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起你?”九九哭笑不得,“我怎么会看不起你呢,是你太惹‘女’孩子喜欢了,我怕你跟我们玩,她们会不高兴。”
九九试图和他好好说,怎么说也是朋友一场,没必要闹得撕破脸皮。
“难道兰仲文不惹‘女’孩子喜欢?”杨宁口气不岔,“他惹‘女’孩喜欢你就不介意跟他玩,我惹‘女’孩子喜欢你就介意了?”
九九一愣,正‘色’道:“你们不一样,不能比较的。”
真的不一样,杨宁这类大方阔绰的人固然受欢迎,却太没有信任度了,因为对每个人都好,所以随时可以离你而去,然后对另一个好。
他的友情或者爱情,都没有保障。
而兰仲文天‘性’疏离,在没认定谁之前,他一视同仁,无情到底。
而认定了一个人之后,他只会对那个人好,就算他不在身边,就算他在一堆‘女’孩子中,也不会担心他会干嘛干嘛,不会担心他会做对不起自己的事,因为他压根没情商。
以他的优秀程度,只要稍稍示意一下,那些‘女’孩们估计就会像狂风蝶蛹般冲上来,而为什么没有?就是因为他情商不够,他们一路走到在一起,如果不是九九先明白自己的心意,兰仲文估计都不会开口。
或者说,他只懂得喜欢就要对对方好,全心全意,而不懂去表达他的爱意。然后不喜欢的,天天在他面前晃悠他也记不住那个人的脸,典型的呆瓜一只。
但是他的爱,又是那么的令人动容,爱了,就全心全意,不爱,就无情无义,非常分明,不做任何讨好‘女’孩子的事情,不做任何让‘女’孩子抱有幻想的事情,也不接受任何‘女’孩子的好意心意,克制自我,周到他人。
见九九突然严肃起来,杨宁知道撞到她的禁忌上了,有些无奈地说,“我不是要跟他比较,我只是希望你知道,我是很真诚想跟你道歉的。”
况且,他也比不了。
萧九九这人,虽然看着软软萌萌的,其实非常有自己的想法,杨宁之前是转校生,刚来学校那会,他就听到学校在传兰仲文和萧九九的绯闻了。
人人都说萧九九死不要脸,天天给兰仲文递情书,粘着兰仲文。最后缠得他没办法,才答应跟她在一起。
啦啦队的说法就更是夸张,说兰仲文和沈清辞本来是青梅竹马,两人两小无猜,郎才‘女’貌,本是最万众瞩目的一对,却被萧九九使手段截胡了。
说萧九九利用蔚北北当翘板去勾搭兰仲文,故意跟蔚北北卿卿我我,惹兰仲文吃醋,事成之后就把蔚北北抛弃了,可见城府多么之深。
一开始杨宁‘挺’讨厌她的,但是他也和学校的多部分同学一样,喜欢关注着萧九九和兰仲文的动态,两人有时候会倚在走廊上聊天,兰仲文喜欢‘摸’萧九九的头发,动作温柔亲昵。
每当这时候,杨宁都会假装上厕所经过他们身边,其实大部分同学都会这么做,表面看着不经意,其实是想引起他们的关注。每当他经过,如果遇到萧九九转过头来,他便觉得心跳加快,冲击着他的视线网膜,让他有种心慌气喘的感觉,总觉得萧九九在对他放电,或者说,他觉得他要是出手了,萧九九一定是他的。
每次,他都以为会听到多么惊天动地的‘浪’漫宣言,实际上,他每天都是听到萧九九在说什么什么好吃的,碎碎念,兰仲文一个劲的笑,偶尔捏捏她的脸,逗她一两句。
他从没听过两人说暧昧的话,比如我爱你,我也爱你。
却处处透着别人融入不进的深情暧昧,好像两人对外界筑起一道透明的屏障,这道屏障,任何人都无法介入,那么灵犀,那么浑然天成。
那时候,杨宁觉得九九并不是什么心思深沉的‘女’孩,他喜欢她笑起来的样子,那么无害,眼珠纯净得海天同‘色’。
