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卫夫人让小的送两只大白鹅过来。”
“哦,替我送到拿家去。”
“你不看一眼吗?”
“以后有的是机会,你跟我来吧。”陆绵绵瞥见正在晒太阳的南无染,站起来拍了拍手,然后对马夫说道。
马夫挫败地看着陆绵绵,第一次送鹅下乡受到了冷落。
马车掉了个头,在华神医家停了下来。
陆绵绵赶着两只大白鹅走进了院子,“南无染,我送了份大礼给你,这两只大白鹅漂亮吧?你摸摸。”
好可爱好肥美的样子,南无染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这个能吃吗?”
许是感受到危险,大白鹅发出了死亡凝视和攻击,疯狂啄南无染。
南无染没想到这么漂亮的东西咬人居然这么痛,痛得他跳了起来到处找地方躲,“为什么它咬我不咬你?”
“可能它们感受不到你的善意。”陆绵绵幸灾乐祸地笑了,好久没这么欢乐地笑过了。
大白鹅攻击了一波,最后放大招,扑腾着它们的大翅膀一只一边给了两记响亮的耳光,然后雄赳赳气昂昂地宣誓自己的主权,悠哉悠哉地在院子里闲逛。
“我的药园。”华神医看得心惊胆跳,连忙过去把药园的小门给关上。
“放心,我在这盯着呢。”陆绵绵略显心虚。
“会不会太狠了点?”华神医嘀咕,虽然他也看不惯南无染动不动就装死的性子,但这一啄二扭三击打的架势谁受得了。
“没事,你看他跑得多稳健。”陆绵绵不以为然地说。
“她欺负我。”南无染品出点味道来,这套路有点熟悉,可怜兮兮地望着青音和萧墨顷,但他也知道不能指望他们帮自己报仇。
“没有啊,等大白鹅的肉跑结实了,我把它们炖了给你补补身子。”陆绵绵继续忽悠。
“好吃吗?”
“好吃。”
青音和萧墨顷表示怀疑,但也不戳穿他们俩各自的小心思。
京都里,颇负盛名的鼎顺酒楼换主了,众人都在猜测酒楼的新主人是谁。
灯火阑珊的时候有人发现原来的鼎顺酒楼换成了六艺馆,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愣是让国子监的几名书生争论了一番才得以确定确实是六艺馆没错。
“你们快点过来看,那横幅上面的是什么字?”
“别叫那么大声,丢脸。”
“乾什么什么?”
“什么坤什么”
“后面那个字我好像在哪见过。”
“在哪?”
“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乾坤局。”
“崔丞相……”
一听是崔丞相那几名国子监的学子跑得比谁都快,生怕自己被他记住自己的样子,以后都没脸混官场了。
“你看看你,把几个后生吓成什么样了。”
可惜崔丞相没有听到友人的话,一门心思沉浸在棋局当中,友人离开也不曾发现,直到崔家的人过来把人抬走,大街上空无一人。
黑暗中又有一道人影出现,依样画葫芦将棋局描了下来,随后棋局出现在黑衣人手里。
黑衣人看着棋局,逐一摆开,竟是三分天下之势!
究竟是何人出此棋局?
第二天乾坤局便传开了,随之传开的是它的赏金以及奖励。
从最开始的一百两银子到后面的一千两银子,唯一不变的是六艺馆之一的棋馆馆主之位,聘金是十两银子一局。
一时间六艺馆成了城中热话,十两银子一局,谁下得起,能破乾坤局的棋馆馆主定非泛泛之辈,这不得连棺材板都赔光了。
胭脂从大牢里出来已然是七天之后,本该万众瞩目的她第一次被人忽视了。
随着众人走去围观她才发现原来还有比她更加吸引人的死物,不,那棋局是活的,胭脂发现她也无法抵挡棋局的魅力。
回到原来的房间,原本在这里可以看到卫宝渊,如今换成了乾坤局,乾坤局可比卫宝渊有趣多了,且她不用摆出一副深情的样子。
“明天,明天我一定要拿到那一千两赏银。”
“前天你也这样子说。”
“……”
下山村。
陆娘子有点紧张,每天都怕那一千两被其他人赚了去。
“行了,明天,明天我就去把赏银揣回自己兜里。”陆绵绵经不住陆娘子的念叨,只好举手投降。
“这就对了,一千两,够你吃好几辈子。”陆娘子讪讪地笑了笑。
陆绵绵没想告诉她单单是她定制的那些手术工具就值一千多两,这钱还欠着呢,所以她劝霍今乾和班山瑶解释清楚,看看班山瑶会不会看在霍今乾的面子上给她打个折扣。
“不知道瑶姐姐会不会原谅霍叔叔。”陆绵绵望着她的大草棚,忧心忡忡。
欠债的滋味不好受。
“我有点担心她会不会泄露他的秘密,弄不好就是欺君之罪。”陆娘子也是望着大草棚,既希望他们和好,又担忧他们会闹翻。
“不会的,依我看她也是小事上糊涂,大事上她还是分得清轻重的。”陆绵绵安慰她道,她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来换那点优惠。
大草棚里其实蛮暖和的,霍今乾望着班山瑶,缓缓解下了围在脸上的纱绢。
今天的他终于换了一身男装,白衣胜雪,风度翩翩,不过大男人把自己的头围得只剩下眼睛,怪不习惯的。
“你是男人?”班山瑶看到了霍今乾的脸,大惊失色,她还搂着他睡!
前一刻她还以为她要女扮男装而已,没想到竟是男儿身。
“别打,绵绵说我这张脸皮很薄,暂时经不起一丁点风吹雨打。”霍今乾抓住了班山瑶的手,让她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脸,“你不记得这张脸了吗?”
“我……”班山瑶手心一热,烫手般缩了回来,仔细打量着霍今乾,这张脸轮廓分明,丰神俊朗,皮肤又粉嫩的有如初生婴儿,似曾相识,却总让她抓不住那个游走不定的真相,“我认识你?”
“瑶瑶……”霍今乾喃呢。
“不可能的,怎么可能。”班山瑶摇着头,若是他,她怎么可能认不出来,“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易容成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