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娥,整个开封府一朵最为出众的奇葩,理论上也算是皇族众人,不过也只是理论上,她祖宗是乾朝太祖的兄弟,和秦构之间早就出五服了。
并且她的曾祖父因为犯了事,被削籍为民,从玉蝶中除名。到她父亲时家境还不错,甚至还有娶两门小妾的财力,可因为好赌,她父亲不仅把小妾赌输了,小妾所出的秦娥也是一样的结果。
秦娥也由此开始了自己扬名开封府的风流史,没错,一个封建时代的女性风流史。
她是被卖给以一个开封四品京官为妾,家中门禁森严,秦娥为了能出去游玩,就勾搭上了那京官的护院,从此尝到甜头的她就一发不可收拾。
后来勾搭上的奸夫多了,她更是直接和那京官摊牌,要为自己赎身。
那京官顾虑到秦娥名义上的皇族身份,加上有些奸夫势力不弱于他,也没想着把秦娥浸了猪笼,为了脸面连赎金都没要,就直接把秦娥赶出了家门。
从此,恢复自由身的秦娥成了开封府最有名的暗娼,还经营起了一家青楼,名声大起后,有点那方面心思的男人都想当她的入幕之宾,尝尝味道。
有了成就之后人就会飘,秦娥也不例外,为了勾搭上更有层次的大人物,她开始凭借自己的皇族身份,提供一些涉及到对皇室大不敬的特殊服务。
结果就被人揭发,消息传到了东厂的耳朵里,原本秦娥应该会在哪一天悄无声息的消失,或者说,尸体被丢到大街。
不过魏忠贤留意到秦娥的事迹后,发现她非常适合去女真联姻。
按理来说,在那些大人物眼里,秦娥只会是个玩腻之后就丢掉的玩物,但秦娥却把自己卖出了高价。
因为她不仅若即若离,欲擒故纵之类的手段用得炉火纯青,还会故意让那些奸夫知道其他奸夫的存在,挑起争斗以此牟利。
最关键的是,尺度还拿捏得很好,奸夫间的战火完全没有烧到她身上。
有这样手段的人简直太完美了,要知道联姻之女要是去了完颜部,绝不能成为完颜劾里钵的禁脔,她必须要想尽一些办法扩大自己在女真人间的影响力,色相就是最好的武器。
于是某天凌晨时分,刚结束自己工作的秦娥返回自己家中后,一推开门,竟发现自己闺房内满满当当全是人。
圆帽,皂靴,褐衫,这些人竟然全是东厂番子。
秦娥当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直接软倒在地,她知道,像她干出的那种事,连审都不会审,直接消失就是最好的结果。
最大的可能就是酷刑加身,留下一具被剐净血肉,只有面孔完好的尸体被丢到大街上以儆效尤。
看着下身已经出现湿痕,浑身都在打摆子的秦娥,魏忠贤知道已经够了,要是把秦娥吓傻了,吃亏的还是他自己。
于是温声道:“秦小娘子且安心,咱家不是来取你性命的,而是给你戴罪立功,不,飞黄腾达的机会来了。”
秦娥这才留意到自己闺房中心有个身穿华服的太监,再一看周围的随员,竟然都是太监,这可不像是抓捕犯人的样子。
于是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问道:“公公找奴家何事?”
魏忠贤笑道:“官家这几年要励精图治,这关键时期可不能给外敌所困,所以官家要你去辽东女真部联姻……”
等魏忠贤将前进后果都说清楚后,秦娥脸上有了几分血色,向魏忠贤巴结道:“多谢厂公抬举奴家,奴家哪怕是到了女真,也会想办法多多孝敬厂公。”
不过她这马匹却是拍到马蹄上了,魏忠贤当即脸色一变道:“秦娘子,这就不必了,承蒙官家信任,才有了今天的魏忠贤,咱家已经打定主意清贫一生了,若是想报答,就多想想怎么为我大乾办事吧。”
“奴家明白,奴家定不忘大乾恩德,生是大乾人,死是大乾鬼。”
魏忠贤满意地点头道:“秦小娘子你有这份心就好,那完颜阿骨打颇为不凡,也颇受其父器重。
虽然这次官家逼着他害死其生母,算是断了他一条臂膀,但依旧不可小觑。
并且官家此举还给你创造了一个良机,那完颜阿骨打的亲兄弟们就算明面上觉得完颜阿骨打害母之举情有可原,心里也会有芥蒂。
具体该怎么做,那西贼梁氏可是官家都称赞的奇女子,你可以和她多学学。”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西夏梁皇后与李谅祚通奸,转手灭了自己婆家满门的事连秦娥自然是知道的。
不过,秦娥闻言后迟疑了一下道:“公公,这女真人原本就不怎么样,奴家要是给他们拖后腿,会不会坏了官家大计啊。”
魏忠贤一阵大笑,不过这笑声有些阴恻恻的,让秦娥有些害怕,“不错,不错,为这联姻之事咱家挑了不少人,就你会识大体,看来也不用再选了。
你以为官家扶持女真人目的何在?只要让北寇三五年无暇他顾就行了,之后女真人就算被北寇杀光了也无事。
所以这扶持女真也是要有个度的,不能让北寇舒服,也不能让辽东野人成了气候。
到了女真那,要是女真不济,你就支持完颜阿骨打这个能人,要是女真有起势的苗头,你就支持完颜阿骨打其他兄弟,拖他后腿。
这挑动奸夫的尺度要如何把持可是你的能事,千万不要像这次一样栽一个大跟头,让女真人把你这颗钉子给拔了。”
秦娥点头道:“奴家晓得,定会当个深明大义的好女子,只是奴家有一事不明,到底是谁出卖了奴家?要知道他也是死罪啊。”
魏忠贤劝诫道:“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这你勾搭上的人贵精不贵多。
有个人你看走眼了,以为他只是想和你玩玩,岂料他动了真情,一气之下你就事发了。
相关人咱家一个也不会放过,那人具体是砍头,还是活剐,亦或是交到你手里任你发落,就看你的表现了。”
秦娥愣了半晌,苦笑道:“请公公放心,奴家定会争取让那人落到我手里,也不是想折磨他。也许,奴家这辈子老了之后,说不定也能找个真心待奴家之人陪着。”
魏忠贤有些诧异,却也没有在那方面多说,而是谈起了对秦娥的安排,“秦小娘子,你美则美矣,不过那股狐媚子的感觉太重了。
所以咱家就豁出去脸皮不要,在淑妃那讨了个人情,让你跟着淑妃娘娘多学几日,好好看看什么叫媚而不俗。”
进宫,进宫,秦娥满脑子里都是进宫,甚至都已经开始构想自己怎么巧遇秦构了。
魏忠贤见秦娥神游天外,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大怒道:“你就死了那条心吧,咱家让你进宫是让你好好洗洗身上的骚味,其他的想都别想,官家的面你根本就见不上。”
秦娥连忙惊慌道:“公公见谅,奴家只是被进宫之事夺了心神,万万不敢有非分之想啊。”
“好,那就跟我们走吧。”
“奴家这不需要收拾收拾吗?”
“不需要,那个暗娼已经死了,现在你是宁远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