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充满神秘的出现,充满悲凉的消失。
虚镜中的袖织雪仿佛就是为了等待而生,好在她并不是枯等,终于等到了故人。
漫天的墟火蝶飞舞,翅膀上的星光构成了一个华丽的葬礼。葬礼中的女子渐渐变得透明,脸上带着希望的微笑,大概,她在长睡不醒的梦境中看到了另一个世界。
袖织雪看着虚镜中的“自己”慢慢消失在虚无中,心下无限感叹又来不及伤心。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知道出去的路,离开这片虚镜。短衣还在外面等着自己出去,千万不能在这里耽误太久。
许是灵力的增强,袖织雪发现自己的脚步轻盈了很多,这里依旧是一片陌生的领域,除了往前走,没有后退的道路。
走了几步,她想了想,放出八只墟火蝶飞往不同的方向探路。很快,有一只墟火蝶衔着一小块紫『色』的布料回来,绕了几圈才停在袖织雪的肩膀上。
“你遇到了什么,显得这样慌『乱』。”袖织雪接过布料摊在放在眼前,伸手戳了戳墟火蝶的翅膀。
紫『色』的布料是很很珍贵的材料做成,随着光线的不同变换出流水一般光芒。整块布料还隐隐透着寒香,闻起来很是舒服。袖织雪随意挥挥布料,一股白『色』的光芒流出,消失在空气中。
“这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袖织雪把这小块布料捏在手心中,伸手轻点肩膀上的墟火蝶。
墟火蝶摇摇晃晃从肩膀上飞起,中途还滑个跟头,好不容易平稳飞在空中后,就兴奋地挥动翅膀,往东南方飞去又飞回。
很少见到墟火蝶有这样兴奋的举动,袖织雪当下警惕起来,挥手把墟火蝶收回,往东南方向走去。
这片虚镜实在是有太多变故,暗处隐藏的杀机就像埋伏在海中的鲨鱼,一旦发现了鲨鱼,你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死去。
手腕上的辟邪珠也没有任何反应,似乎这里非常的安全。
“这位客人,欢迎来到茶馆,今天的表演曲目是碧奴寻亲。”随着声音出来的是一个有些胖的店小二,笑眯了双眼,肩膀上搭着『毛』巾,穿着一双崭新的厚底皂布鞋,带着一顶灰『色』的帽子。
从店小二出来后,周围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像在清水中滴了墨汁一般,整个城镇恢复了生机和活力。
袖织雪摇头,她此刻身处一座人来人往的茶馆之中,掌柜站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店小二穿梭在人群中添茶,客人哼着小曲儿听着戏台上的戏。
在她双脚迈出茶馆的瞬间,手腕上的辟邪珠突然发烫,重新回到茶馆后,辟邪珠又没了反应。
看来,茶馆外面隐藏着巨大的危险,她微眯着双眼,盯着茶馆外面看了半晌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难道外面有强者?
思虑如此,袖织雪在茶馆中找了一个空位坐下,点了一盏清茶听着戏台上接近尾声的戏剧。
半搭子戏剧看得她兴趣乏乏,只看见女优伶站在舞台上,指着对面的男优伶大声斥责,指责对方无情无义攀龙附凤的行为,最后举剑自尽,留下一个女孩在一边哭泣。
看戏的人依旧吃着瓜子点心,店小二上前拖走躺在地上的女优伶,舞台地面上残留下一道血迹。这不是正常的听戏过程,优伶最后没有站起来接受看客的喝彩和鲜花。
袖织雪用神知去探了女优伶,惊讶的发现女优伶没有一丝呼吸,她是真的死在了舞台上。
袖织雪惊呼一声站起来,打翻了放在一边的茶杯,却没有引起任何一个看客的注意,每个看客的脸上都带着习以为常的表情。
戏台上的死亡不是失误,而是正常的。这是一个假戏真做的戏台,也是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戏台。
袖织雪还没有回过神,戏台上就在出演《碧奴寻亲》了。
一个长着绿『色』头发的人族美丽女子站在戏台上,她在哭,但没有一滴眼泪流下。后来她找到了自己的爱人,但另外一个女人霸占了属于她的位置。最后,她从悬崖上一跃而下,在戏台上摔得粉身碎骨。
袖织雪终于看不下去了,起身就要离开茶馆。
“坐下,继续看。”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的女子出现杂袖织雪的身后,按住她的肩膀,把她重新按回椅子,“这是人生百态,你在外面根本看不到这种故事。世人只会粉饰太平,没人会直面真实。而你,必须学会观察到繁华之下的肮脏。”
“你是谁?”袖织雪用了六成灵力去反抗女子施加在肩膀上的力量,但她的力量就像打在棉花上。
“等会儿告诉你,继续看着吧。”紫衣女子坐在袖织雪的身边,点了一个蟹黄膏和一小碟瓜子。
紫衣女子用紫『色』面纱遮住脸庞,只『露』出一双盛满了星光的深紫『色』眼睛;一袭宽大的紫『色』裙子,不『露』半点腰身;浑身透『露』出一股『迷』人的味道,让人想去亲近。
“洛栀,姑姑?”袖织雪喊出来,伸手握住这名女子的手,“你怎么也在这里?”
“嘘,我受伤了,别说话。”洛栀不动声『色』抽回自己的手,藏于衣袖中,“好好看戏,也许,你可以再见一次你的母亲。”说着说着,洛栀喉咙一甜,吐出一口鲜血,“没想到他的实力竟然增长的这么快,呵,照旧是手下败将。你通过考验了?”
见洛栀询问,袖织雪毫不隐藏,把自己在虚镜中的遭遇一五一十告诉了洛栀。
“最后一关竟然这样放水?”洛栀有点惊讶,她当初可是在虚镜丢了半条命,不过各人有各人的造化,她也不好说什么。
“姑姑,你知道为什么虚镜会有......”
“为什么会有另外一个你吗?你现在的能力还不够知道事实,等着以后吧,自然会有人告诉你的。”洛栀说到一半,再次剧烈咳嗽,“咳咳咳,等以后,咳咳咳,我也会告诉你母亲的秘密,咳咳咳咳。”
“母亲?母亲有什么秘密呢?”袖织雪开口,询问。
此刻,戏台上出现了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