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凌酌未语,黝黑的眸色中闪过一丝冷意,但沈清吟却极快的从中捕捉到了,指尖动了动,淡扯嘴角:“你真觉得是我?”
纪凌酌面部冷肃着,从回东城开始,便是这个态度,即便是听到她这句话,也没有任何反应。
沈清吟眸色垂下,哼笑了声,但他却没有解释,就好像默认了那种说法一般,她看着他坚硬流畅的侧脸:“我不会这样做的,就算你和她有非比寻常的关系,我也不会屑于做这种事,比起我,你的未婚妻更加会把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
然后拉住行李便转了身。
纪凌酌唇角动了动,侧眸,对身旁的保姆道:“帮她拿着,送一趟她。”
沈清吟语气发硬:“不用。”
他似乎还是那个意思,给了保姆一个脸色,保姆连忙上前去帮着沈清吟扶住,她正执拗的要将行李拿过来时,纪凌酌出口:“有住所吗。”
沈清吟说:“有。”
只是这一个字,便不愿意两人之间好像在无声的拉锯战,她不愿意透露一点自己的信息,他也不强求,无声的站在那,任由着她离去。
沈清吟现在也没有住所可去,拖着行李便向司机报了回家的路,在车上的刚要下车时,便接到了洪深的电话。
她连忙接过。
“沈清吟,你回东城了吗。”那边的声音非常慌张。
她刚好看着司机帮她拿着后备箱的行李,对着电话那边嗯了一声:“怎么了?”
洪深在电话那边大喘气几声,“文件的事不知道被谁传到那边公司的负责人耳朵里去了,那边负责人临时反悔跟我们签约,后脚就被唐家人拿下了。”
她指尖微动,想起纪凌酌在吃饭的时候和唐家的这么一聚,以及她听到的那些话。
她一阵无言,而司机先行与她道:“一共是四十元。”
沈清吟从皮夹里抽出五十元,塞入他手里,便转身而去,左手一直端着手机,右手便拖着行李向小巷走去。
她没说话,洪深在电话那边也不安:“沈清吟,我怀疑纪凌酌插手了。”
“不用怀疑。”她断言,一直沿着黑色的小巷走着,就连到了该上楼的地方也没有马上走上去:“他就是插手了。”
她顿了顿,道:“今天我回家的时候,唐婉念后脚就来找他了,两家人正大光明的在餐桌上吃饭。”
她的语气冰冷,一直以来在他面前平淡的模样也有所打破。
电话那边全是不可思议:“那你……”
“我出来了。”沈清吟开口,在墙角边站定,由于出来的急,穿的是一双高跟鞋,因为肚子里,所以更加觉得沉重,小巷地上还很杂乱,她的高跟动了动:“讽刺的是,这件事我们只能吃哑巴亏,不可能再去找负责人闹事。”
毕竟盗取他计划书,本就是很有违商业道德的一件事,成功了自然好,但是失败了也别无他法,虽然他纪凌酌曾也做过很多不道德的事,但做的不留痕迹,这件事是怎么被纪凌酌迅速发现,她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电话那边的洪深似乎也强忍着什么,沈清吟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本来以为自己能够算计他一次,但却还是失败了:“以后我不会再帮着你算计他了,你们的恩怨我也不想再介入,就这样吧。”
她说罢,便迅速的挂了电话,手指垂下时,满身充满了无力感。
抬头发现,陈琴的家里并没有亮着灯,黑漆漆的,来的时候也没有先给她去个电话。
她蹲下,靠着墙,把手捂住脸,心中的绝望感一点点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