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冉师兄也沉吟了好一会才对着叶时点了点头,他原也打算要再来一场比试了,但不需要的话更好。
“干的不错!”
南柯对着叶时扬了扬下巴,一副本该如此的模样。
魏琉芷暗自咬牙,不管心里怎么嘀咕,面上还得带着笑:“恭喜师妹。”
叶时看了那帕子一眼,没有出声。
那绣工并不如何出色的帕子还是何颜给她准备的,数量足够她用很久,只是现在帕子在,人却不知道在哪。
叶时转身离开,从魏琉芷身边擦肩而过,后者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就觉得脸上身上受过伤的地方又隐隐有些疼,让她不由的握紧了手。
不过如此一来,也一下子就给其他弟子提醒,这看似不着调的比试也有可钻的空子,刚刚还生无可恋的众人顿时就活过来了。
只是没给他们过多的思考时间,第二场的比试就要开始了。
这次的四名弟子抽到的签看起来还是很正常的,只是比试画艺而已,对于博学的大宗门弟子来说,这些才艺多少就会涉及一点,不至于蔓延抓瞎。
看着第二场顺顺当当的结束,众人都悄悄松了口气,心想这果然还是看运气的。
然后第三场比试同样没再刺激众人,抽到的是下棋。
如此看来,除了第一场比试,其他的都是再寻常不过,大家心下多少都安定下来了。
而第四场,魏琉芷出场。
与魏琉芷同组的师兄与对手,实力在众人当中最多只能排到中等,如果是实力比拼,那她势必是赢定了。
可现在这样的比赛模式却让输赢多了一些不确定性。
四人对视一眼,就一致决定由魏琉芷上去抽签,她也没推脱,她还是更喜欢由自己掌握胜负。
她上前看了眼木箱,只是从外面什么都看不到,也就随意伸手抽出一个木签。
只是看到上面的内容后,忍不住就想要挑眉,但到底忍住了,面不改色的将木签递给其他人。
对手两人看完之后,却是都格外轻松。
“掷色子……”
从表面上看,这是需要比拼运气的东西,但如果懂个中诀窍的,这就是项技术。
起码在两人看来,比起正面决胜负,这个他们还能有点胜算。
只是众人都忍不住在心底嘀咕,掷色子算什么才艺啊!
但也没人会真去质疑。
魏琉芷原本还算信心十足,这个小玩意对她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难度,虽然在她看来有些上不得台面。
可最后情况却根本就没她想的那么简单。
说是掷色子,却根本就没给他们碰触的机会,几人唯一要做的就是甩一记灵气而已,甚至连色子的点数都看不到。
说白了就是纯拼运气!
听完主宗弟子的解释,魏琉芷的表情就微微僵了一下。
她有绝对的获胜优势,结果却让她去拼运气?
但签是她自己抽的,无法抱怨。
“师妹先?”对面一名弟子询问道。
“师兄先来好了。”魏琉芷依旧回答的客气。
对方闻言很是干脆的就对着那巴掌大的筛子甩了一道灵气,那四面都是光洁面的色子就势滚了出去,等停下来的时候就见着正对着上面的白玉面光华一闪,显示出五个点来。
那师兄见状松了口气。
判定最后结果的不是同组两人的合点,而是四个人各自投点,选出最高的那个,而他所在的组就将获胜。
而五点虽然没满,但也不低了。
等到另一个人投掷的时候,色子上的数字已经消失,而且让人看不出各面有什么区别,纯属瞎蒙,等停下来的时候就见着上面出现一个同样的五点。
魏琉芷面色不变,但心底却忍不住揪了一下,她费了那么多艰辛才走到这里,连圣主还没有见到,绝对不允许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比试而败退。
下意识的看了眼叶时,却发现对方根本就没有看向这边,好似根本就不关心结果如何,魏琉芷一挥袖子,一道灵气就狠狠的打在了色子上。
色子咕噜噜的滚了好几圈才慢慢停下,最后白玉面上光芒一闪,显露出一点来……
顿时好几道惊呼传来,就连魏琉芷一向平和的眸子也蓦地一睁,有些不敢置信似的回不过神来。
一点……怎么会是一点!
这最低的点数,即使对方掷了同样的一点,她也驻定赢不了,更何况对方是五点。
“居然是一点,这根本就不可能赢吧?”
“看那位师妹之前的表现还以为能抢到什么好名次,结果还是要输了吗。”
“毕竟是落花宗的,能闯到这里已经不错了。”
四周压低的讨论声都悉数入耳,似乎还能听到对手庆幸的呼声,魏琉芷只觉得刺耳之极。
“师,师妹别急,我们还有机会。”
同组的师兄小心的说道。
只是魏琉芷根本就没有听到,她只相信自己,一个不过是好运闯进来的家伙罢了,怎么可能会有什么用途!
一想到输掉之后会有的结果,魏琉芷就有些维持不住表情,如果不是为了来天下无花,她怎么可能甘愿拜入落花宗!
一个只在小地方耀武扬威的小宗门,她怎么甘心在那种地方被困一辈子,明明她天资卓越,比任何人都优秀!
凭什么连随便找来的一个外人都能胜出,她却要因为倒霉的运气而惨败收场?
心底不受控制的升腾起一股暴戾,却转瞬就被另一阵惊呼惊醒。
魏琉芷视线一转,就见着那已经再次被掷出的色子上明明白白的亮着六个点!
与她同组的那名弟子竟是投出了最高点。
“师妹,我们赢了!”那师兄兴奋道。
“是啊。”魏琉芷嘴角一勾,笑意却不达眼底。
不过是走运罢了。
她不接受自己的失败,即使这次她顺利胜出,在别人眼里也不过是借了队友的光,会是她一辈子的污点。
真是……让人高兴不起来。
宣布完比赛结果后,魏琉芷回到另一个擂台,在众人眼里还是如往常一样从容淡定,只是掩在袖子里的手却已经将一枚玉佩捏成了粉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