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绝,你说我应该去找她吗?”
寂静的黑夜之中,诸葛明悠悠的声音响起,仿佛自言自语一般。
下一刻,一阵轻鸣传来,在诸葛明脑中回荡。
.....
琴阁五层之上,一名背影有些孤单的少年呆呆地望着距离长安不知道多少距离的极北之地。
良久之后,少年收回了目光,双手不停地在虚空之中晃动着,然后便见四道神光一闪,朝着长安城的各个方向而去了。
飞向临四十七巷老笔斋的那一缕直接消失不见,飞向了长安皇城的那一缕分成五道,飞向书院后山的那一缕分成了十一缕,然后还有飞向琴阁旁边的诸多小土房的......
而就在那些神光飞出的同时,琴阁五层之上的那一道孤单的身影亦是缓缓消散。
这一切都在无声之中进行着。
清晨,第一丝光明破除厚厚的云层而来,昨晚兴奋了一个晚上的主仆二人皆是长长伸了一个懒腰,正准备打开店门,开始新一天的生活的时候,却见一道熟悉的身影静立于院落之中。
“诸葛哥哥!”
见到院落之中的身影的同时,小桑桑直接兴奋地奔向了那道身影,想要抱抱自己的诸葛哥哥。
但是,下一刻她却直接傻眼,因为她直接从那道身影之中穿过去了,仿佛那道身影根本就不存在一般,可是那道熟悉的身影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哪里呢!
她能无比清晰地看到自家诸葛哥哥温暖的笑容,漂亮的脸庞!
于是,她又是无数次地朝着那道身影冲去,但是却都是只能从那道身影之中穿过去。
似乎想到了什么的小桑桑,满眼泪光地朝着那边的宁缺望去,声音无比颤抖着哭道:
“少爷,诸葛哥哥这是怎么了?”
而宁缺同样是失去了以往一切的镇定,双手颤抖着想要拥抱那道身影,但一如先前的小桑桑一般,无论如何他也触碰不到那道身影,仿佛那道身影只是他们的幻影一般。
不过,就在宁缺准备再次尝试一次之时,只见那道身影慢慢变成无数光点,然后在两人死死的注视下,无数的光点慢慢组成了一行字:
暂离长安,归期不定!
这一刻,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儿的宁缺顿时有一种暴打某个家伙的冲动,就算他根本打不过某个家伙,但他是真的想要出这口气。
就连平常永远崇拜诸葛明的小桑桑,这一刻亦是眼冒火光,捏紧了自己的小拳头,心中暗暗记下了。
同样的场景还在长安的诸多地方一一上演着呢。
作为书法爱好者的李仲易捏断了自己最心爱的那支毛笔,战斗爱好者的二师兄君陌死死攥住了手中的铁剑,十年如一日于旧书楼抄书的三师姐余帘放下了手中的笔,朝着长安城外的那座木楼望去,心中做了某个决定,还有公主李渔、李珲圆、李隆基,李琥珀、小胖子陈皮皮、七师姐木袖......
诸葛明绝对想不到,为了消息的准确送到,他只是设置了一些必要的条件而已,比如感受到当事人的气息之类的,却给他留下了一个大大的麻烦。
更让很多人无比惦念着他的回来。
而且可以肯定这些人心中的这种惦记绝对比这辈子大多数时候都要强烈。
时光缓缓流逝,一天的时间便在众人的心心念念之中结束了。
翌日凌晨,整个世界仍在沉睡之中。
而长安城外,贫民窟中央的琴阁却是迎来了一位鬼鬼祟祟的人影。
这道人影周身着黑色夜行衣,头戴黑色面罩,走路没有丝毫脚步声,显地鬼鬼祟祟而又有些神秘。
而且很显然,这是一个身手很是敏捷的黑衣人,只见其双脚用力一蹬,便仿佛一只风筝一般凭空飞了起来,然后更是好似一只蜘蛛一般,紧紧地贴在琴阁二层之上,往上爬去。
整个过程没有半点拖泥带水,而且即使沿着笔直的琴阁外墙往上爬,这人的速度却不见丝毫减慢,相反似乎还越来越快。
才不过一会儿的时间,便见其已经来到了琴阁五层,下一刻其纵身一跃,毫无声息地落在了琴阁五层之上。
“我记得好像是在里面!”