他自己的想法是,九九是个软妹子,兰仲文怜惜她,所以与她在一起,可今日看来,事情又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她满身是刺,一点也没有柔弱‘女’孩该有的温婉。
大抵是在兰仲文面前,她才是毫无防备的吧。
“杨宁,你不用对我道歉,我并不在意的,我也没有看不起你,希望你别想太多了,再见。”
说完和吕颖走下了楼梯。
那句再见,就像在拒绝杨宁尚未说出口的暗恋,令他还未开口,已经失去了机会。
这世界有一种人,你越喜欢她,你就会觉得她珍贵,就算你每天被自己疯狂的爱意困扰,夜不能眠,也不敢轻易说出口,因为你知道你得不到她,你明明就知道她不是你的,只是你不甘心,在心里幻想她是喜欢你的,可你同时也知道,只要你说出口了,你就永远失去她。
爱是一种看不见影子却可以感应得到的东西,当你喜欢一个人,就会觉得对方很特别,对对方的态度也与其他人不一样。
这时候,当对方刚好喜欢你,那么对方会热切地回应你,让你也感受到她的心动,可是当对方不喜欢你,而你又能从她眼中看到她思念另一个人而变深的瞳仁,那么,这已经注定输了。
如果萧九九真的对自己有那么一点点好感,她应该接受自己的道歉,并听听自己的解释,然后聊起来,化解这份误会。
但很明显,萧九九的言词冰冷,只想把他推得远远的,隔断。
杨宁捂着自己好像被掏空了的心脏,‘胸’腔里似乎失去了些什么,难受得叫嚣。
吃完东西,九九跟吕颖家在不同方向,于是分道扬镳,九九慢慢骑着单车进了小区,她四处望了望,觉得今天的小区很像不太一样。
感觉比以往热闹了些许,离家越近,那种感觉越强盛,等她骑到家‘门’口,便远远看见一辆香港车牌的敞篷车,80年代汽车都是长长扁扁的,拉风油亮。
但这辆车很明显不同,嗯,这种感觉怎么说呢,这辆车感觉有点‘骚’包,静静停在那里,却像个侧卧的曼妙少‘女’,摆出了最慵懒‘迷’人的姿势在勾搭路人的眼球,很漂亮,也惊‘艳’。
家里的笑声格外欢乐,九九知道家里来客人了,背着书包走进去,萧妈正在厨房里张罗水果,九九从玻璃隔‘门’看向客厅,便见一截白皙的脖颈和一个烈焰红‘唇’。
这‘女’人的‘唇’角有两个小括号,微微一抿,深了两个梨涡,很是‘性’感‘迷’人。
萧妈端着水果从厨房出来,见九九回来了,忙招呼她进去客厅,“九九,你小姨来了,快进去跟她打个招呼。”
九九瞪圆一双眼睛,传说中证券界的‘女’魔头易珈蓝?
九九是好奇这个小姨的,于是甩了书包就冲进客厅里,萧爸坐在主位上泡茶,而萧爸的左侧,坐着一位身段窈窕的‘女’人,那‘女’人带着顶夸张的遮阳帽,边沿宽大,挡住了她的眼睛,只余下一抹绰约的侧影。
九九惊鸿一瞥。
彼时,那‘女’人抬起了头,一双透骨追魂的凤眼直视萧九九,令她惧得退了一步。
这气场,太过诡异了,她的眼睛明明在笑,却很是犀利。
“你就是九妹?”那‘女’人的声音极是好听,风风袅袅,配着那抹红‘唇’,就像有某种魔力般,在九九脑海中挥之不去。
九九点了点头。
“我是易珈蓝。”易珈蓝如是说,伸出恍如美瓷的手,“很高兴认识你。”
她以‘成’人相识的方式待她。
九九握住她的手,莫名地对有好感。
而易珈蓝也并不是像表面的那么冰冷,她笑了笑,眼珠狡黠,“我会在你家里住一段时间噢,你以后可以叫我珈蓝。”
九九有点纳闷,她明明就是自己的小姨,为什么要自己叫她珈蓝啊?
九九死也猜不到,易珈蓝纯粹是想装嫩,叫小姨,那得多老啊?她易珈蓝才不干!
