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还是双心蛊!”唐流雨颤声说道,“你太爷爷究竟是有多伤那个人的心!竟然几代人了还要想着报仇!”
丁浦岚闻言急忙说道:“请唐老告知!”
秦汉看着唐流雨也是十分惊诧,他倒是知道噬心蛊的其实是情人蛊的升级版,所以才会告诉丁浦岚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是没想到噬心蛊已经到了让唐流雨谈蛊色变的地步。
王平川则是一脸好奇的看着唐流雨,他只知道唐流雨是老头子的拜把子兄弟,却是不知道唐流雨竟然还懂蛊。
而王平川的师父则是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唐流雨的肩膀。
“我曾经是四川唐门的人,为什么说是曾经呢?因为在我小的时候,我就被赶出了唐门,而之所以被赶出唐门就是因为苗疆的蛊毒!
我的母亲是一位苗疆女子,我父亲在和我母亲相遇的时候其实是知道我母亲是苗女的,不过却并不知道我母亲的家里会养蛊。
苗族分生苗和熟苗,生苗是与世隔绝的苗人,而熟苗则是被汉化的,混居,不住寨子,不祭祀,不过苗节,甚至不会说苗话。
外婆住了一辈子的敦寨,早年间就是个生苗寨子。
里面以前的时候,族长的权威比天还大。
而族长唯一怕的,却是我外婆。
我外婆年轻的时候是十里八乡的美人,很多人馋,后来不知道遇到什么变故,就跟着深山苗寨子里面的神婆学习巫术。
苗人善养蛊,尤其是十万大山那边的苗人。
早年间大山没有开发,原始森林众多,人迹罕至,毒蛇、蜈蚣、蜥蜴、蚯蚓、蛤蟆等毒物漫山遍野,见多了就慢慢了解毒性了。
我外婆的师父就是个养蛊高手,在解放前的时候,甚至在整个湘西一带颇有威名。可是他后来死了,死在一个山窝窝里没人管,尸体的肠子被野狗拉得有五米长,上面全部是白花花的蛆虫。
我外婆就是熟苗,却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被生苗的神婆选中,不过因为我外婆是熟苗,所以行事风格和生苗完全不同,她利用所学的蛊术,给别人治病,甚至听我母亲说曾经有一段时间还开设了医馆。
总之,我外婆当时在湘西是很有地位的,一直都是在救人!”
“嗯,这应该就是苗疆的巫医!”秦汉淡淡的说道。
唐流雨闻言连忙点头说道:“不错,他们就是叫我外婆巫医!我外公过世的很早,我外婆就是靠着做巫医将我母亲抚养成人,而我的父亲和母亲就是大学里相爱的。
当时我父亲虽然知道我母亲是苗女,但是那个年代正是四个现代化的时代,科学第一,人们都对这个不在乎,就连我母亲也不相信的我外婆,认为是封建迷信。
我小时候我外婆曾经跟我讲过一件事情,也是外婆跟我讲的第一件也是最后一件关于她用蛊毒的经历。
1950年的时候湘西闹土匪,有个湘西的土匪头子路过寨子,看上了寨子里的一个姑娘,想强抢。
后来苗寨里面的蛮子太多了,个个都不怕死,于是就征了些粮走了。
外婆只是朝他们叨咕了几句,没有再说什么。后来镇子上联络员告诉寨子的人,这股盘踞在青山界的土匪包括头子在内的十八个人,全部毙命,死于恶疾,尸体涌出数百只虫来,火化后心肝还在,呈蜂窝状。”
唐流雨说完看了一眼众人,丁浦岚感觉到自己刚刚吃进去的东西正在胃里面翻滚,虽然没有看到当时的场景,但是凭想象也能知道有多恶心。
秦汉没有说话,只是眉头皱了一下,现在看来唐流雨的外婆虽然是巫医,但是蛊毒的手段估计也是十分精通,和那几个人说话,应该就是在下蛊。
只是不知道这和唐流雨离开唐家有什么关系。
喝了一口水的唐流雨继续说道:“本来一家人和和气气,生活的很好,但是因为一个误会,却是导致了我被唐门赶出来,父母双亡,要不是年轻的时候遇到我这个大哥,估计我已经饿死在街头了!”
“有一个我和我母亲一起在公园里散步,却是看见父亲正和一个女人坐在一起。
苗女性情刚烈,我母亲当时气的不行,直接就带着我走了上去,我父亲在看到我们之后,明显有一些慌乱。
不过还是和我母亲说了实话,那个女人是我父亲的初恋,当时为了一个出国名额和我父亲分开了,现在回来却又想和我父亲和好,已经找了我父亲很多次了,这次父亲之所以会见他,就是想和她把事情说清楚。
却没被我母亲遇到了!
本来这件事在解释通后,就没有什么问题了,但是我们却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东西,就是人性,那个蛇蝎女人竟然谎称她和我父亲有了孩子,还对我父亲最初亲密的动作,其实如果当时大家都能冷静下来,回到家将这个事情说清楚,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但是我母亲当时看见那个女人对我父亲做出的亲密动作,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在我父亲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我放下就走了,等到我和父亲回到家后,才发现母亲竟然一气之下走了!
我父亲当时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后来还是我外婆打电话过来说母亲回到了苗疆,还告诉我父亲先不要去找母亲,她会好好劝劝她。
我想着如果没有后来的事情,或许他们二人也只会像寻常夫妻一样吵架过几天就好了。”
说到这满头白发的唐流雨已经是泪流满面,看着唐流雨的样子,秦汉心中叹了口气,他能体会到唐流雨的心情。
虽然已是花甲之年,但是那段刻骨铭心的痛却是永远都忘不掉。
其实后面的事情,秦汉已经猜到了大概。
“那个女人竟然派人去杀我的母亲,并且说这是父亲的意思,当时我母亲什么都不会,而外婆的年龄已经大了,在仓皇逃走中,外婆受了伤,没过多久就撒手人寰了。就这样,原本已经原谅了父亲的母亲彻底的愤怒了。
母亲小时候的时候,外婆就看出母亲有学习蛊毒的天赋,就想让母亲继承她的衣钵,但那时母亲是十分排斥的,外婆因为心疼母亲,就没有逼着母亲学习。
我想着母亲开始学习蛊毒应该就是外婆去世之后吧!
中间我父亲回去找了母亲一次,却是发现已经人去楼空,以为我母亲还在生他的气。
却没想到后来,家里发生了怪事。
先是唐家曾经看不起母亲的人相继病死,最后是父亲,重病在床,每天晚上丑时心口都会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