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徽章只得眼珠大小,表面是象征“命运”与“隐匿”的符号,正是克莱恩当初从兰尔乌斯身上搜出的遗物,
它的背后绘刻着“持有此物,即可加入”的古赫密斯铭文,并提供了相应的聚会信息:
“1350年1月4日,傍晚8点,巴布尔河谷。”
克莱恩现在需要考虑的问题就是明晚是否要拿着这枚徽章去巴布尔河谷碰运气。
坦白地讲,他的内心是倾向于不去的,哪怕已经晋升“无面人”,能做相当完美的伪装,他也不太想冒险,因为他对那个聚会没有任何了解。
魔术师不做无准备的表演……
克莱恩低语一句,掏出枚金币,夹于两指之间。
他用另外一只手拿起那枚徽章,低声自语道:
“参加巴布尔河谷内的聚会有风险。”
连续几遍后,他铮的一声弹出了金币。
金币翻滚下落,竖直地立在了他的掌心。
这表明占卜失败。
“果然……”克莱恩对此并不意外。
这不是前置信息不足的问题,而是根本就没有。
他沉默地坐在那里,只有金币在指缝间翻来滚去。
最终,克莱恩战胜了好奇心和冒险精神,决定不去。
“但这不表明我不能掺合这件事情,明晚8点,嗯……”他勾勒嘴角,微微一笑,返回了现实世界。
……………………
这边,奥黛丽回到了现实的世界,回想着塔罗会上的事,她打算写信跟自己的老师说一下的比较好。
就在她打算开始写的时候,四周突然被黑暗给包裹了,一道身影出现在了黑暗当中。
“老师?”
奥黛丽有些诧异的看着来人,没错,来的人就是奥黛丽她的老师奥尔薇娅。
“老师,你怎么那么久都没有联系我。”
奥黛丽有些埋怨的问到!
“哈哈哈!”
奥尔薇娅上前摸了摸奥黛丽的头,“有些事情耽误了。”
看到自己的老师不想继续说下去,奥黛丽也没有强迫,毕竟自己老师干的都是大事。
于是奥黛丽将自己这几次塔罗会的经过都和奥尔薇娅讲了一遍。
“嗯!”
奥尔薇娅点点头,随即问到:
“爱尔娜·怀特最近有什么动静。”
“她让我跟她去了一趟找因斯.赞格威尔。”
因斯.赞格威尔?
难度是为了0-08。
奥尔薇娅心里有了算计。
………………
1月4日,上午10点35分。
克莱恩站在桃花心木制成的桌子前,拿起了一叠钞票。
这叠钞票有5张10镑面额的,有10张5镑面额的,总计100镑,正是“倒吊人”刚刚通过献祭方式支付的报酬。
这15张金镑让克莱恩的钱夹丰满了不少,他终于能安心地去购买船票了。
放好钱夹,他又拿起桌上那个薄薄的人皮手套,将它戴到了左手。
“蠕动的饥饿”一大特点是未使用时,本身有伪装效果,不会被大部分非凡手段检测出来。
所以,克莱恩能让它在原本的样子、各种颜色的手套、伪装的皮肤间切换,这一次,他选择的是黑色手套。
为此,克莱恩还专门准备了单独的右侧黑手套。
紧接着,他将棕色的“生物毒素瓶”放入铁盒,以灵性之墙封锁,塞进了衣物内侧口袋里。
至于“太阳胸针”,只要佩戴,只要随身携带,都会制造出炎热夏季般的感受,克莱恩不得不将它放入铁制卷烟盒,藏到了皮箱的底层。
“9枚净化子弹,15枚猎魔子弹,3枚驱邪子弹……”
克莱恩拿出左轮手枪和放子弹的盒子,边默数边装填。
啪!
他合拢转轮,将手枪放入了腋下枪袋,然后穿上黑色呢制大衣,戴好半高丝绸帽子,提起手杖和皮箱,走出了旅馆房间门。
除了“全黑之眼”等无法使用的物品还在灰雾之上,他做到了全副武装。
乘坐马车,克莱恩抵达了位于白玫瑰区的“普利兹港票务公司”。
这个公司位于一座颇为陈旧的三层小楼内,门口挂着贴有通告的木牌。
克莱恩走了过去,驻足于那里,随意瞄了一眼:
“注意事项:
“1.遵守秩序,严格排队;
“2.不得随地大小便,不得随地吐痰;
“3.有争执请找大厅的守卫;
“4.不能在任何一个房间内开狼鱼罐头!”
狼鱼罐头?
这是什么?
克莱恩挑了下眉头。
“普利兹港票务公司”的大厅相当宽敞,有足足七个售票窗口,但每一个窗口前,都已排了十几二十个人。
克莱恩瞄了一眼,未直接去人数相对较少的那列,而是往右跨了两步,来到笔直竖立的一块棕色木板前。
木板之上贴着连续的白纸,将最近一周的客船信息全部公布了出来,包括目的地、所经港口、不同舱位的价格等。
克莱恩还未来得及细看,就有工作人员过来,在其中一行的二等舱位置画了个红圈,标记了一个单词:
“已售尽。”
“很抢手啊……”克莱恩小声感慨了一句。
“当然,普利兹港是王国最大的港口,数不清的人通过这里去南大陆和那些殖民岛屿寻找机会。”一位站在木板旁边的中年男子略显浮夸地回应道。
他戴着黑色软帽,穿黑白格类警察制服,但没有肩章,只在胸口挂了块海鸥徽章——这与“普利兹港票务公司”的标识一模一样。
这位中年男子的脸庞,双手,以及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呈古铜色,颇为粗糙,像是长年经受着海风的吹拂和太阳的暴晒,以至于给人盐粒渗入了皱纹的感觉。
有争执找大厅的守卫……
这应该就是守卫了……
克莱恩想起了门口的注意事项,并未介意对方主动搭话,微笑说道:
“你对这个港口似乎很了解?”
听到这个问题,那中年男子相当得意地回答道:
“我曾经是王国海军的水手,他们的主基地就在普利兹港的橡树岛,我服役了15年,在这里在海上度过了一段漫长的时光,如果不是东拜朗的战争摧毁了我的健康,我还能再做10年水手!我对这个港口的了解就像我对我妻子的身体一样!”
有点文化,又有些粗俗……
克莱恩本着打探海上消息的心思,随意闲聊道:
“退役之后,你就到这里做守卫了?”
“不,我被塞进一个夜间学校足足两年,又做学生,又当看门人,风暴在上,你能想象我这个年纪的人和一帮几岁十几岁的小孩一起朗读的场景吗?而且他们认识和记住单词的速度都比我快!”守卫露出不堪回首的表情。
说着,他拍了拍大腿外侧,叹息道:
“可惜,每到湿冷的天气,我的膝盖就受不了,否则我还会兼职做夜间学校的老师,那些小孩会让你感觉自己变得年轻,不过我不否认我是为了赚更多的钱,当你有一个妻子和四个小孩的时候,就必须认识到你得支撑起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