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今天整个人都是懵的,被严伟光支配得团团转,只剩下听话了。
月容莫明其妙被换上一条旧裙子,觉得不美,把嘴嘟起来。
“听话,如果今天的事不做好,我们真的会失去一切,你一定要把戏演好。”严伟光又抓住她的肩。
月容瞪大眼睛,听话地点了点头,可是眼泪止不住地还是流。
严伟光一狠心,让她多哭一会儿吧。
他出这么大事,可没影响那些人的玩兴,估计现在还没回来呢。他要上门也得等到晚上。
好容易熬到下午六点多,时间差不多了。他猜测肯定是宋家兄弟垫后,先把这娘俩送回家休息,这时机正好。
严伟光领着月容娘俩出门,没开车也没叫出租。
走了几步,他就后悔了,这走一步都牵得d疼,疼得冒虚汗,这哪是做苦情戏,这就是最苦最苦的苦情戏呀!
他还是叫了出租车,在快到招待所的小巷停下来,领着月容娘俩个往招待所去。
宋玉桥的车不在,可是瞧着门口的样儿,应该是回来人了。
他一手拉过月容,一手拉过双双,径直向招待所门口走去。
别说他掐算的还挺准,玉婴刚扶着孟巧莲往楼上去。
今天玩的开心,也真够累的了,她怕娘血压受不了,先扶回去休息,善后的事有人做。
她们刚上一层楼梯,就听后面徐大嘴惊呼。
“你们怎么来了?要干什么!”
玉婴心头一紧,难道是严伟光来闹事了?他还真不知死活!
她转身下了楼,就见严伟光一家三口站在门口。
这是逆光,看不清他们的脸。
孟巧莲也从楼上下来查看。
“是谁呀?干什么的?”
严伟光看那娘俩下来了,二话不说,直挺挺跪下去,又顺势一扯,月容也跪了,双双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学着他们的样子跪下去。
“我是浑人!婶儿别跟我计较,我灌马尿灌多了,做了糊涂事,差点伤了玉婴,吓死我了!”严伟光说着,痛哭流涕。
孟巧莲和玉婴她们都吓傻在原地。
玉婴在心里暗自鼓掌,高手,这是高手!
孟巧莲看严伟光演戏,倒没什么感觉,可是见月容这一跪,心里受不了了。她快步下楼,把月容搂着拉起来。
这时看清了,月容这双眼哭得跟烂桃似的。
“月容不哭,你哭什么呀,傻孩子!”
孟巧莲抱着月容心疼死了,徐大嘴也过去把小双抱起来,就是没人管严伟光。
“我哥说,我家出大事了!我害怕,婶儿,出,什么,事了?”月容抽抽嗒嗒地问。
“出什么事了,问他!”孟巧莲恶狠狠瞪了严伟光一眼。
从玉婴被严伟光拽倒,还没见到他。
原来憋着气,只想着见他就狠狠揍他一顿。现在当着双双的面,就没办法下手。
她总归是善良,当着孩子面打爸爸,这事做不出来。
“婶子,这次我是真明白自己错了,你打我,你打我!”严伟光膝行过来。
正好移到光线亮的地方,脸上的五道血痕触目惊心。
连久经沙场的徐大嘴都咧了咧嘴,这下手够重的。
玉婴也是一惊。
原来就听王小强说那些老娘们上了,没想到能打成这样,不是说都用的阴招儿吗?这还是有手欠的,不管怎么说,给严伟光留把柄了。
“玉婴,这次我真的错了,是喝多了。”严伟光的眼中满是真诚,要不是玉婴知道他底细,真就被他骗了。
玉婴知道,他闹这么一出,就是要把明争改成暗斗了。
看来今天的事件要成分水岭了。
严伟光这弄成苦情戏,又拖着月容和孩子过来,这就成了他的护身符。
月容的情况特殊,怎么也不能伤她的心,再说他们失去一个孩子了,对双双也要格外高看一眼。
孟巧莲跟张婶子关系那么好,看月容一哭,当时就把气消了一半,心也狠不下来了。
“娘,你们把月容姐带上楼吧。”玉婴发话了,孟巧莲拉着月容,徐大嘴抱着双双,一起往楼上去了。
“玉婴,你听我解释,今天我真是喝多了,当时也不知怎么想的,我……”
“你不要说了。这件事就过去了。有什么意见,你等我哥回来再提,我的决定是不会改变的。”
“你放心!玉婴,现在你说什么我都支持!我举双手双脚赞成!咱们是一条心的,都是为了公司好,多赚钱,谁不高兴?”严伟光这转变的有点快,玉婴接不上了。
“你先回去吧,今天晚上就留月容姐住这里。”玉婴吩咐道。
“好!我回去反省,明天写个检讨给你!”严伟光这才敢从地上站起来,一瘸一拐向外走。
徐大嘴满脸狐疑,站在窗口看严伟光走到马路上拦出租车。
“不是说都出的阴招,这脸怎么还挠花了?”她一时没忍住,嘀咕一句。
“那是哥让保姆挠的。”月容有吃有喝,不哭了,听这话就接上去。
“保姆挠的?”徐大嘴大吃一惊。
“嗯,还给了她五十块钱。”月容用力点了点头。
屋子里的人都满脸惊骇,转眼间脑补了一下,当即哈哈大笑起来。
玉婴想不到,严伟光下了这么大本钱。唱苦情戏还要花钱给自己买罪受。
“玉婴,你哥回来要提醒他一下。这人,靠不住。”孟巧莲低声对玉婴说。
在宋家,孟巧莲是心思最单纯的一个,从来对别人都是无条件信任,连她都看出严伟光不可信了,可见这件事他做得多失败,这是打草惊蛇了,宋家人已经觉醒。
“以后玉婴出去别乱跑了,让你哥跟着。”孟巧莲又嘱咐一句。
玉婴一听头都大了,这怎么还失去自由了啊,这个严伟光,真是坑人不浅!
这一天发生的事不少,大家也都玩累了,早早休息下来。
小燕子没去成河边,生着闷气,也不理玉婴背对着她睡下。
那是玉婴怕她乱跑,没人经管再出问题,故意没带的。
玉婴知道她小孩子脾气,也解释不通,就自己坐到窗台上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