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气喘吁吁的王猛,沈恪直觉感到有些地方不对,凝视着西装革履的王猛,疑惑道:“这个,我好像没给你说我家的地址吧?”
王猛嘿嘿一笑,冲着沈恪挑了挑眉毛,拿出了手机:“嗨,昨天哥哥才给你上了场生动的教育课,你怎么又忘了呢?鉴于我和你的距离实在是太远,我就调用了下我们公司的专机,从帝都直飞徐州后,乘坐高铁就直奔你这儿来了,当然,假如不是你们的出租车司机太操蛋,我应该提前二十分钟就到了!”
“噗嗤…”
莫洛乐了,想起先前沈恪还警告过自己,现在就蹦出了个受害者,心中同时也在感叹,这个家伙的心思可不是一般的细腻。
听到王猛的提示,沈恪这次没有先前那么迟钝,拿出手机就找到了本地的贴吧,看着已经置顶的帖子,脸色大变:“不好,咱们要快点离开!”
“好嘞~”
在后背一抄,王猛摸出了个如同单兵导弹似的筒子,看着好奇的沈恪,介绍道:“这是我们公司专用的画筒,当然,按说梵高的作品不应该是这么个待遇,可是也有事急从权一说,毕竟,咱们国内,还没有哪个博物馆收藏了梵高的作品!”
“不好,快走!”
沈恪关掉手机,直接看向了何晴:“我堂哥把这画的照片传到了网上,已经有记者要来了!”
“什么?!”
王猛也顾不得自己卖的好没人领情,只要把这个宝贝弄回魔都,对于他来说,这就是大功一件!下一刻,他就脸色大变:“是了,记者后面,往往就跟着当地政府的人…”
看到王猛还在那里啰嗦,何晴劈手从王猛手里夺下话筒,看了看尺寸,心中松了口气:“还好,拿的是最大的,好了,赶快装起来!”
听到何晴的话,王猛知道自己总算是有了回报,当下也不多话,从口袋里拽出两副白手套,在沈恪诧异的目光中扔给何晴一副,戴上手套后开始解释:“没办法,咱就是干这个的,不随身携带怎么可以?难不成摸坏了再赔人家?”
看着两个半专家小心翼翼的如同电影中的慢动作,沈恪拿着话筒竖了起来,看着画卷慢慢没进去,拿起盖子盖上就背在了身后,当头出了屋门,就冲外边的父母喊了起来:“爸,妈,过会有人来问,你就说我带着画,去魔都找人鉴定了!其他的事,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快走吧,我说大兄弟,这些话你可以留在电话里说!”
伸手扯住沈恪的胳膊,王猛神色慌张的出了院子,才想往来时的路走去,旋即又走向了另外一侧:“那边是条大马路,我估计弄不好就要和对方碰头,咱们走这边!”
实际上,就在他们拐进另外一条路上的时候,原本想走的大路上就涌进了大批人马,东瞅西看的盯着道路两边的门牌号。
在去往火车站的路上,何晴先是给自家老师打了个电话,汇报了下自己将要去的地方,然后就是王猛不断的接进打出电话,直到四人一行上了火车,沈恪心中才松了口气:“这个地球,小了也有点不好!”
“你嘀咕啥呢?”
莫名其妙的就要去魔都,莫洛在给家里挂了电话后,就看到自家未来的老板,嘴里正嘀咕着什么。
“我在想啊,嗯,那个梵高的作品,为啥这么贵呢?”沈恪原本想直接说这画会值多少钱,可一想起所处的位置,就把话直接改成了问梵高的行情。
实际上,就在他的话出口之际,过道那边的人也都瞅了四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了他的背上,懂行的人,都知道那是画筒。
眼中闪过笑意,何晴开始对他科普起来:“梵高,全名文森特·威廉·梵高,又称“凡高”,英文名是:VincentWillemvanGogh,生于1853年,于1890年不堪病痛的折磨自杀身亡,荷兰后印象派画家。是后印象主义的先驱,并深深地影响了野兽派与表现主义。
梵高的画技法使用点彩画法,早年因学习传统绘画技法,画面色彩并不明快,后来受新艺术流派影响以及个人气质使然,画面变得色彩强烈,色调明亮。后来受到革新文艺思潮的推动和日本绘画的启发,大胆的探索、自由地抒发内心感情的风格,追求线条和色彩自身的表现力,追求画面的平面感、装饰性和寓意性。
梵高的作品中包含着深刻的悲剧意识,强烈的个性和形式上的独特追求,一切形式都在激烈的精神支配下跳跃和扭动。当然,这和他当时都以悲剧结尾的三段感情有关。当时他的作品虽很难被人接受,却对西方20世纪的绘画艺术有深远的影响。同时对现代人也有着积极的影响。
梵高的绘画画面色彩强烈,色调明亮。野兽主义、德国的表现主义以及20世纪初出现的抒情抽象主义等,都从他的主体在创作过程中的作用、自由抒发内心感情、意识和把握形式的相对独立价值、在油画创作中吸收和撷取东方绘画因素等方面得到启发,形成了各自不同的绘画流派。
梵高摒弃了一切后天习得的知识,漠视学院派珍视的教条,甚至忘记自己的理性。在他的眼中,只有生机盎然的自然景观,他陶醉于其中,物我两忘。他视天地万物为不可分割的整体,他用全部身心,拥抱一切。
梵高曾经说过:“为了创作,我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由于创作,我的理智有一半崩溃了;不过这都没关系……因为我的信念,是艺术应当关心现实的问题,探索如何唤醒这个世界的良知,并且改造世界。””
“改造世界…”
沈恪吃惊了,他没想到梵高的信念是改造世界,在他看来,这无疑是一个伟大的愿望,只是,由于病痛的折磨和感情上的挫折,导致了他后面的自杀,也就是说他已经失去了他的信念,以至于万念俱灰,选择了自我的了解。
这是一个伟大的生命,只是没有很好的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想到这里,沈恪笑了,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说,去指责一代大师?恐怕每个大师都是一个执着于追求自我梦想的人,而我的梦想在哪里?是什么?
迷茫间,沈恪看到了对面的莫洛,正抱着手机,不知道在和谁聊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