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游戏厅的戏拍摄结束之后时间已经挺晚了,按照原来的计划,丁文训是要继续拍摄夏星程穿了裙子被两个流氓逼迫着出来在街上走被人群围观的戏份,可是周围商铺都已经关门,路上也没有行人,于是拍摄任务便被推后了一天。
夏星程换了衣服卸干净口红出来,丁文训叫上他一起陪杨悠明去吃宵夜。
这一回只有他们三个人,丁文训难得见到杨悠明想和他说说话,只叫了夏星程一个人,是因为知道他和杨悠明熟悉。
他们找了附近一个深夜还在营业的餐馆,要了一个包间,坐下来点了好几个菜喝啤酒。
《谋杀事故》是第一部丁文训自己导演的电影,他投入心血很多,期望也很高,这么长时间以来心理压力其实非常大,这次见到了老朋友,不免就要多喝几杯多聊几句。
夏星程听他拉着杨悠明说话,自己就安静坐在旁边,拿起桌子上的水煮毛豆,一个个剥来吃,他拍了一天戏,很累同时也很饿。
杨悠明是个很好的倾听者,夏星程时不时偷偷看他的脸,他总是听得很认真,也能给人最恰当的回应,会让人产生一种你和他说的内容他很重视的感觉。
夏星程吃了十来颗豆子,抬起手放在桌面上,侧着头靠在上面,本来只是想趴着休息,不一会儿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其实他没睡着,他大脑还有些超乎寻常的兴奋,这种兴奋在对抗他身体的疲倦,让他整个人都飘飘忽忽的。
杨悠明说话的声音很低很沉,夏星程想起他抓着自己的脸给自己涂口红时的表情,那是他从没见过的杨悠明,不同于余海阳也不同于杨悠明,这种新鲜感让夏星程在拍戏的时候有一种精神上的撕裂感,一方面他沉浸角色而感觉到羞辱,同时又产生了一种和杨悠明调情的错觉而兴奋,这令他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在镜头前面努力克制住那种颤抖。
夏星程胡思乱想着,然后他听到这个小包间里,杨悠明对丁文训说:"星程睡着了。"
丁文训说:"太累了,要不让他先回去休息。"
夏星程想要抬起头来说他没睡着,便听到一阵椅子挪动的声音,杨悠明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星程,要不要回去睡?"
他把头抬起来看着杨悠明,说:"我不困,我只是想趴一会儿。"
杨悠明冲他笑了笑,"趴着吧。"
夏星程趴回了桌子上,他没有闭上眼睛,看到杨悠明站起来把外套脱了,给他搭在背上,还感觉到杨悠明摸了摸他的头发。
被温暖而熟悉的味道包围起来的瞬间,夏星程反而觉得困了,他闭上眼睛很快就意识模糊,睡着了过去。
他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可能并没有过去多久,杨悠明叫醒他,说要回去了。
夏星程迷迷糊糊站起来,要把外套还给杨悠明,杨悠明按住他的手,"你披着吧。"
他们坐一辆车回去酒店,丁文训已经安排人帮杨悠明订好了房间,跟丁文训在一层楼,却跟夏星程不在同一层。
电梯到达夏星程住的楼层,门打开了他走到外面,然后回过头来懵懵地看着杨悠明,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跟自己一起出来。
杨悠明笑着对他说:"回去早点休息。"
电梯门缓缓合上,夏星程这才回过神来,一边朝房间走一边给杨悠明发微信,问他什么时候下来。
杨悠明并没有立即回他,夏星程回房间里抓着手机倒头躺在床上,还没等到杨悠明回他的微信就睡着了,直到第二天被电话叫醒,夏星程看一眼手机,才发现杨悠明对他说让他好好睡一觉,明天晚上再过来。
夏星程出发去拍戏的时间很早,他没忍心吵醒杨悠明,一直到快中午了才偷偷躲在保姆车里给杨悠明打了个电话,问他今天来不来。
"老丁说今天袁浅在,我就不去了,"杨悠明说道。
今天外景戏安排得满,没夏星程戏份的时候他就在保姆车里睡觉,等人来喊他。
夏星程有点失望,他说:"今天我回去肯定很晚了。"
杨悠明对他说:"你太累了,该好好睡觉,过几天杀青了我就带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夏星程只能说道:"好吧。"
这次杨悠明是正大光明来探班,很多双眼睛盯着,如果被人发现在他房间出入确实不好。
挂断电话,夏星程继续躺倒在车上睡觉。
到了晚上,夏星程又一次换上了裙子和高跟鞋,继续往后面拍。
他被两个流氓从游戏厅里带出来,把那个横幅塞到他手里,叫他沿着街边往前走。
钱程锦活到二十出头哪里受过这种委屈,低着头屈辱地举着横幅。
两个流氓骑了辆电动车在旁边跟着他,要他把横幅拉开一点,上面的名字必须要看得到。
形容狼藉的钱程锦就这么在街上走着,脚底的高跟鞋时不时崴上一下,前后左右的过路人都停下来围观他们。
他越走越伤心,几乎哭了出来。
那流氓还催促他:"跑起来跑起来!"
