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犀利的目光落在李牛身上，厉声道：“李牛，你在犹豫什么！是不是一个男人，或者你觉得我们都不是你的兄弟？你只是为了想报仇，等报仇之后，退出特种部队的，对吗？”
把随着陈渊一声声质问，那铿锵有力的声音像是可以穿透人的灵魂，直达人的内心深处。
李牛脸色是变了又变，他想反驳，自己不是这么想的，这里所有人都是自己的兄弟，都是可以在战场将后背交给对方的人，可是他确实想报仇，他加入特种兵的初衷确实是因为这个。
可是……
陈塘没给李牛说话的机会，继续说道：“从你跟我来到军区开始，你就是一个人合格的军人，收起你那套私人感情，你是国家的军人，当你穿上这一身军装的时候，你身上肩负的使命，你的职责是保家卫国，保护人民！”
“我现在问你，你能不能做到！”
李牛脸色的神色变了又变。
他的内心其实挺复杂的，这个世上没有谁没有私心，他就是想给兄弟报仇，然后才重新回来。
至于保家卫国，在自己亲手打死自己战友前，他确实是这么想，可是现在，这个已经不是第一位，报仇才是第一目的。
难道自己错了吗？自己的想法变得狭隘了吗？
何辰等人眼睛的余光都看向李牛，微微握紧了拳头。
他们都非常清楚李牛心中有个疙瘩，要是解不掉，必定影响他的一个生，因此这个选择，只能是他自己，没有人可能帮他。
李牛沉默了，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突然，陈渊猛然脱去身上的外衣，光着上半身站在众人面前。
唰！
众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陈渊身上，瞳孔猛然一缩，身体猛然一颤。
这……
所有人都震惊了。
在他们的视线中，陈渊肩膀，胸膛，手臂，腰部……全都布满了一道道狰狞伤口，全都是子弹刮过去留下的伤痕。
虽然没有贯穿身体，可是这纵横交错的也太多了，根本数不清楚，犹如蜘蛛网一般。
这是经历过多少次生死战斗？
他们对陈渊的了解并不多，只知道陈渊执行过许多次任务，曾经受伤住院过好多回。
另外他们知道陈塘参加过地狱营特训，作为全球最恐怖的特训基地，他跟那里的教官走过大型战场，以最强勇士的身份活着回来。
在他们眼中陈渊就是无所不能的强者，在他的身上没有完成不了的事情。
现在他们才清楚地意识到，他其实也是血肉之躯，会受伤，甚至会死！
他身上一道道恐怖而狰狞的伤口，是最好的诠释。
他为什么可以变得那么强，不是他的天赋有多强悍，而是他比别人更拼命！
这一刻，他们忽然感觉自己有点可笑，他们接受那些疯狂训练，跟他相比算得了什么？
在陈渊的面前，他们就是一个小孩子！
刹那间，陈渊身上一股凌厉的杀气爆发出来，众人忽然感觉到无形的压力笼罩在心头，仿佛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这种恐怖的气息，他们从来没有感受过，就算在范雷，萧邦等人都没有出现过。
陈渊真的好强！
陈渊低吼道：“我跟你们说过，我干掉过200多人，并不是轻而易举，而是在生死火线上，面对的是几千人的围攻，我随时都可能会被打成马蜂窝，被炸得骨头都不剩！”
“我受伤过，差点丢了性命，但是我没有倒下，因为我还有我没有完成的使命，肩负我应有责任。”
“我身上的这些伤，是我视为比生命还重要的荣誉，因为它们，证明守护了国人，维护了军人的尊严，它们时时刻刻在提醒我，我是在为祖国流血，我守护我们的国人而战斗。”
“这就是我们军人使命，在我们穿上这一身军装开始，就算将来我们脱掉这身军装，我们骨子里信念依旧流淌在我们的血液里，当国家需要，当人民需要的时候，我们依旧会第一个站出，冲在最前面。”
“我现在问你，我有资格当你的兄弟吗，回答我！”
陈渊死死盯着李牛。
李牛注视着陈渊身上一道道伤口，彻底惊呆了。
他特训的这段时间，感觉陈渊就是一个超级牲口，以为对方是天赋惊人，否则不可能如此年轻，便拥有可怕的作战能力。
现在他明白了，对方不是天赋有多强，而是经历过无数磨难，在一次次生死战斗中成长起来，才有现在的实力。
而自己经历了一点点，和对方比起来，真的是微不足道。
可笑的是自己还觉得自己经历的训练已经够变态，经过的战斗有多凶险，现在才明白，自己是坐井观天。
自己经历那么那点惨痛的教训，便选择了退缩，逃避，没有勇气去面对……自己真的太弱了！
李牛有这种感觉，王彦，何晨等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谁都知道陈渊是个疯子，是个不要命主，但是谁又知道他身上那么多故事，每一次战斗都是那么的惨烈？
对比自己，他们就是温室里的花朵！
顿时，所有人的脸上都变得复杂起来，眼神是一变再变。
他们清楚，陈渊问的不单单是李牛，更是对他们的质问！
一时间，他们身上像是有一股热流突然从心头涌出来，身上的热血在渐渐沸腾。
陈渊目光扫过何晨，王彦，最后直视众人，厉声道：“我再问一次，你们有人要退出吗？”
唰！
所有人身体猛然绷紧，一股凌厉的气息在他们身上爆发出来，与之前相比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一刻的他们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刃，散发出凌厉的气息，包括犹豫的李牛同样发生了改变。
下一刻，众人齐声吼道：“绝不退出！绝不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