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在明日的会武中,发挥出那把剑最大的作用吗?”
听完这句话后,李牧不得不停下了脚步。他转头问道:“前辈从何知晓我要参加明日的会武?”
老者道:“现在这玄霄峰上,被议论最多的,便是明日的先天会武和你这个名不副实的正式弟子了,我老人家怎么会不知道?”
李牧无奈,他没有想到一群先天入门弟子的比试,竟然会引起那么多人的关注。而作为关注中心的他,可想而知有多么不自在了。
他走到老头面前,问道:“敢问前辈,我该如何做才能发挥出这把剑最大的作用?”
那老头突然露出了令李牧觉得有几分熟悉的笑容,伸出右手放到李牧面前,对他道:“很简单,你给我一百灵石,我就告诉你。”
李牧打个冷战,连忙后退一步,摆手道:“前辈,这次是真没灵石了。”
老头的鼻子动了下,然后指着李牧的腰间道:“你别想骗我老人家啦,那儿不是还有一块吗?”
李牧愕然,这老头居然通过鼻子就能嗅出他的灵石所在,也难怪他十分喜爱灵石了,原来他发现灵石的方式如此的特别与精准。
李牧紧紧捂住自己腰间的灵石,生怕这老头用元力给他抢了去,到时候自己可就欲哭无泪了。
倒不是他有多吝惜一块灵石,而是这块灵石是用来和金冲及联系的必备之物,失去的话这一个月内他都将无法联系到金龙,这对他的修行来说无疑是大不利的。
他干笑一声,对那老头道:“前辈真是好……嗅觉,竟连弟子藏得如此之深的一块灵石都能发现。不过这块灵石确实是不能给前辈的,晚辈的修行可离不开它啊!”
那老头听到他的说辞,脸色骤然变得阴沉下来,摆摆手便欲赶他走人。但他眼珠一转,突然又换上了笑脸,对李牧道:“你不给我灵石,我也不是不可以告诉你利用好那把剑的诀窍。”
李牧有些不信地看着他,问道:“前辈之意是?”
“你只要立一个字据,写明你欠我老人家一百灵石,签字画押,我就告诉你使用那把剑的诀窍!怎么样,我老人家可从来没有骗过人哦。”
李牧听完他的话,本欲转身就走,但他眼珠一转,也换上了一副笑脸,对那老头道:“前辈此言当真?作为前辈高人的,想必是不能反悔,以身份修为欺负我们这种后辈弟子的吧。”
那老头急忙摇头道:“不会不会,自然是不会的,我老人家什么时候骗过新人弟子的灵石?你若是不信我,我可以以道心起誓,若是我反悔的话,就罚我一辈子在这儿看守功法阁好了。”
李牧取过一旁的纸趣÷阁,问道:“我以这纸趣÷阁来立字据,前辈不会收我的灵石吧。”
老头白胡子一翘,气愤道:“我老人家有这么小气吗!你用你用,快立字据。”
李牧悄悄翻个白眼,心道我就没见过比你更吝啬的人。他取过白纸,在上面写到:“某年月日,正式弟子李牧以一百灵石,向公孙丑长老购买消息。由于弟子李牧身上并无灵石,特立此据以示相欠,日后还之。”
公孙丑这个名字,是他写欠条的过程中问出来的。
将欠条写好,签上大名后,李牧拿给那公孙丑老头。
公孙丑大喜之极,接过欠条确定无误后,便随手一变,不知道将其藏到了什么地方。随后他笑眯眯地对李牧道:“看在你小子还算听话的份上,我老人家就把用好剑的十六字真诀告诉你吧。你听好了,这十六个字是——以身御剑,以心养剑;剑之所指,唯心所向。你去好好体悟吧,我老人家就不留你啦。”
李牧知道自己被这老头摆了一道,不过这十六个字确实对他有所启发。而且这老头实际上也没有占到他任何便宜就是了。
那字据上写的“日后还之”的日后,可没有写明是什么时候。而且方才的对话中,李牧就已经给公孙丑设下了陷阱:前辈高人一言九鼎,不能以身份修为来压人。因此即使公孙丑发现不对,碍于身份和誓言,也是根本拿他没什么办法的。
因此李牧颇为高兴的下了山,回到自己的住处后,便思索起那十六字真诀的意蕴来。
所以才会有了擦剑的那一幕。
“以身御剑,以心养剑”,李牧嘴里喃喃念叨着这两句话,手下不停,将那诛邪剑擦得寒光四射、锐气逼人。
他仔细思索这两句话的意思,似乎是要他与剑“交心”,达到“心心相印,如臂使指”的境界。都说神剑有灵,可任他如何温柔的抚摸、擦拭,都不能激起这剑的一点反应,看来此剑果真只是凡俗之铁而已了。