扫视了一眼周围的环境之后,黑衣人沉吟片刻,便又一次悄无声息地向着琴阁五层深处走去。
此黑衣人显然对琴阁之中的种种部署很是熟悉,而且此来还有着固定的目标。
随着一声轻响,琴阁五层深处一道隐秘的小门被其轻轻推开了。
“这里哪有什么东西?王姐不会是骗我的吧!”
推开小门,走进这间略显漆黑的小屋之后,这名黑衣人望着空空荡荡的房间,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不过,就在他不经意间抬头向上看的时候,他顿时愣在当场了。
一副画卷印入他的眼帘,画卷之上一名素白蓝腰的女子栩栩如生,凝视着那名女子,他竟感觉这名女子似乎活过来了一般。
“难道这就是先生不为人知的秘密?也是王姐想要的东西?”
见到这幅画卷的瞬间,黑衣人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事情,有些震惊地喃喃自语道。
他能够感觉到作画的纸张乃是天底下最珍贵的绝品宣纸,轻如落叶,别看这画卷很大,但是却能够随风而起,所以他能够肯定这一定是自家王姐要的那个东西。
不过就在他准备带走这幅画卷交给自家王姐的时候,却是想起了某种可怕的后果,伸出去的手停在了距离画卷不足一尺之处。
“若是先生回来,会不会打死我?”
“可是如果不把它拿回去,恐怕今晚王姐就会打死我!”
“可是.......”
一个人站在原地,不知道嘀咕了多久之后,这名黑衣人最终还是伸手摘走了墙上的那张画卷。
太阳慢慢爬上了天空,黑夜彻底消去,光明再次笼罩世间。
在一处人声嘈杂的集市,一名周身着黑衣的男子走在人群之中,引起所有人的侧目,不过这名黑衣人却是似乎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衣着如此怪异,
于是所有人下意识地远离此人,仿佛是洪水猛兽,此人还浑然不觉,相反还玩得很起劲。
“官爷,就是他!”
突然,集市之上出现一队羽林军,而在这队羽林军的旁边,一名粗布男子大喊道。
一名身披盔甲的将领也发现了那边形迹可疑的黑衣人,直接拔剑怒吼道:
“光天化日之下,衣着如此怪异,定不简单,来人,拿下!”
“是!”
见到朝自己围了过来的羽林军,黑衣人一扫周身竟有一种自己是傻子的感觉。
光天化日之下,自己周身黑衣在这人来人往的集市如此招摇,这是一个常人能够干出来的事吗?
不过在看着那四面八方把自己包圆的羽林军之时,黑衣人觉得还是先跑比较要紧,不然被抓到了,自己可丢不起这人。
“轰!”
只听一声巨响,这名黑衣人竟然凭空腾起。
然后也许是觉得凭空腾起这个动作太单调了,不够帅,这名黑衣人竟然又是在空中来了好几个高难度翻跟头,紧接着又是好几个三百六十度回旋,直惊地包括那些羽林军在内的所有人竟似乎一时间忘了自己该干什么了,全都呆呆地望着那极其拉风的空中三百六十度回旋。
“啊,不要!!”
原来是黑衣人只顾着耍帅,竟把怀中的那张画卷甩出去了,而就在这时好巧不巧,一阵风吹过,那画卷便随风而去了。
不过这个时候,黑衣人也来不及再感慨命运的无常了,只因为已经有无数的弓弩对准自己了。
黑衣人可是知道那是长安城专门用来城防的劲弩啊!
“放箭!”
阵阵破空的箭矢声传来,见着那直射自己而来的漫天黑点,只能恨恨地望着那画卷消失的方向之后,脚尖轻点脚下的高楼,朝着天边飞去了。
“来人,传令全城有不明势力闯入长安!”
“是!”
于是,本来平静的长安城又一次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澜。
毕竟距离上一次有人明目张胆地闯长安,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