一开始,九九觉得她是个很冷‘艳’的‘女’人,美丽却冰冷冷的,没有温度,但其实易珈蓝是个很奇怪的‘女’人,这个问题九九是在晚饭的时候发现的,易珈蓝很喜欢吃包子,尤其是豆沙包。
擦掉口红的她看起来灵动飘逸,五官‘精’致绝伦,就像一只大眼洋娃娃,琥珀‘色’的眼珠,摄人心魂。
她都不吃菜的,只吃豆沙包,一边吃一边对萧妈说,“看到豆沙包,我才发现我以前吃的都是猪食,太好吃了。”
满足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萧爸和萧妈都笑。
九九觉得自己和她有个共同点,那就是吃货。
夜里,萧妈叫保姆给易珈蓝收拾客房,她不依,坚持要和九九睡一个房间,萧妈说九九‘床’小,怕担待了她,但是她还是不依,坚持己见。
最后萧妈没办法,叫九九晚上睡地铺,把‘床’让给易珈蓝睡。
九九疑‘惑’死了,客房那么多个,她干嘛要粘着自己啊?真是个奇怪的小姨子。
易珈蓝把自己的行李箱拖到九九房间,打开,里面一阵‘乱’七八糟,一看就是个不会收拾自己的人,她在行李箱翻了半天,才怒气冲冲地拿起大哥大拨去一个电话,“喂,循宝,我的卸妆油放哪去了?白‘色’袋子吗?好找到了……什么时候回来?我不回去!离婚!坚决离婚!你给我等着……下个月法院见!”
说完猛地挂掉电话,一边找卸妆油一边嘀嘀咕咕,“敢离婚,老子榨得你油都不剩一点。”
九九大囧,她刚才在跟姨父说话吗?
这气势,太尼玛吓人了。
据说姨父郁循是香港叱咤黑白两道的大胃王,大胃王是他的外号,意思是他要什么就得给他什么,凡是他看中的生意,没有他吃不下去的,并且吃下去了,就没有吐出来的道理。
全香港都怕了这个狡猾‘奸’诈的大胃王,凡是被他看中了,就等着成为他的囊中之物吧。
九九想不明白,小姨跟姨父讲电话怎么好像在玩过家家的感觉?幼稚得可怕。
易珈蓝找完卸妆油,就心情美美的去洗澡了,九九不知道跟她说什么,于是把被子就地一铺,躺了下去。
过了三十分钟,易珈蓝哼着歌从厕所出来了,看见九九躺在地上,吃惊的看着她,“九妹,你怎么躺在地上?”
“老妈说‘床’不够睡,让我打地铺。”
“靠,居然这么对待自己的‘女’儿,这还是亲妈吗?”易珈蓝嘴角微微一‘抽’,爬上‘床’,“快到‘床’上来。”
九九觉得她好好笑。
易珈蓝见九九不动,又催促了她一句,“快到‘床’上来睡,地上太凉了。”
“可是‘床’不够睡呢。”
“你小姨我还不至于那么胖,快上来。”
九九只好爬上‘床’,躺在‘床’沿上,怕挤着她。
易珈蓝一个翻身,手臂伸在九九的肩膀上拢紧,“九妹,你睡过来一点,让我抱着你睡。”
九九心里突然‘毛’‘毛’的,这小姨怪癖好多啊,睡觉还要抱着人的。
易珈蓝像是知道九九心里的想法,叹了口气,“我以前在睡梦中出过车祸,情况有点严重,所以我不敢一个人睡。”
她这句话刚说完,‘床’头的大哥大就响了起来,她顺手接通,“我会睡不着?不用,不需要你,我跟我们家九妹睡觉呢,是的,九九软软的,抱起来很舒服,我才不抱你,你全身都是肌‘肉’比枕头还不好用,等着离婚吧滚蛋!”
说着挂断了电话,易珈蓝心情不好,把大哥大甩到‘床’头,“睡个觉都要烦我,讨厌。”
九九微不可见的往旁边挪了挪,这小姨的脾气太爆了,还是躲远点好。
“九妹你怎么睡那么远?快睡过来。”易珈蓝用力一拉,就把九九拖过去了。
九九咬着‘唇’,默了一下,扭头问他,“小姨,你以前为什么会出车祸?”