用了那么长的时间来擦拭此剑、感受其“性灵“之存在,虽然一无所获,倒反而让他的心渐渐静了下来。
在他看来,剑之一道,惟快惟利,锐不可当,无坚不摧,便是用剑的正途,所以当初他才会选择刺蜂剑这套朴实无华,追求极致速度和锋锐的剑法。
至于“以身御剑,以心养剑;剑之所指,心之所向”这十六字真诀,现在理解不了,可能只是因为他的修行境界太低而已,却不代表以后也理解不了。所以他也不追求一定要立刻参悟到这套真诀,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明日的比试虽然是他的第一次实战,他也不了解敌人的底细,但那又如何?大不了就是一败而已,总有他东山再起的时候。而且身具如此多的灵符,再加上雄厚无比的真气、经过元力灌体后强悍的体格,先天弟子中,恐怕根本就没有能够与他匹敌的对手。
他入门时间虽短、境界虽低,但他所获得的际遇和机缘,却根本不是寻常修道者能够想象的。
李牧将所有可能发生的意外都想了一遍后,便在心里确定,明日的比赛只要不是化凡弟子亲自出手干预,那么他想要夺得第一、保住身份,应该是稳妥之极的。
想清楚事情的关节后,李牧不再打坐过夜,而是早早地睡下,开始养精蓄锐。
第二天。
早早地,便有一个弟子敲响了李牧的房门。
李牧正坐在桌前,将昨晚分好的灵符拿出一些放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虽然他也清楚,前几轮遇到的对手,多半都是些用来试探他的牺牲品而已。但小心无大错,要是在阴沟里翻了船,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听到那弟子的敲门声后,李牧将剩下的灵符藏好,提起诛邪剑,便想门边走去。
李牧打开房门,那弟子见到他后,面无表情地施礼道:“见过李牧师叔,弟子白贤,是来为师叔带路的。师叔若是准备好了,可否与我一行?”
李牧点点头。这白贤便一言不发地在前面带起路来。
一路无话。
一个时辰后,太阳已升上半空,前方隐隐传来热闹的人声,此次会武的场所——玄霄峰一层,先天演武场终于到了。
转过一个转角,李牧抬眼看去,只见前方熙熙攘攘站了许多人,怕有不下数千。这数千人站在一个巨大的广场之中,竟丝毫不显得拥挤。这广场周围用一人多高的栅栏围着,其内每隔数十丈,便用木头垒起了一个一丈多高,方圆大约十丈的木台。李牧一晃之下,便发现这些木台共有十二个之多,显然就是为今天参加会武的弟子所准备的擂台了。
李牧跟在那弟子的身后,进入人群中后,那人便走向了广场边上的一幢建筑之中,显然是去复命了。
李牧不去管他,随意找个人多的地方,站在一旁,侧耳听着这些先天弟子的谈话。
李牧这段时间虽然大名鼎鼎,在这些先天弟子中,算是无所不知的存在,但是他的真容,确实根本没有几个弟子见过了。而且他今日特意换了件灰色的袍子,没有穿那件代表正式弟子身份的白袍,因此这些人见他走过来,只当他是普通先天弟子,也没有去在意他,仍然自顾自的议论着。
“你们觉得此次哪位师兄的最有可能获得第一?”其中一个二十余岁的青年道。
旁边的人都不说话,把眼睛看着一个面向老成的中年人,显然在这群人中,他比较有威望一些。
那中年人见所有人都在等着他回答,就轻咳一声道:“此次会武,不同于往年。我入派二十余年,见识过的会武也有五次了,每一次都几乎会出现一个必定夺得第一的天才。但参加此次会武的师兄中,颇有几个实力相差不大,但都有夺得第一的潜力的存在。”
旁边有一人追问道:“任老大,你就不要卖关子了,都有些什么人,快说快说!”
周围的人也鼓噪起来,连连催促这任老大开口。
李牧颇有些好奇的看着这“任老大”,也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在众人的期许中,任老大缓缓开口,将这几个有实力夺得第一的人做了个大致的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