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桀...”
“小鬼,乖乖受死吧!”
望着勉力支撑,嘴角溢出缕缕血丝的犬冢卆,背刀巨汉满脸狰狞,手中的力道也在逐渐增强。
“你们这些笨蛋,还愣着干什么,快杀进去!”
眼看着犬冢卆已经被自家首领压制住,另一边的瘦高盗匪,也赶紧对着那些惊恐愣神的属下催促道。
在他看来,犬冢卆这么越是阻止,就越是说明,在木屋中的秘密越是重要。
“不...不要。”
“快...快走!”
望着朝着木屋鱼贯而入的一众盗匪,犬冢卆心中焦急万分,但在巨汉的压制下,他也已然无力阻止,只能冲着木屋之内竭力嘶吼了起来。
“卆大哥...你...你们这些混蛋、强盗...”
“切!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几个流浪的小鬼头,抓住他们,再仔细搜一搜,看看有什么能用的物资没有。”
看着木屋中蜷缩在一起的三个小乞丐,高瘦盗匪满脸不屑的啐了口唾沫,挥手就让手下把他们抓了起来。
“我劝你还是乖乖投降,否则,我就杀了这几个小鬼。”
一手提着鞠走出木屋,高瘦盗匪满脸狞笑望着犬冢卆,眼中满是威胁之意。
虽然表面上看,犬冢卆已经被自家首领压制住,毫无反抗之力,但是高瘦盗匪还是没有贸然靠近,他可是很清楚,忍者的手段,不能以常理判断,面对这种存在,唯有小心谨慎,才能够活得更长。
“卆大哥...”
被高瘦盗匪提在手中,望着被巨汉压制得单膝跪地的犬冢卆,鞠惊惧之余,脸上也满是焦急之色。
“放开他!放开他们...”
面对这种绝境,在这一刻,犬冢卆心中既是惊怒,又是纠结和无力。
两世为人,他就从未有过如此无力的时刻,说实话,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有干脆放弃抵抗的想法,但是心底深处强烈的求生欲望,还是让他坚持了下来。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放弃抵抗,落在这群盗匪手中,他们照样难逃一事,至于他自己,下场可能更加凄惨,就算想要痛快的死,恐怕都是一种奢望。
自从踏入战场,他想过自己的死法,也许会悲壮的和敌人同归于尽,也许会死于高阶忍者的战斗余波,但是他却从未想过,自己会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于区区盗匪之手。
不甘、愤恨,无力,各种情绪纷纷涌入脑海,犬冢卆一时之间,心头百味杂陈。
“哼~冥顽不灵,杀了他们。”
见犬冢卆虽然眼中满是哀求,但却始终不肯放弃抵抗,高瘦盗匪明显没有耐心在等待下去,眼中厉色闪现,狠狠的一刀捅入鞠的身体。
“不...不要...”
望着那血洒长空的场景,犬冢卆双眼暮然瞪大,浑身颤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嚎。
短短一个星期的相处,鞠的音容早已映入了他的脑海深处,对于犬冢卆来说,这三个孤儿,不止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是这个残酷战乱中,珍贵的人性光辉。
“切!果然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嫩鸟!”
望着犬冢卆那西斯底里的模样,背刀巨汉却是满脸不屑,在他看来,忍者就应该摒弃一切情绪。
只有绝对的冷酷,才能够在这个残酷的忍界生存下去,多余的感情,不过是累赘罢了。
“卆大哥...快逃!你...你一定要活下去...”
“活下去...对...我要活下去,我不能死在这里,我怎么可能死在这种地方!”
望着气若游丝的鞠,犬冢卆浑身一震,眼中的死灰之色顿时褪去,一抹血色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瞳孔深处,心灵深处的求生欲望,在这一刻,好似被无限放大了一般。
“嗬!我怎么可能死在你这种败类的手中...”
在一声沙哑的嘶吼声中,犬冢卆暮然抬头,心灵深处,好似有某种无形的力量在涌动,其脖颈之间,一股如同火焰般的花纹,迅速扩散,瞬间占据半边身躯。
“怎...怎么可能...”
望着眼中煞气汹涌,满头黑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的犬冢卆,背刀巨汉心中暮然一颤,好似被某种凶兽盯着了一般。
异变升起的一瞬间,全身的细胞都好似在燃烧,犬冢卆眼中暗红的煞气涌动,周身的肌肉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萎缩,四肢变形,满头枯白的长发,随风飘舞,好似地狱中爬出的修罗一般。
“嘿!我要把你撕成碎片,咔嚓...”
“忍法:地藏针!”
望着被犬冢卆徒手掰断的巨刀,巨汉脸色瞬间巨变,身形更是急速后退,企图拉开二者距离。
“太慢了!噗呲...”
面对土层深处突然升起的钢针,犬冢卆身心如同鬼魅,如影随形,瞬间贴近巨汉身体,满是獠牙的大嘴,直接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
“鲜血...的味道...”
“刺啦...”
品尝着那伴随着浓郁血腥味的液体,犬冢卆心中凶性顿时暴涨,瞳孔中的凶狂几乎化作实质,异化的双爪更是顷刻间,把巨汉的身体撕成粉碎。
“怪...怪物...”
“快逃!”
随着空中血雨,一种被突然异变惊呆的盗匪,好似也瞬间反应过来了一般,纷纷哭爹喊娘的四散奔逃。
“鞠...别...别死...”
只是此时的犬冢卆也没有时间去理会那些逃开的盗匪,强忍着心头的杀戮欲望,瞬间飞奔到小女孩的身旁,一把紧紧的抱住了她。
“卆...卆大哥...你...你一定...一定要活下去...”
望着女孩伸长脖子,痛苦的表情溢于言表,嘴唇开合之间,似乎想说这什么,但声音却小得可怜。
“别...别死...”
清冷的夜色寂静无光,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犬冢卆半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着,紧紧的抱着怀中逐渐失温的小女孩,血色的眸子中,好似有某种淡红色的液体溢出。
在这一刻,他心中好似有某种东西在熄灭,整个心灵深处,只剩下一片漆黑。
惨白的夜色下,犬冢卆跪倒在地上,周身肌肉枯萎,身体内部如同火焰在灼烧,满头失去生机的枯白长发,随风飘舞着。
但这种身体上的痛苦,远不及他内心的绝望的万分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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