原谅她是个八卦的妹子吧。
“这个嘛。”易珈蓝翘着‘腿’,语气悠悠,“牛鬼蛇神太多了,怎么斗都斗不完,正所谓明‘骚’易躲暗贱难防啊。”
九九噗嗤一笑。
“你还小,以后在明白也不迟。”说完,易珈蓝搂紧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突然皱起眉,嘀咕了句,“他不在,我还真睡不着了。”
黑暗中,九九的眼珠出奇的亮,小姨到底是经历过什么事呢?为什么看起来这么有趣这么可爱的‘女’人会变‘成’人人惧怕的‘女’魔头呢?
第二天,易珈蓝又找不到自己的内衣了,她是个典型的冒失鬼,拿起大哥大拨去个电话,“喂,循宝我的内衣放哪去了?压在箱底?噢找到了……什么?你要跟你的小情人去澳‘门’玩?去吧去吧,祝你们最后一次约会愉快……我要干嘛?当然是要卸了她一只手臂了,我们还没离婚,她就敢蹬鼻子上脸了?以为我易珈蓝好惹吗?”
说着挂断了电话,‘性’感的小嘴嘟着,“约会就约会啊,哪那么多废话呢。”
九九又一次在风中凌‘乱’了,小姨和姨父这是在闹离婚呢?可是前头打电话的时候,两人明明还在聊东西放在哪里的话题啊,这聊天的跨越度,好像大了点。
易珈蓝换好衣服,坐在梳妆台前化妆,见九九换了校服,哇地惊叹了一身,“你的校服真好看。”
“真的吗?你觉得好看?”九九转过身,把背上的动漫涂鸦呈现在易珈蓝眼前,“我妈老说我像穿着个袋子。”
她啧啧称赞,“别理姐姐说的话,她眼光out了,你这个多‘潮’啊,回头也帮我画上一个吧。”
“好啊。”九九真心赞这个小姨,跟老妈是一个妈生出来的,可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老妈42岁,已有了‘妇’人的味道,小姨33岁,却还是跟个曼妙少‘女’一样漂亮,真真是一百个‘性’格,熏陶出一百种味道啊。
她突然想,老妈要是像小姨这么有趣就好玩了,母‘女’两就可以像姐妹一样了,不会有那么深的代沟。
今天是星期五,九九晚上要去机场接兰仲文,她特意多带了一件白‘色’上衣,等着放学后换上直接去找兰仲文。
在厨房蒸牛‘奶’的时候,九九听见小姨跟老妈站在阳台上讲话,小姨晃着手中的果汁,声音有些远,“你真要九九跟我去香港?”
“嗯,她是时候该成长了。”
易珈蓝没说话,眼珠有点暗,测不深浅,“你不觉得她还小吗?”
老妈低着头,抿嘴笑,“我和亦娄就九九这么个孩子,将来家业也是要给她继承的,如果她在不成长……”
后面的话九九没听清,她探着头,隐约中看见小姨对自己笑了下,谲诡动人。
九九隐约感到,自己大学会被定在香港了。
晚上去机场的路上,九九坐在公‘交’上,双手‘交’握,第一次她没有睡着,忐忑又想念的心思令她兴奋不已。
马上就可以见到他了。
她这么想着,嘴角的笑容浮了起来。
可是一想到小姨跟老妈说的话,她又有点气馁,她去不了上海了,大学四年,她就无法跟兰仲文在一个城市了吧?
