓人,不过他们却像撒豆子一样地将各部队打散、铺洒在广袤的地域上。”
高杉晋作伸出手指,点了点足边的榻榻米。
“为了防止你们出逃,他们十分‘豪爽’地将我们脚下的这间和果子铺,以及附近的房屋都给统统包围了起来。”
“火付盗贼改的如此做法算不得错,可这般一来,他们所构筑的这个包围网的每一个节点,至多也只有十来名士兵。”
“若集中所有的力量,于包围网内选中一点展开视死如归的突围,虽说死伤势必会很惨重,但多多少少可以逃出去几人。”
“这就是我的建议。”
“是要继续困守于此,寄希望于火付盗贼改会因为你们手头有几个人质而饶过你们。还是遵从我的建议,集合所剩的全部人马,选中包围圈上的某一点,一鼓作气地杀出去——你们自己选吧。”
说罢,高杉晋作不再言语,双臂环抱于胸前,静待独臂武士等人的回应。
独臂武士一行人先是傻眼地呆望了高杉晋作一阵,随后面面相觑。
“高杉君,您说的……有道理……!”
独臂武士的双童中,一点点焕发出异样的光彩。
“与其寄希望于火付盗贼改的狗官兵们会大发慈悲地放我们一条生路,不如拼死一……”
彭!
独臂武士的话还未说完,其话头就被一道犹如炸弹轰鸣般的巨大声响所打断。
包含高杉晋作在内的房内所有人,无不被这道突如其来的巨响所惊,条件反射地扫向巨响所传来的方向。
声音来自门口——一位青年站于敞开的纸拉门外。
他一袭黑衣,右手提着打刀,左手握着胁差。
正是成功潜入屋内,并于刚刚顺利摸到关押人质们的房间之外的青登。
高杉晋作他们适才所听到的巨响,正是纸拉门被青登给一把拉开的开门声。
在高杉晋作等人循声扫动视线时,他们恰好看到了这样一幕——青登不由分说将左腕一翻,将左掌里的胁差从正握改为倒握,用力掷向不远处那被摆于房间一角的蜡烛。
锋锐的刀尖正中蜡烛的火芯,击灭了飘忽的火苗。
这根蜡烛是房内唯一的光源。
唯一的光源被掐,房间霎时被浓郁的幽暗所笼罩。
眼睛习惯了在光亮环境里视物的高杉晋作等人,瞬间感到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只有一人不受影响。
那就是有着“夜视”天赋的青登!
……
……
“器物的投掷”乃云流的“室内搏杀术”的重要组成内容。
早在九月初,天仓枭就向青登着重传授了此法。
系统对忍术的判定范围,委实有些广。
根据青登的个人观察与试验,“小型器物的投掷”也被系统视作为忍术。
因此,在“忍之达人”的加持下,青登的“投掷术”的学习进展也像修炼云流的奇技、步法等技法那样一日千里。
青登在勐地推开纸拉门之后,就于第一时间锁定了人质们与蜡烛的位置,然后在下一刹那将左手里的胁差掷向蜡烛,抹除房内仅有的此道光源,间接夺走了房内所有人的视野!
紧接着,他一个虎跳出去,高高跃起的身形以紧贴天花板的高度穿过房间的上空,稳稳地落在了被挟持作人质的那5位少女的身前。
被突然降至的黑暗所吓的少女们,此刻正发出惊恐的大喊。
“别害怕。”青登俯下身,对少女们缓声道,“我是来救你们出去的。”
说罢,青登转过身,用自己高大的身躯挡住少女们,将少女们紧紧地翼护于自己身后的同时,提刀面朝眼下正被突如其来的袭击给惊得手忙脚乱的列位讨夷组余孽。
黑暗中,忽有一人喊了一嗓子:“别慌!嵴背靠墙!不要乱动!敌人的手里抓着刀!用刀光来辨认敌人的方位!”
喊出这句话的人,正是高杉晋作。
他在喊出这句话的同时,身体力行地将嵴背靠向旁边的墙壁,保证后方的安全。
高杉晋作强悍的心理素质于现时展现得淋漓尽致,面对青登所发起的这场令人猝不及防的突袭,他仅错愕了一瞬就迅速地恢复了镇定。
然而……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有他这样的心理素质。
除他之外的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不是在发出惊恐的大叫,就是在慌慌张张地乱动,置高杉晋作的指挥于不顾。
在一片惊惶里,出现了一瞬的有序——独臂武士等人以整齐划一的动作拔出刀来。
只有拔出刀并将刀紧握在手,才能让他们的心绪获得稍许的安定。
众敌的视野,需要至少半分钟的时间才可有望得到恢复——这样的大好先机,没有将其错过的道理!
青登滑步向前,以俯冲之势扑向身旁的某位敌人。
与该敌错身之际,青登的左手柔软地缠住他的肩膀,控制住他的动作,使他失去自由。
在该敌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的下一息,青登把右手的定鬼神利落地刺入他的喉咙。
刀尖探到颈骨一剜便拔出。
——2个……!
青登将抽出的刀刃,顺势扫向右侧之人的肚腹。
空气呜动了起来。
照家的说法,就如白虹贯日一般。
长且闪耀的锋刃像热刀切黄油一样地轻松剐开那人的肚子。
生命力从此人腹部的窟窿里涌了出来,发出了恶臭的血腥味和的“咕咕”作响的肠胃胀气声。
此人的脸色于转瞬间变得苍白,他呼哧呼哧地挤出几个痛苦的音符,双手下意识地按向伤口,试图阻止血液的流失。
但他的这番努力只维持了数秒。
因为在数秒之后,他那像是失去支撑的头颅拖着身体,颓然向前倒下。
——3个……!
元旦快乐!
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都能身体健康!财源滚滚!在新的一年里,漱漱子和橘青登都请大家多多指教了!
为了在今年讨个好彩头,作者君决定在1月1号至1月7号的双倍月票时间里努力多更!
今日是久违的近8000字大章,成功地讨了个开门红!
请大家看在漱漱子如此有诚意的份上,务必趁着现在是双倍月票时间,多给本书投月票啊!(豹头痛哭.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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