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从没有丝毫遮挡的阳台趣÷阁直的灌进屋内,冻得浑身上下只穿着单衣的楚剑晨瑟瑟发抖,一口雾状的白气呵出口,紧了紧衣领的他伸出冻得硬邦邦的手指,点在没有一丝温度的屏幕上。
“哈,不行了,我得赶紧联系罗马她们,不然我就要冻死在宪兵队的黑牢里了!”
嘴里嘟囔抱怨着的楚剑晨刚翻开通讯录,冻的红通通的手指还没放到联系人上面去,自从买了后就没打过几个电话的手机便消失在掌心,快得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咳咳,虽然说搞情报工作的一般都鬼鬼祟祟,但你也没必要像电影里演的一样,偷偷摸摸的像个贼一样缩在墙角吧?宪兵队驻罗马办事处的处长,意大利皇家海军的扎拉重巡洋舰小姐,请问你是来接我出去的吗?”
“哼,楚剑晨,别以为我不知道苏赫巴托尔的狂暴和你有关系!”干净利落的金色短发从阴暗的角落缓缓露出,翡翠般透彻的眼珠在楚剑晨身上转了转,发现实在找不出什么岔子后,变得更加不满起来:“虽然我暂时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但你不要太得意了,赌上意大利皇家海军的荣耀,我早晚会抓到你犯罪的证据!”
“我知道了,知道了。”楚剑晨抱着肩膀打了个冷颤,脚在坚硬的水泥地面上轻轻抖动着,努力在扎拉出现后,似乎变得更冷的囚室中积攒多一点温度:“我早就说过好几遍了,苏赫巴托尔的狂暴和我没有关系,你看看,关了我一晚上,结果还是什么都找不到吧,有这个时间老老实实的降低标准,给自己找个家庭妇男,不,找个提督多好,至少不用大冷天的端着早就凉掉的咖啡,靠在墙上当装饰品,看着就可怜。”
“楚剑晨~~~!!”
听到楚剑晨的调侃,扎拉精心修饰过的眉毛顿时扭成一团,怒气值MAX的瞪着他,扎拉这个舰娘什么都好,就是工作认真坳死理,这次苏赫巴托尔的爆发不仅险些酿成大祸,更是把联盟高层“要是能打的舰娘再多一点就好了”的怨念彻底引爆,几乎沸腾了的联盟议会以绝对的票数快速通过了关于这件事的调查方案。
结果,不仅大酱和苏赫巴托尔被当成小白鼠抓进了妖精研究所,就连看上去“相当无辜”的路人甲楚剑晨都被第一时间关进宪兵队的特殊牢房,昼夜不停的足足审问了18个小时,要不是楚剑晨极力阻拦,失去提督后自制能力呈雪崩式下降的星海舰队,恐怕早就炮轰宪兵队来救人了。
好在维内托和利托里奥是站在楚剑晨这一边的,有她们在,很多手段就不能用在楚剑晨身上,要不是什么都讲究“条理性”“先后顺序”的扎拉对楚剑晨的清白表示严重怀疑,执意多扣了8小时,现在的楚剑晨早就回到自己温暖的小窝里喝茶吃午饭了,所以,对于阻挠他回家的扎拉,楚剑晨可是窝了一肚子的火没处撒。
“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不会就这样算了!”
直到办完手续离开宪兵队,楚剑晨耳朵里依然回旋着扎拉愤怒的尖叫,怀里抱着小宅,缩在兴登堡伟岸胸怀里,享受着空调暖风的楚剑晨毫不在意的摆摆头,把扎拉小姐的威胁抛在脑后,眯起眼睛,一脸惬意的往圣女山脉最深处拱去。
“老板接电话,老板接电话啦~~!”
及时响起的手机铃声,成功阻止了即将在幼女面前犯错误的楚剑晨,看了看电话号码,楚剑晨心头的些微绮念顿时烟消云散,脸色微沉的放在耳边:“喂?找我什么事?”
“老板~~~!”甜得腻死人的撒娇声从话筒里传出:“恭喜您成功出狱,不,恭喜您成功证明了自己的清白,我晚上九点到你那里去,记得给我留个位子哈~!”
“季滢瑶,你倒是神出鬼没得很,每次需要你的时候你总是见不到,事情解决完了你又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了,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极大的损耗我对你的信任感?”
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各种保证声,楚剑晨无奈的叹了口气,匆匆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望着变黑的手机屏幕发呆,季滢瑶这个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派到自己身边的超级美女,一直以来都是楚剑晨头疼的对象,正如同她那张天使般的脸蛋一样,面对楚剑晨的时候,她总是表现得毕恭毕敬,简直比舰娘还舰娘,但每次真的遇到事情,她总是及时消失得干干净净,让楚剑晨实在分辨不出,她到底是来帮忙的,还是来制造紧张空气的。
不过即使知道季滢瑶背景不明朗,但楚剑晨却始终没打算将她拒之门外,原因很简单,不稳定因素还是放在自己够得着的地方比较让人放心,要是季滢瑶从此消失,一头扎进阴影里去的话,以她诡谲多变的性格,楚剑晨恐怕更得头疼。
坐在前面开车的苏联见楚剑晨脸色有些沉重,回头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用力拍了拍本钱雄厚但显瘦的胸部:“不用担心,我亲爱的达瓦里希,喜欢伏特加的舰娘不可能是坏人,您就放心吧!”
“......毛子船的交友方式,难道就是看谁喝伏特加喝得多吗?”
楚剑晨隐蔽的瞄了眼边开车边用空着的左手往肚子里灌伏特加的苏联,视线在胸口激烈抖动的酒渍上停了下,不着痕迹的往兴登堡怀里缩了缩:“她不就是那天晚上把你和辽宁号喝趴下了吗,怎么,这么快就有了酒精凝结成的友谊?”
“当然不可能。”歪歪斜斜开着车的苏联把酒瓶小心的放在触手可及的地上,回头白了楚剑晨一眼:“我又不是西伯利亚冰原上的蠢狐狸,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相信别人?季滢瑶她啊~~~,嗯,算了,还是等她自己和你说吧,反正她不会害我们就是了,我以苏维埃的名义保证!”
“苏维埃早就轰然倒塌了,它的名义有毛用.......”楚剑晨看着兴高采烈开着车,嘴里低声哼唱着《莫斯科郊外》的苏联,犹豫了一会后,突然轻笑起来:“算了,反正季滢瑶想要弄鬼也不那么容易,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可不想变成那种成天疑邻盗斧的提督,要真是那样,生活还有什么快乐而言。”
黑色的豪华SUV在车流中歪歪扭扭的前进,冷冽的寒风吹来,大朵大朵的雪花从漆黑的夜空飘落下来,鹅毛般缓缓落在地上,化成清澈的水滴,被轰鸣驶过的轮胎碾过,清冷的《雪绒花》哼唱声中,累了一天一夜的楚剑晨安详的睡在兴登堡怀里,连小宅手中节奏激烈的游戏配乐都没能吵醒他,就这样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