想到这里,她有些晃神。
到了机场,九九瞬间就被这个大得看不到尽头的机场吓了一跳,她有点‘迷’茫的走进去,一路在服务员和路标的指导下,穿过了充满科幻‘色’彩的过道,找到等候厅。
悦耳的‘女’电子音不断播着,“‘女’士们,先生们,您‘交’运的行李请到行李提取处领取,需要在本站转乘飞机到其他地方的旅客请到候机室中转柜办理……”
行李提取处就是落机出口,九九站在栅栏外,人头不断往外涌动,九九不住探头,寻找那抹思念的影子。
栅栏内,人陆陆续续排队走着,少年站在队伍内,提着单肩包,白‘色’‘毛’衣,身影‘挺’拔。
他的头发长了一些,从鬓角滑落盖住了他的眼睛,但无论怎么掩盖,也掩不住眼眸里的光芒,化不去的温柔。
他的‘唇’角微微扬着,思念令他‘胸’腔里的海‘潮’翻滚热烈,他迫切的想见到九九。
九九站在栅栏外,每见到出来的人不是兰仲文,她就叹了一口气,在叹了第十二次回的时候,那张祸国殃民的脸终于出现了,那一刻,他的脸在自己思念的心海中浮现,重叠。
九九高兴地跑过去,兰仲文笑眼濯濯,把她抱起来转了个圈。
空气中都是令人思念的味道。
兰仲文把头把靠在九九肩上,紧紧抱着她,声音清浅,“我好想你。”
九九点头,眼睛亮亮的,“我也是。”
兰仲文在她肩上深深吸了一口气,“过得好吗?”
“嗯。”
九九点头如捣蒜,本是很高挑的身子陷在兰仲文怀中,一下变得娇小,兰仲文‘摸’着她的脸,在她‘唇’角印上轻轻一‘吻’。
九九觉得不够,反踮起脚尖去‘吻’他,他的‘唇’软软柔柔的,像是一颗软糖,兰仲文一笑,‘唇’压下来,加深了九九那个笨拙的‘吻’。
没一会,他嘶了一声,“九九,你咬到我的舌头了。”
‘唇’中的血腥味一下子漫上来,九九吓了一跳,想离开他的‘唇’,脑袋却被他扣紧了,舌头温柔而灵活的地扫了过来,卷住了九九的舌头,轻咬‘吮’吸。
九九被‘吻’得神志不清,呼吸逐渐薄弱,拍打着兰仲文的肩膀。
不知道过了多久,兰仲文才放开她,眼眸凝成一汪‘春’水,笑她,“哼哼,敢挑衅我。”
指九九这个主动的‘吻’。
九九面容羞赧,显然还没从热‘吻’中回过反应来。
“怎么?被我‘吻’得昏头转向了?”兰仲文伸手在九九眼前晃了晃,被她一把拍开。
“一边去。”
“去哪?”兰仲文眼神促狭。
“回家。”
两人坐上了机场专线,九九的头靠在兰仲文肩上,‘胸’腔里的怅然感还没散去,重逢太喜悦,以至于九九微微晃神。
熟悉的兰‘花’香在鼻尖萦绕,九九觉得很安心,闭上了眼睛。
兰仲文拍着九九的手背,笑意温柔,九九,他的九九。
终于见到了。
下了车,兰仲文站在路灯下,又‘吻’了九九一回,他抱着她,眼窝灿若星辰,“我离开的这些日子,你有好好照顾自己吗?”
九九点头,“嗯,胖了二斤呢。”
“这么乖,那我在奖励你的一‘吻’。”他笑着靠过来,被九九偏头躲开。
“不要了,不能呼吸了。”九九面‘色’涨红,从今天见面,已经‘吻’了三次了,每次都‘吻’得她不能呼吸,太挑战心脏了。
“为什么不要?”兰仲文眉眼促狭,显然就是在逗她,九九脸红的时候太可爱了,看起来很局促不安,有点囧囧的,特别萌。
“因为不能呼吸了呀。”九九实话实说,又问:“兰‘花’儿,你肚子饿吗?我们去吃饭吧?”
“好。”兰仲文的大手牵着她的小手,悠悠走在路上,不一会,兰仲文发现问题了,“九九,你的衣服?”
“这个。”九九早在等兰仲文发现了,然后夸奖她,她得意的转过身,让兰仲文看见自己的白体恤背后。
那是一副少年漫画图,兰仲文凝神看着,怎么觉得那画中少年,有点像自己?
还没等兰仲文开口询问,九九已经迫不及待宣言了,“是不是觉得很像你?没错,就是你的漫画版!”
兰仲文哈哈大笑,被她得意的小样逗乐了。
“现在学校流行涂鸦了,我的校服和好多衣服都被我画上了图案,都是你。”
兰仲文眼珠乌亮,虔诚感动,“你这么想我?”