后来一直到看到了路边一辆巡逻警车,两个流氓才调转车头跑掉了。
这场戏夏星程真是拍得十分辛苦,他的脚每崴一下那都是真的崴到,而不是演出来的,后来拍完了的时候,他的脚踝都稍微有点肿起来。工作人员要给他脚踝喷点药,结果他腿上还穿了一层丝袜,夏星程不好意思在街边脱丝袜,于是向工作人员讨要了喷雾,打算去车上换衣服的时候自己喷。
他的保姆车就停在路边,司机和花花都不在。车里漆黑一片,隔着玻璃从外面完全看不到里面,只能借着路灯看到自己在窗玻璃上的倒影,而前后座之间有挡板,一般时候都是关起来的,从前车窗也只看得到前排座位。
夏星程拉开车门,抬脚上去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裙角,身体晃悠一下才站稳,松一口气钻进车厢里,反手拉上车门。
这时候,车厢里有人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然后把他拉到自己腿上坐下来。
夏星程惊得险些叫出来,然后被捂住了嘴唇,熟悉的气息在他耳边道:“是我,别叫。”
他松一口气,在黑暗中抬起手摸到杨悠明的脸,轻声说道:“明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杨悠明说:“来了一会儿了,在车上看你拍戏。”
夏星程慢慢熟悉了车厢内的黑暗,能借着窗玻璃透进来的灯光看清杨悠明的脸,杨悠明也看到了他手里拿着的跌打喷雾,问道:“脚伤了?”
“就是有点扭到了,”夏星程把脚抬起来给他看,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丝袜和高跟鞋,顿时又不好意思地把脚放下去。
杨悠明却伸出手去放在他膝盖上,然后沿着他的腿缓缓往下滑,隔着丝袜的触感让两个人都觉得有些新鲜的怪异,直到最后杨悠明握着他的脚踝抬起来放在座椅上,说:“我帮你喷药。”
夏星程把嘴贴近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他声音太含糊不清了,杨悠明没有听到,便问他:“你说什么?”
夏星程既感到害羞,又有些兴奋,对他重复了一遍:“那得先把袜子脱了。”说完,他又跃跃欲试地说道:“要不撕了吧?”
杨悠明闻言低笑了一声,然后故意沉下语气说道:“我送你的袜子,说撕就撕吗?”
夏星程抱住他的脖子,说:“明哥连字都会认错,看起来也不像这么斯文的人啊。”
杨悠明捏着他的下颌晃了晃,“明哥书读得少,不等于明哥就是个粗人。”说完,他一手伸进夏星程的裙摆下面,一手打了一下他的屁股,恶狠狠地说道:“屁股抬起来。”
夏星程听话地稍微将屁股抬起来一些,杨悠明便从他裙摆里面抓住连裤丝袜的腰往下拉,直拉到屁股下面,挂在大腿上,再把他崴伤的那条腿上的袜子给脱了下来。
这个过程,夏星程一直很配合,他有一种奇妙的性别倒错感,抱着杨悠明说:“明哥,你脱丝袜倒是很熟练嘛。”
杨悠明借着微弱的光线正在查看他脚踝的红肿,闻言朝他看去,说:“怕是没你熟练吧?”
夏星程顿时脸一红,把脸埋到他肩膀上,小声抱怨:“不知道你说什么。”
杨悠明拿起喷雾瓶在手里晃了晃,对着夏星程的脚踝喷了几下,冰冰凉凉的感觉,好像火辣辣的疼痛一下子稍微缓解了。
夏星程换了个姿势,面对面跨坐在杨悠明腿上,两条腿在座椅上面弯曲着夹紧了杨悠明的腰,他抱着杨悠明的脖子说道:“明哥,我好看吗?”
杨悠明笑着说道:“你要不要照镜子看你现在好不好看?”
夏星程知道他嘴上还涂着夸张的口红,吊带裙配短发也很奇怪,可他还是说道:“口红不是你给我涂的吗?”
杨悠明身体微微往后仰,看着他,说:“是啊,我第一次给人涂口红,喜欢吗?”
夏星程说:“喜欢,分你一点好不好?”说完,凑上来吻住杨悠明的嘴唇,他的吻是没有章法地啃咬,目的就是要蹭杨悠明一嘴的口红。
杨悠明的手本来放在夏星程的腿上,被夏星程抓起来要塞进裙摆里面,可是裙摆刚好被他坐下来时压在了腿下面,夏星程便不耐烦地拉扯着,抓起裙摆整个掀了起来,嘴唇离开杨悠明唇边,咬住了自己的裙摆。
他的身体完全袒露出来了。
杨悠明用手按着他的屁股往自己身上压,呼吸粗重地亲吻他的耳朵,却仍是说道:“这里不行,星程。”
车子就停在路边,摇晃起来太明显了。
夏星程也知道不行,他咬着裙摆,喘息着含糊不清地对杨悠明说:“就摸摸。”等到杨悠明手覆上去的时候,他忍不住低低叫一声,裙摆从他嘴里滑了出来,他贴着杨悠明的脸说:“等我把这条裙子带回去……”
杨悠明带着笑意回答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