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
外公外婆对乖巧聪明的外孙们喜欢的不得了,他们根本不用操心,趁着空当出来玩。
宁康市靠海,他们到这里已经4天,打算明天回去。
云峥问她想不想到邻市看看风景,那里有著名的情人岛。
招娣被他说动,云峥即刻带她回外公家收拾衣服,明矜打了几个螃蟹给弟弟,两兄弟在后院玩的不亦乐乎,云峥和外公交待他们到邻市走走,外公让他们放心,他和外婆会照顾好两个孩子。
临走前每人吻一下,两个孩子对爸妈挥手再见,又跑到后院玩螃蟹。
两人独处时,许多不方便都变成方便,比如到了情人岛后,在大酒店床上,两人迫不及待弄了一次。
最近招娣在云峥每次射完后马上俯下去含住,云峥都会被弄得低声呻吟,脆弱的地方有腾云驾雾般的飘忽感,见他这么舒服,招娣很有成就感。
洗完澡,招娣和云峥打算到岛上走走。
情人岛之所以叫情人岛,是因为从这里看去,对面的山峰像一对接吻的恋人,这几年政府开发,岛上设施很齐全,招娣和云峥慢慢走着,路过一个手工摊,摊主是个小姑娘,手链做得很漂亮,招娣看了喜欢,买两条情侣链和云峥一起戴上。
走累了,云峥背起她,走在长长小道上,周围种着绣球花,沉甸甸的,五颜六色,漂亮极了。
周围房子是砖红色的,像走在欧洲庄园。
“老公,唱歌给我听。”
周围没人,云峥看她一眼,招娣轻轻吻住他长长的睫毛,“好不好?”
轻咳一声,他开始唱起德语歌来。
男人清新的声音和这景色很配,期间招娣吻了他三次。
他笑了,她也笑了。
他们到海鲜餐厅吃完饭,夜色渐浓,吃饭期间,恰好遇到一对情侣在求婚,女孩哭着戴上戒指。见到这一幕,云峥下意识和招娣十指相扣,他们也戴着戒指,是经过许多波折才换来的。
出来时,云峥显然很开心,在招娣耳边说了句话,招娣脸一红,在他腰上掐一把。
岛上有家教堂,对面是紫藤花公园,门票比较贵,进去的人不多。
他竟然想····,招娣身体隐隐一阵热潮。
南边有家生鲜市场,现在还没完全天黑,云峥带招娣走走,顺便买些海鲜让酒店明天做好当早餐。
生鲜市场有些老旧了,进去能闻到一股腥味,是陈年累月下来的,在这市井中越发深重。
“明天吃虾粥好吗?还是螃蟹?”云峥护着她,地上湿漉漉,走在上面鞋子会带起脏水。
许多店铺前的走廊处支着桌子,几个男人喝着啤酒,光着膀子在打牌,大大的肚皮泛着光,吆喝声伴着粗口,糙鄙却充满生活气息。
云峥仪态端正,面冠如玉,蹲下身子在挑螃蟹,另一只手还拉着她,海鲜摊小妹红着脸递袋子给他,云峥很有礼貌接过,“谢谢。”
挑了两只大肥蟹,结完账,见招娣津津有味瞧着人家打牌,他吻了吻她的脸颊,“想打牌?回去和你大战三百回合。”说完还捏捏她的手。
招娣睨他一眼。
云峥发现她小腿沾上地上的脏水,皱了皱眉,在她耳边说道,“在原地等我,我去去就来。”
“嗯。”
招娣在原地看着盆里张牙舞爪的螃蟹,拿起腰带逗弄,好几次螃蟹想夹住都被她避开了。
蓦地,一声呼喝。
“张天成,你这是想耍赖吗?”
招娣手一顿。
螃蟹夹住她的腰带。
不远处第三张牌桌坐着四个男人。
那个叫张天成的男人一脸沧桑,皱纹横生,油光满面,刻薄尖酸,此刻拍桌而起,啤酒肚颤了颤,横着眉,“今天就到这里,老子还要卖货。”
一个瘦男人哼一声,“就你那小店,还卖个屁。”
一个尖利女声响起,带了穿云破壁之势,“张天成你不用干活啊,是不是又去赌了?”
张天成狠狠踩灭烟头,气冲冲走了。
而招娣,面无表情,手指颤抖。
一步,两步····
她跟上他。
一家窄小,破旧小店里,门前放着桌子支起的木板,摆了鸡肉猪肉,吊扇吹着,上面绑了塑料袋,转动着赶苍蝇。
门边摆着一排铁鸡笼子,鸡在里面鸣叫,门口堆着扫下来的垃圾,发着淡淡腥臭。张天成拿着一把屠刀在砍猪骨头,而买东西的妇人显然等久了,不耐烦走了,刚砍好的骨头没人买,他将刀摆一边,嘴里叽叽歪歪,拖着拖鞋进店。
灯泡用得久了,店里灯光是黄色的,一个年轻男人躺在躺椅里,入迷地打着游戏,右腿畸形。张天成进去后踢动他,“玩玩玩,一天到晚只知道玩,废物。”
一旁的妇人正在追剧,见儿子被打,一拍桌子,“你干嘛呢?又打儿子?你他妈还去赌呢。”她怒目圆视,手机屏幕摔坏地像地图一样,一身廉价衣服,宛若泼妇。
“臭娘们,娶到你也是晦气。”他抽起烟,心里烦躁,骂骂咧咧出去。
摊前站着一个女人。
看起来很年轻,身上衣服面料不菲,长发如墨,皮肤白皙,五官清丽,气质特别好,和这吵吵闹闹的市场格格不入,看起来就不适合这个地方。
有钱人家的人。
张天成最不喜欢这种高高在上的人了,不就是投了好胎吗?给他一个那样有钱的爹他还用现在在这里守着这个转身都会觉得挤的小店,卖了20年鸡鸭鹅,一身家禽味洗都洗不掉,还不完的高利贷交不完的租,还有一个动了手术脚还是废的儿子,一个好吃懒做的婆娘,谁比他倒霉?
“买什么?”他越想越没好气。
招娣静静看着他,看着这个男人。
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她记不清了。
一个棒棒糖,一个鸡腿,就将她扔在陌生地方,对着路边各种神色的陌生人,又怕又惊,时刻还想着他会回来接自己。
等啊等,像乞丐一样,饿晕了被送到孤儿院。
逃出来也不敢报警,怕连累他。
她以为,他真的会来接自己的。
他的儿子好像还是畸形的,那个女人还是那副泼皮利嘴模样。
是苍天有眼吗?
“要什么?你说话啊?”他见她冷冷看着他,心里一阵发毛,色厉内荏起来。
原来他认不出她。
是啊,那个面黄肌瘦,被毒打得遍体鳞伤,沉默寡言的小女孩已经变了。
蓦地,招娣笑了。
笑是有表情有意义的,比如讽刺。
她脚上穿着云峥给她订做的鞋子,此时浅浅看他一眼,抬头迈着步子走了,姿态比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