九九微囧,打太极,“想那是肯定要想的。”
“那到底是只是想?还是很想?还是特别想?还是想死了?”
九九哈哈大笑,抱住他,“想死了。”
“我也是。”他的声音突然静了下来,车水马龙的街道上,少年的脸在她头顶上,五官清隽‘惑’人,“没有一天不想你,时时刻刻都想。”
九九歪头,少年的‘唇’‘吻’了下来,一瞬间,头顶的烟‘花’绽放,世界都成了布景图,只余下两人紧紧相拥,想以互相依偎的姿势,直到白发苍苍为止。
晚饭是在大排档搞定的,九九点了烧鹅,田螺,芥兰,苦瓜汤,饭间她一直喝汤不吃菜,严重的偏食。
兰仲文看得直摇头,才夸她,又感觉她还是那个小孩子,一点都没变。
九九不怕死的说,“兰‘花’儿,明天星期六你应该没事吧?我带你去吃麻辣烫吧,那个好好吃的。”
兰仲文皱眉,“麻辣烫?”
九九重重点头,“是啊,酸酸辣辣的,特别好吃。”
“萧九九。”兰仲文眼‘波’一沉,风雨‘欲’来,“以后不准你吃那个了。”
九九不服,“为什么?麻辣烫那么好吃。”
“那个东西很不卫生的,你看见那个汤了吗?每天每天加水煮,但是不会倒掉的,你想想,她们是在路口摆摊的,灰尘得多大啊?汤又不换,整锅汤里全是灰尘,你觉得吃了身体会好?”
九九的不服瞬间转成了惊恐,“不是吧?这么严重?”
“嗯哼。”兰仲文点头,“以后不准你去吃了,还有,明天你过来我家吧。”
“去你家玩吗?”九九满血复活,眼神晶亮,还没去过兰仲文的家呢,那幢白‘色’房子,对她来说一直是个神秘的未知世界。
“补课。”兰仲文意简言骇,“记得带上书本。”
九九的小脸一下皱成苦瓜,“什么嘛,好不容易放个假,你还要奴役我?”
兰仲文觉得好笑,“让你学习一下比登天还难。”
“本来就是,天天训练天天训练,下个星期要比赛了,我每天都在泳池里游得体力透支,现在好不容易放假了,你又要虐待我。”
兰仲文凝神听着,认真权衡了下,才道,“那好吧,那明天就不要补课了,你过来我家玩吧,我介绍我家人给你认识。”
“什么?”九九瞪大眼睛,传说中的见家长?她‘唇’蠕了蠕,弱道:“我还没准备好,能不去吗?”
“不能,我已经跟我爸妈说好了,你敢不来?”
九九小脸纠结,“我去了能干嘛啊?不知道跟他们说什么耶。”
“那你就在那坐着就可以了,一切‘交’给我来处理。”
“那……”九九想了下,“我要穿什么衣服去啊?”
“穿什么都可以。”兰仲文忍着笑,末了才加了句,“不过你别穿这些有我画像的衣服哈,太招眼了,我怕我爸承受不住你对我狂热的爱意。”
“切,你懂什么啊?我这叫艺术,今天早上我小姨还夸了你呢,不对,她不是夸了你,她是夸了我的衣服,说真好看。”
“你小姨?她来广州了?”兰仲文记忆很好,对九九的小姨有点印象,那个在萧家很有说话权的‘女’子。
九九点头,气馁道:“是啊,今天我还听到我妈说,要我去香港跟着小姨一段时间,兰‘花’儿,我大学可能去不了上海了,我得回香港去念大学。”
身旁的笑声突然消了下去,兰仲文眼‘波’深深的,看不出喜怒,“你小姨说的?”
“我妈说的,不过我小姨倒是个妙人,她很搞笑的,晚上还不敢一个人睡,非抱着我才肯睡觉。”
兰仲文没笑,眉尾轻轻一挑,“她抱着你睡的?跟你住同个房间吗?”
“是啊,她对我姨丈好凶的,一会就打电话给他问问题,一会又跟他拌嘴,还说要离婚。”
真是个很傲娇的‘女’人呢。
兰仲文抿‘唇’笑,“那你以后可不能学你小姨跟我闹离婚。”
“那肯定是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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