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在泥沙普洱的矿场生产遇阻,邵学海首先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儿。
“反正咱们都已经生产一段儿时间了,获得高级玉石的借口也有了。我看不如把这个矿场包装包装卖出去,就是赔上一两个亿,也就是一块高级玉石的价儿。
咱们参合进这种理不清的事情里头,没什么好果子吃。”
这是一般人的想法儿。咱们是有钱人,穿新鞋,不踩狗屎。跟那些一无所有的山民作对,赢了也没有任何好处。既然那里投资环境不好,资本的第一反应就是撤资。
吴梦莎微笑,不做评论,看向小帅和宋老板。
宋老板摇摇头,“世界上一流的珠宝公司,都有自己的专有矿场。咱们要是从那里退出来,大伤公司的面子,要成为世界一流公司,可就渺茫了。
我看咱们又不差钱,不如加大护矿队的力度,跟他们干。这一两个亿损失在交易里,不如投资到矿场武装中。反正双方的官府都支持咱们,咱们也是大国,反了他们了。”
宋老板自己手里的公司可是装饰公司,属于建筑业。建筑业历来是劳动密集型产业,手下的彪形大汉有好几百,跟人干仗从来没有认怂的时候。
要是以前,小帅还是个打工仔兼宋老板私人司机的时候,他和邵学海的看法是一样的。老实巴交的人,不敢和黑暗势力对抗。
现在小帅当了三个多月酋长,手底下都有一百多条人命了,想法就大不一样。
他考虑的不是什么世界一流公司的要求,那是污姐的事情。
他就是觉得,自己在大唐都想着称霸西域,全取尼沙普尔矿区。没道理到了现代,还窝囊地认怂。现代我们背靠伟大的祖国,怕个毛。
当即小帅一拍桌子,“我赞成宋老板的想法儿,跟他们干。”
吴梦莎笑眯眯地,“啧啧,小帅变得大家都不认识了啊,宋老板培养有术,佩服佩服啊。”
宋老板十分得意,小帅可是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
看吴梦莎下意识地看着自己,宋老板一琢磨,这里的几个人,也就自己能主持这个事儿,好歹自己有领着几百工人跟人干仗的经验。
当下老宋一挺胸脯,就准备接下这个活儿,小帅一伸手拦住了他,“我看,这个活儿,可以交给桐少干。”
…………
大唐西域,伊赛克湖边,苏氏部落。
小帅在木屋中醒来,从包里拿出一大堆听诊器,出门打发站岗的亲卫给骆公子送去。
八天前自己带来了三本书,立刻被大家当成了光明神界的天书。看到上面华南出版社的落款,骆公子直接将其命名为《太平要术》,这明明是南华老仙的传承嘛。
《军地两用人才之友》被吴军师拿走,《十万个为什么》归了白斯文,骆公子则拿走了《赤脚医生手册》。
骆公子才思敏捷,翻书的速度飞快,翻了一遍,马上就在部落中征召了十个伶俐的,准备培养成赤脚医生。他负责军队庶务,先进技术都是先从军用开始推广嘛。
土霉素、红霉素、交沙霉素、阿莫西林、头孢什么的,小帅以前已经搬过来很多,暂时够用。
小帅马上就接到了弄几个听诊器的请求,下一步还要针管针头,反正现在队伍没有多大规模,小帅还搬得起。
小帅吃了早餐,出门溜达。他在现代专心当司机,很清闲,在这里一样的清闲。他作为部落的领袖,什么都不用干,白斯文、骆公子和吴军师接下了所有的活计。
他能干的,就是以光明神使的身份,没事就搬点儿现代的玩意过来,充实部落的实力。这个事儿别人干不了,小帅的位置无可替代。
前面巴波站在那里,背对着自己,不知道在干什么。巴波公主已经基本康复了,小帅害怕她再提起当自己小妾的事情,赶紧绕路。
谁知巴波根本没注意到自己,而是望着前方。小帅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伊赛克湖畔,骆公子迎风站立,长袖飘飘,正在吹笛子。
旁边一个少女坐在胡凳上,怀里抱着个琵琶,一边弹奏,一边在唱着清冽的歌,赫然是白斯文的女儿白若溪。
“少年识事浅,不知交道难。一言芬若桂,四海臭如兰。
宝剑思存楚,金锤许报韩。虚心徒有托,循迹谅无端。
太息关山险,吁嗟岁月阑。忘机殊会俗,守拙异怀安。
阮籍空长啸,刘琨独未欢。十步庭芳敛,三秋陇月团。
槐疏非尽意,松晚夜凌寒。悲调弦中急,穷愁醉里宽。
莫将流水引,空向俗人弹。”
这琵琶是白若溪从龟兹带来的,龟兹乐舞胜于天下,乐还在舞之前。白斯文作为龟兹第一才子,女儿的音乐素养被他培养得几乎天下无双。
小帅表示,自己是个俗人,这种凄婉华丽的诗词,不是自己能体会的。骆公子的诗词,自己也就能背个咏鹅而已。
白夫人已经培养出了喀丽丝六女,自己看天魔魅舞已经足够了,不够自己可以找小太阳去研究平板里的扶桑艺术。
骆公子父亲早丧,三年守孝之后在长安落榜,一怒之下远走西域,到了自己这里。如今二十二岁,还是单身。要是在这里找到知己,没准儿还能在自己手下常干下去。
那个巴波显然也是懂艺术的,看着骆公子和白若溪非常羡慕的样子。要嫁给自己这个俗人,实在是焚琴煮鹤,自己还是避之为妙。
当然小帅不喜欢巴波的另一个原因不能提,太伤公主的自尊。
小帅悄悄地退了回来,不去打扰伊赛克湖畔的艺术陶醉。
正要去找白斯文聊聊部落的发展,找吴军师看看部下的武装力量发展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去奇袭安国。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东面山口外的斥候斯巴达如飞而来,看见小帅,下马行礼,“禀报主公,前管家李仁军从东面回来了,还带来了不少的人。”
马蹄声惊醒了巴波,公主看看小帅,又看看斯巴达,回头又看看还沉浸在艺术里的骆公子和白若溪犹豫了半天,脚步不自觉地向东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