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回来了。”孟巧莲也很欣慰。玉婴虽然不说,可是天天丢了魂儿似的,她这个做娘的,能不懂?
“他在哪?”玉婴从孟巧莲怀里挣出来,飞奔进屋。
陆逍遥坐在炕上,旁边放着一个瓷碗,应该是馒头的新家。
他不慌不忙站起身,个子又窜了一块。
玉婴看了他一眼,扫到他穿的那条墨绿的裤子上,突然想起第一次见他时的情形,不由得破啼为笑。
“你怎么不长个?”陆逍遥的第一句话,带着嫌弃。
“不长个怎么了?吃你家饭了?”玉婴恨恨地瞪他一眼,突然发现,他回来不回来其实也没什么。
“我刚下火车,就过来看看馒头,现在回去吃饭了。”陆逍遥说完就向外走。
“不在这儿吃了?”小四殷勤地凑上去。
“不了,四哥,明天我再来,回去要洗澡,坐车久了恢身不舒服。”陆逍遥停下来,认真的跟小四解释。
“妹,你去送他呀。”小四见玉婴没动,认真在碗里挖土找馒头,就催促道。
“送他干嘛?”玉婴没好气地说。
“你不跟我去吗?不是要给我爷爷奶奶拜年?”陆逍遥停下来,认真的问,玉婴竟是哑口无言。
这家伙真是有办法,明明就是叫她过去吃饭,又搬了这么堂皇的理由,让她都不能回绝。
玉婴只好跟孟巧莲打了招呼,跟着陆逍遥走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没几步路,可是走的很漫长。
“你的身体怎么样了?”玉婴总算找了一个话题。
“还那样,回来继续吃唐先生的药吧。”陆逍遥头也不回地说。
“你,你怎么知道你在吃唐先生的药?”玉婴吓了一跳。
前段时间,陆逍遥确实在吃唐先生的药,只是为了不让他知道,小四都是把药熬到看不出来,变成药粥才给他。
想不到他一直是知道的,只是装傻。
玉婴发现自己被他耍了,用尽心思为他康复,他是明知道的,有时还故意怄她。
“你这人,很坏嘛。”玉婴恨恨地说。
“不是坏,只是有些事,没办法说明白。对了,当着我奶奶的面,不要说这件事。”陆逍遥警告道。
玉婴就懂了。
见玉婴进来,骆女士难得展颜一笑。
“玉婴长个子了呢。”
“她?长了?”陆逍遥狐疑地又打量玉婴,好像别人会骗他。
“长了,只是你长得太快,看不出来。”陆教授也笑道。
不用说,玉婴又收了一堆礼物。
骆女士一一分派,这个是她给玉婴买的,那个是陆逍遥的父亲送的。
“这是逍遥给你买的,我说让他自己送,他非要我一起着送了。”骆女士拿出一个沉甸甸的笔记本。
玉婴忍不住在心里哇了一声,惊艳的感觉,只是不能说出来,不能让他太得意了。
这礼物是用了心的。笔记本做工精良,淡蓝色配浅粉,少女心都要炸了。
真皮的封面上,烫了一串字母和蝴蝶图案。
页面一半是淡蓝一半是淡粉。
“其实我们是想把逍遥留在燕都的,他爸爸也是这么想。给他找了顶尖的医生来会诊。医生说他的情况比原来好,可是还没好到可以说没事了的地步。是他执意要回来。”骆女士叹口气说。
“随他心思吧,他这古怪性格,谁管得了。”玉婴一想起陆逍遥那拧巴性格,就叹气。
“他跟你可不敢拧巴,他再拧就断了。”陆教授哈哈大笑。
正好陆逍遥刚洗完澡从楼上下来,顶着一头湿发,站在楼梯上,脸色都不好了。
“快吹干头发,别感冒了!”骆女士飞奔而去,那速度比要排雷还快。
玉婴吃着大白兔奶糖,看着这熟悉的场景,觉得心里填得满满的,都是甜。原来幸福就是这么简单。
吃过饭,是司机送玉婴回家的,陆逍遥的身体撑不住了,早早回楼上睡下。
玉婴刚下车,就见计家这边的院门是开着的,心里突然有不祥的预感。
这几家院子打通后,就留两个门,一边是计家的,一边是原来严家那个门。
中间有一段时间把厂子搬回来,所以门都管得紧,进出都随手拴好,怕有外人混进来。
现在门都不拴,肯定出大事了。
玉婴没猜错,还真是出了大事。
月容娘仨个出事了。
这保姆一直跟着严伟光吹风。
“我这一个人带两个孩子,你那老婆一手抻不上,全指着我,又烧火做饭,又要管孩子,我忙不过来!”
严伟光也知道她说的是实情,可现在也没别的办法。说是再请个人,有点奢侈,还让人说闲话。
再说看这一院子的人也是闹心,他就动了搬家的念头。
很快他在联营楼那边找了个房子。
那边的楼房都是临街的,房龄也不长,还算不错。那家人有两套房子,想租一套出去赚点钱,狮子大开口,要了一个高价。
严伟光从小也是苦日子过怕了,现在手头也宽松,一咬牙就把房子租进来。
别说这楼房住的就是舒服,保姆心情大好,把嘴闭上,不再乱说了。
这眼见着就过年了,严伟光买了一堆东西回来,又给保姆加了一百元,让她过年也不放假。
保姆看到他买的好吃的就不想回家过年去了,回家有什么吃的?这里这么多好吃的,不能便宜了他们。
保姆做饭的手艺还是有的,严伟光放假了在家看孩子,她是煎炒烹炸,做了一桌子菜。
月容吃了两大碗饭,躺在双上床上直打嗝。
这几天月容瘦了,一张小脸越发显得眼睛大,又是正好的年纪,怎么瞧都诱人。
严伟光给了保姆十元钱,让她出去买点东西,把门一关,跟月容过了一回二人世界。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两个人的感情没变。在月容简单的世界里,严伟光就是天,这是让他最满意的。
“看,哥说到做到吧,让你过上好日子了。”严伟光也是心满意足。
现在过年商店都放假,给保姆十元钱,她也买不来东西。心知肚明的事,过了两个小时她回来了,进屋就嚷冷,也不提没买东西退钱的事,严伟光也不问。穿上外套往外走。
“哥,你去哪?”月容有点粘人。
“我出去办点事。”严伟光含糊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