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船长惊愕的看了苏轼一眼。他不相信那个传统意义上的陆地国家的公民,会有什么法子制止捕鲸行动。无论是袋鼠国还是倭国,他们的国境线就是海岸线。国内的居民之中从来都不缺乏水上作业经验丰富有的人。
但是当苏轼说出了他的想法之后,老船长所有的怀疑就此烟消云散,双眼之中只剩下一种被称之为决绝的东西。随后这艘客轮的大副就接到了最新的命令。整条客轮调整航向,高速向倭国的捕鲸船驶去。
巨大的海浪迎面向着客轮冲撞而来。但是船上的水手只是用一声声调笑般的起哄声面对它们。海浪重重的拍打在船头上,穿透却穿过了海浪的身体,显示一个尖端出现在海浪的背部,而后整个船体就像是从时间隧道里出来一样,逐渐出现在了海浪的背后,而后迎接下一个海浪的拍打。
在船员们的起哄声之中,苏轼等人的情绪也受到了极大的调动。他们手拉着手站在甲板上,朝着迎面而来的大浪嬉笑怒骂。海浪拍打过船体之后,他们有的人被巨大的海水冲击力冲出十好几米,就像是洗车行里,附着在汽车上的泥土遭遇的一样。只是略略有所不同的是,他们当中的很多人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有的甚至还拿着进了水的星猫手机,拍摄者海浪冲来的那一刹那。
苏轼已经记不清是第多少次从湿漉漉的甲板上狼狈的站了起来,但是这一次他发现,那艘倭国的捕鲸船现在就在前方。先前他们要救援的那条抹香鲸已经被杀害。红黑色的液体淌遍了整条捕鲸船的甲板。船上的水手们却没有在欣赏他们刚刚收获的战利品。因为他们刚刚发现了另外一个目标。
看到船上被分隔成大块小块的鲸肉之后,客轮上的所有人都愤怒了。但就在这个时候,更让他们愤怒的事情发生了。
一般情况下,倭国的捕鲸行为可以分为三种,即大型远洋捕鲸、大型沿海捕鲸及小型沿岸捕鲸。而在苏轼面前的这条捕鲸船,正是用于远洋捕鲸的船只。它上面的装备,虽然不可能达到军用的级别,但在海上进行狩猎活动的时候,还是不会缺少手段的。
在这条捕鲸船的船头位置,有一门口径不小的捕鲸炮。就在苏轼等人义愤填膺的时候,这门捕鲸炮又展开了一次攻击。这次的目标是刚刚浮出水面的一条座头鲸。捕鲸炮的炮弹精准的打中了那条鲸鱼。显而易见的是,炮手们曾经进行过无数次的类似杀戮,所以他们的技巧才能如此的纯熟。
就在炮弹射中鲸的一刹那,站在船头的捕鲸人员迅速向海中释放着拴在炮弹上的长绳。现在,他们收着绳索,将鲸拉到了船下。鲸被绳子倒挂着,前半截身子扎在混着血的海水里,露在海面上的尾鳍还在扇打。它在进行着最后的挣扎。
很多人都能看得出来的是,这条被击中的鲸鱼岁数并不大。除了体型之外,还可以从他的耐力方面看出。年轻的鲸鱼显然没有想到自己的命运竟然会终结在一群不敢下水的哺乳动物同类手中。但是对手实在过于强大大和残忍,他只是挣扎了一会儿,就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在捕鲸船的船员们期待的目光中,这条鲸鱼终于不动了,它随即被拖上了船。血水从它张得大大的口中淌出,随着它的身体被拖动,流成了一条血路。他身上的肉开始被切割,冷藏,并准备运回倭国出售。
苏轼再也无法忍受心中的怒火,他朝着老船长看去。老船长的眼中和他一眼喷射着火焰。不久之后,从这条客轮上抛出的几条绳子,成功的缠住了捕鲸船的螺旋桨。失去了动力的捕鲸船一下陷入了慌乱之中。看到那上面的船员们慌里慌张的样子,苏轼只是冷哼一声,低声骂道:“你们的厄运才刚刚开始。”
排水量两万多吨的巨型客轮开足马力,向着已经失去动力,在海浪之中摇摆不定的捕鲸船。这次撞击并不是鱼死网破的殊死搏斗,客轮上没有人想把这件事情当做人生的最后一次考验。所以那条捕鲸船只是船尾部分遭到了撞击,而且撞击的方向很小,如果花城几何图形来看的话,似乎只是擦破点皮的小伤而已。
但事实绝非如此,这次撞击给捕鲸船带来的内伤超乎想象。虽然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但主动和被动的区别,使得双方蒙受的损失大不一样。客轮只是掉了几层漆而已,而那条捕鲸船的尾部,应该是已经进水了。
看着微微有下沉的捕鲸船,以及正在不断向外排水的忙碌船员们,苏轼等人好整以暇的站在船舷边上,冲着倭国捕鲸船大骂出口。他们才不在乎对方的船员们能不能听得到。他们闲杂已经像素是一样,成为一群跟着感觉走的标准文人士大夫。
“哗啦”一声巨响,那条捕鲸船好像是吧还是呢么沉重的负担丢进了海里。等到苏轼等人定睛去看的时候,却发现那是刚刚被他们拖拽上船的鲸鱼。那条已经死亡,躺在甲板上等待着被分割冷藏的鲸鱼,现在被当成负担丢了下去。看到这一幕的苏轼等人,不知道为什么,闹灾在第一时间就被一种并不基于逻辑的愤怒给占据了。
“再来一次吧!”苏轼大声向着老船长喊着。
老船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心里很清楚,那些曾经高喊着不惜牺牲生命的环保人士究竟是付出了多少代价也未能阻止他们的恶行。其中最令他刻骨铭心的一次,发生在那你海域的,环保人士乘坐的小艇被倭国的捕鲸船撞翻沉没,那上面,有老船长唯一的儿子。
又一次撞击发生在两船的船头。巨大的捕鲸炮脱离了固定装置的束缚,沿着甲板滑向船中央。试图阻止他的人,不是被它装得骨断筋折,就是被直接压成肉饼。
看到这一幕之后的苏轼,心情才略略有所舒缓,丢下一声冷笑,离开了甲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