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苏满满他们现在还是不敢轻举妄动,万是一敌人的缓兵之计呢?她特意晚上的时候让阿六给郑景逸送了信,让他这段时间千万不要联系,也不要过来。
果然他们的预测并没有错,镇子上一户人家不堪其扰,看见官兵撤下来之后,偷偷地要出镇子,结果还没有走出去,就被人家抓住了。
这户人家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顿皮肉之苦,倾家荡产才被放了出来,这一结果让蠢蠢欲动的人们都老实了。
有些本来只是路过此地的人,也只能呆在这个镇子里。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一想到可能某一天自己家屋顶上可能趴着人偷听自己说话,苏满满就毛骨悚然,不管是不是她多虑,神经过敏,她现在都要求众人按照之前的剧本来走,不准让人再叫她苏娘子,没人的时候也不行。
之前的那两本账簿更是提都不要提,就当根本没有这件事情,全部忘掉。只要不提就没有人发现,他们就是安全的。
苏满满不好的预感并不是无的放矢,有一天她听到头顶上的瓦片活动的声音,总不能是野猫吧。这么冷的天气,估计野猫也不会出来,所以她的预测果然是没有错的,军中的人并不能对镇子上全然的放心,肯定还派人在暗处坚守着。
这之后大家更加小心翼翼了,一丝半点儿的也不敢暴露出来,平时说话都少了。
这场搜查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停止,这两本账簿可是他们的命脉之所在,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他们现在已经处于疯狂之中。
没多久军中就传出了周简答畏罪自杀的消息,而他自杀的原因,他的遗书上写着,是因为侵吞饷银,自觉罪大恶极,无颜再活在世上。
还把他侵吞的银两数目报了出来,足有三百万两之巨,一时之间骂声如潮,都说这个吸血鬼死的好,居然吞了那么多的银子,这些可都是老百姓交的血汗钱呐!
这件事情疯传的很快,几乎大家都知道了,每天都在讨论的都是这个问题。
而苏满满几个人则知道周简答根本不是自杀的,而是被自杀的。
他的官职并不算高,怎么可能有能力侵吞那么多的银子?这几乎是所有被侵吞的银两的总数了,他这是被推出来背黑锅了,当了替罪羊。
这两本账簿好不好用又另当别论,至少作用消弱了一半。
书生现在还是提议,暂时先不要轻举妄动,这账本早晚要送到皇帝那里,到时候怎么样可不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一叶障目而已。
怕就怕对方已经知道这是一叶障目,还留有后手,万一狗急跳墙,那就糟糕了。
卢将军是军中的最高将领,手下侵吞粮饷他也知道,但这都是军中的惯例,朝廷送到他手上的银子也是经过了层层盘剥,剩下的才到他的手中。
他的兵法虽然运用得很不错,但是对于这些庶物却是一窍不通,也不耐烦来管这些杂事。
当兵的个个都很不容易,干的都是到要命的的买卖,稍稍扣下一点,他只当看不见。
有句话不是说嘛,水至清则无鱼,可他也没有想到会被吞这么多,周简答一下子竟然吞了三百万两。
这可不是他自己能够一手接下的事情了,弄不好官帽都要丢了,军中怕是也要引起哗变。
他一边给皇上上了请罪的折子,一边派人查抄了周简答的家,结果他的家中才找出十来万两银子,连三百万两的零头都没有,其余的银子更是不见踪影。
周简答的遗书中并没有提及其余那些银两的去处,卢老将军本人此时也察觉出来其中的蹊跷了,他人老成精,知道这个周简答怕是被人推出来做替罪羊了,心中隐隐有了风雨欲来之感,一夜之间老了不少,头发都花白了。
事态看似平息了,可底下的各种暗潮涌动,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身边时刻盯着的眼线少了,苏满满还是能够发现的,那两本账本就被拿了出来。
里面记载了每次饷银送到,哪个官员每人各分得多少银子,而另一本有大半本在记述的都是这些银子,他和别人是怎么花费的。
其中有别的官员哪个花费巨大他就记下来,官场上面征战不断,谁拿住了别人的把柄,就相当于拿住了别人的命脉,他不得不留一手,以防后患,必要的时候可以威胁对方。
谁能知道昨天还对你笑脸相向的朋友,明天就会你对你拔刀相向呢,这都是说不准的事情,他很早就有这种觉悟了。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最后这本账本没有葬送别人,反而是葬送了他自己,这恐怕是他至死也没有想通的事情。
书生看了账簿之后拍案叫好:“有了这两样东西,足够把涉案的人全部钉住了。”
“那这两本账簿怎么送走呢?别看现在守卫很松懈,可是这里怕是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外松内紧而已,都是障眼法。”
虽然此值十月,用苍蝇比喻有些不恰当,可是苏满满说的确实没错,想出这个镇子太难了。就算成功出了这个镇子,外面还有重重的关卡在等着,能把人查个底掉,更逞论进京城了,更是难!!
书生觉得苏满满说的很对:“那怎么办?咱们就在这里干等着,然后过年吗?”
这件事情宜早不宜迟,若是送晚了,谁知道这些将领会打什么主意,就是谋反怕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手头不是有密旨吗?上头写的什么啊?”苏满满这个时候才想起那个密旨来,或许会有什么用处呢!
“密旨没有用,只是嘱咐各地官员到时候便宜行事,听从我的指挥的。”书生现在也没有什么可保密的了,把密旨的内容跟苏满满和苏明瑞说了一下。
“便宜行事,这密旨在军中也不好用,在外头更是鞭长莫及,还是想些别的办法吧!”苏满满失望说道,还以为密旨会有些特殊的作用呢,权利是不小,可是现在用处却不大。
涉案的官员那么多,关系又错综复杂,只怕密旨刚一拿出去,这个特使就要被人家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