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呀。”她回答的没有半分犹疑,唇边又扯出了一抹笑,仿佛昨天的情爱仇恨陌生复杂交织都随昨天的时间一同过去了。
怕他不信,她还转过身来强调:“乔琛这几天火大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工作,只要他工作顺利了,对我也会好,他对我好了我就开心了,所以只要能达到这个目的,我才不管我睡的人是谁呢。”
她不放过他面上一点表情:“什么丑的肥的油腻的,在我看来跟你也没什么区别。”
纪凌酌在女人的面孔上打量了一番,她在努力的强笑,努力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好,这样的她有些割裂,可却又和昨晚在他身下一会儿求饶一会儿辱骂的她不谋而合。
他低笑两声:“所以你是用跟我的一夜来换取他对你的好,是吗。”
沈清吟很果断:“是,我做什么都是为他。”
他伸手,她还没反应过来时便被他猛的一拉,整个人摔进他怀里。
他又不管不顾的将手抵在她胸口上边,感受着她因紧张浮动的胸口,整个人散发出霸道的气息,他身上那抹幽香直往她鼻子里钻,接着便是他擦在她耳边的低语:“可你的心告诉我,你在说谎。”
沈清吟提高了声音:“我没有!”
他往她胸口一压:“我还听说,女人因爱才会性。”
他一改温和,眸光里此刻全是压迫,最让人感到气场强大的不是表面的霸道,而是循序渐进的逼迫。
如果说乔琛是前者,那么他就是后者。
她觉得自己像到了死角,不留余地的要被他生吞活剥。
沈清吟抓住他的衬衫抬眼,跟他对视:“说的是没错,但纪凌酌,这话在我这是个意外,先不说我和乔琛之间的感情有多久多深,我和你就是个一夜情关系,何来谈爱?”她顿了顿,又将语气变的平淡而温婉,眸中生趣:“而且你有没有听过这句话的下一句,叫男人因性而爱,你说你会不会再今夜之后爱上我?”
纪凌酌笑着抚了抚她的脸:“沈小姐美貌过人,我就是有天爱上你了,也会心甘情愿的承认。”
沈清吟发现他说所有情话的时候都好娴熟,虽然不愿意承认,但的确让她一霎的心动过。
可是这样的男人又特别危险,面上总是云淡风轻跟你笑着周旋,你却不知道他哪句真哪句假,也许上一秒还是浓情蜜意的情话,下一秒便是分崩离析的算计。
所以这种人只能谈交易,不能谈感情,否则便是置自己到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半开玩笑:“我好像有点期待那一天。”
话音刚落,何姨从里边跑了出来:“唐小姐,您的外套忘拿了。”
听到声音,沈清吟下意识的推开纪凌酌,他也不慌不忙的的理了理被她抓花的衬衫。
何姨笑着将外套给沈清吟披上,随后又说:“唐小姐,我看粥喝的只剩一点了,如果您喜欢,以后您来的时候我再给您和先生煮粥喝。”
沈清吟转过身对何姨笑眯眯道:“谢谢您啊,何姨,您真好。”
何姨说:“应该的。”
“可惜我不姓唐,和他也没有以后。”
她说完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走掉了,转身的一霎那,一直僵持在面上的笑容终于消失殆尽。
何姨愣在那许久,随后转身过去看了眼纪凌酌,整个人还是摸不清脑勺:“先生,她……”
纪凌酌目光随着沈清吟的远去也收了回来,淡淡吩咐:“昨晚的事,不要有第四个人知道。”
何姨再迟钝的人都反应过来了,她连忙忙点头:“是是是!”
何姨收拾着桌子,只是觉得奇怪,不止方才那位小姐奇怪,先生也是,总觉得大半年不见,变了太多。
可她们这些做下人的最忌讳的就是太过于关心雇主私事,少说多做这个道理她知道。
这边。
沈清吟走在路上的时候都觉得自己身子骨要断了,从前和乔琛不管多少次她都没有这种感觉,她一边骂着纪凌酌,一边觉得自己心内有巨大的难以言喻的空虚感和陌生感。
于她来说,北城的一切都是陌生,可最让她陌生的还是昨晚的男人和自己心中产生的一些从未有过的情愫。
她又走到那块集市中,绕回了原来住的酒店。
她面无表情的用房卡开了房门,却没有在里边发现乔琛。
她停了三秒,松开门柄,掉头就跑,随后凭直觉来到集市中的酒吧街,一家一家的找。
就是这么梦幻,刚准备去第二家时乔琛便被一个美女托着走了出来,沈清吟一眼就认出那美女是前天晚上挑衅她的红裙女人。
叫音音。
沈清吟上前两步扯过乔琛,对音音说:“辛苦了,把他给我吧。”
音音仍旧是那般跋扈的模样:“我们昨天干了什么吗?你一点都不在乎?”
沈清吟说:“夜晚怎么玩我不管,白天回到我身边就好了。”
她从前从不会说这种话,可是如今她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去要求他?
音音冷哼一声,倒是没跟她再计较下去,将乔琛交给她后扭着屁股走掉了。
从前的确没发现过音音这个角色,也不是乔琛的旧相识,她想,左不过是一个以为男人看她两眼便觉得对她有意思以为攀上高枝的女人罢了,不足为虑。
她给陈信打了通电话,两人一起把乔琛扛回了酒店。
乔琛喝的醉醺醺的,却仍有一番意识,陈信看着却是一脸疑虑,他问沈清吟,他俩怎么了。
沈清吟说:“你先去忙你的吧。”
陈信自然没有多话,转头便走了,沈清吟依旧替他脱下衣服后拿着毛巾帮他擦着脸,乔琛倒是一改暴躁,捏住了沈清吟手腕。
两人对视几秒,随后她半蹲下来对他说:“以后少喝点,还要谈生意不是吗,你代表可是你们公司形象,你不在乎,你爸可在乎得很。”
乔琛微眯眼打量她,她继续替他擦着,直到擦完了后,离去之时他又将她拽了回来。
他一字一句的问她:“你不问我昨天做了什么。”
这话又听了一次,沈清吟仍旧说:“安全回来就好。”
可他却冷笑了一声:“那我来问你,你昨天做了什么。”
纵使方才再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到了这一刻还是脸色还是止不住的发白,她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在乎,她其实在看到乔琛的那一刻就完全动摇了,心中将他对她做的不好的事全部都烟消云散,然后是无尽的愧疚。
她觉得自己就像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纪凌酌的话一点都没错,那颗痣把她内里的风情和不安分全部暴露了出来,她好像本性如此。
可是她不愿对乔琛撒谎,即便有些东西都是心知肚明,可她还是不愿说,就如同她昨日拼命捂着遮羞布一般,她还想蒙住乔琛的眼。
好贪心。
乔琛见她不语,眸中又渗起一抹熟悉的火光,伸手便要去挑她的衣服,边挑边问:“怎么不说话。”
冬日的衣服厚重,他不管不顾的扯到底层就要看到真相时,陈信突然闯了进来,他非常兴奋:“乔少!昨天那个老外再跟您约了场饭局,说是想看咱们公司的详细资料以及近年的数据统计!”
可还说道一半便止住脚步,他似乎是没想到里边的人正在进行这样的事,面色难免尴尬:“我,我要不先出去……”
乔琛再怎么不知轻重也捕捉到了陈信的话,那满是戾气的面色突然一扫而光,他翻身从床上起来,急切的问:“那边不是说不考虑我们公司了吗?”
陈信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m国那边的负责人突然回心转意了,反正就刚才突然来的电话,说是请您中午再去吃一餐饭,如果没问题,内陆的分经销大概率就是我们的。”
乔琛听罢,立即将外套披上:“现在就回个电话过去,说我中午就有空,然后带上资料和文件订个包房,赶紧的!”
陈信连忙应了两声,乔琛走了几步随后又想到自己一身酒气,不免止住步子,面色犹疑。
沈清吟站起身来说:“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叫了碗醒酒汤,你先去洗澡,出来把它喝了便是,而且这酒店有备用香水,去之前记得喷上。”
乔琛愣住,将目光转向沈清吟,她知道,方才的事只是暂时过去,可并不代表他不记得。
他扫过他身上的所有地方,最后却只说了句:“在房间等我。”便提步而走。
沈清吟身子骨松了下来。
等他走远了,才从口袋里掏出纪凌酌给她的药膏,将衣服全部脱了后一点一点涂抹上去。
他真的好是厉害,她第一次领略到一个男人就算不动手,也能跟施暴有一模一样的效果。
擦完药膏,在床上躺了会后便点了个外卖。
一个午饭的功夫后她收到陈信的电话,说是成了。
沈清吟心终于落了下来,心中说不出什么意味,她紧紧捏着那盒药膏,听电话那边继续道:“明晚有个晚宴,m国那个大公司负责人举办的,说是庆祝这次签约顺利,乔少是主人公,他说要带您出席。”
沈清吟心中莫名不安:“晚宴?”
陈信喜笑颜开:“是,据说这次全部参与竞选的人和其亲贵都会来,乔少说要趁这次宴会宣布件喜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