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白铭!狗男人!放开我!”
江兮像只生气的小猫,伸出手就开始乱刨。
宁白铭无视了她的反抗,整张脸紧绷,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他一手扣住江兮的腰,另一手禁锢住她的胳膊,几乎是把人提了出去。
周边有人看到这对男女,还以为是出了事,都喊着让酒保报警。
简宁见状,赶紧提着江兮的包跟了上去。
她按住酒保要打电话的手,舔了舔唇,“不用、不用报警。”
酒保面有疑色,“那是你朋友?人都被拉走了你也不急!”
“我能不急吗!可是再急有什么用。”
简宁揉着太阳穴,眉心直跳,“人家夫妻吵架了,我怎么管得着。”
刚刚江兮喊的那句“离婚”可把她吓了一跳。
前一秒还是狗男人……后一秒就变老公?!
这他妈是什么角色扮演?
还有宁白铭,穿得人模狗样,也不知道当上了哪门子的老板。
简宁越想越不安,攥了包带就往外跑。
酒吧前坪,沈安站在车门边,一看到宁总把夫人抓出来,自觉地把后门打开了。
趁着宁白铭塞人的时候,简宁立刻快步跟上去,拉住了那只手臂。
“宁白铭,你要把江兮带到哪儿去!”
“带哪儿去?”男人阴着脸偏头,“我的夫人,自然是跟我回家。”
简宁看着他这副样子,不自觉地被这份凌厉的气息逼得后退了一步。
可是好友还在车里,她还是强壮着胆子吼了一声,“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和江兮结婚是怎么回事?不说清楚我就报警,告你拐卖人口!”
宁白铭这会儿的火气极大,他用着最后一分理智低吼——
“与你无关。”
看着车门砰地一声关上,简宁气得抖了抖后槽牙。
站在一旁的沈安轻叹。
作为助理,他秉持着为老大处理一切麻烦的原则,主动地绕到了车尾。
“这位小姐,今天您看到的、听到的,还请保密。不然,您在明市可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我没有立足之地?”简宁差点被气到哽,“宁白铭是通天了吗!”
沈安一听就知道她不清楚宁总的身份。
“您不妨回去查一下宁式集团的现任总裁是谁。”
“另外,以他们二位的关系,不存在人口拐卖一说。”
沈安朝她微微颔首,接过江兮的包,之后便上了车。
劳斯莱斯很快驶离简宁的视线,汇入了那片霓虹幻彩之中。
明市已经快入秋,夜里寒凉,凉风习习。
简宁咬紧后槽牙,眼眶骤然湿润。
忽然,她的背后落下一件衣服,熟悉的松香味顿时让简宁愣住。
她扭头,眼瞳里映入了那张和宁白铭有九分像的脸。
“老板,您怎么一个人站在外面?”
丁白陆绕到她身前,细心地拢好了衣服。
看着助理贴心又乖巧,简宁吸吸鼻子,低声喃喃。
“明明长着一样的脸,怎么性格差这么多。”
这句话落入丁白陆的耳朵里,他抚平衣角的手瞬时停住。
“您见到那个和我模样相似的人了?”
“是啊,把我朋友拉走了,还一副臭脾气。”
丁白陆看着简宁红了眼圈,微微皱眉。
“我能问问他叫什么吗?”
“宁白铭!臭男人……你别跟我提他了,烦着呢。”
简宁撂下话就往另一头走去。
看着女孩儿的背影,方才还一副温润模样的丁白陆缓缓沉下了眼角。
看来,他之后出门得多避着点了。
万一被抓回去,那可就亏大了。
丁白陆垂头,勾唇一笑,而后又恢复了那张不愠不怒的脸,抬步朝着简宁走去。
到了小区后,宁白铭不由分说地把江兮扛到了楼上,又用沈安翻出的钥匙开了门。
他大步朝着卧室走去,一把把人搁在了床上。
没等江兮开口,他已然俯身,双手撑在了那只脑袋两边。
“宁白铭!狗男人!!”
没等她骂完,宁白铭立刻封了她的唇,似是愤怒,更多的却是无奈。
口齿交缠间,一股淡淡的红酒香灌入江兮的喉咙,醇香诱人,也带着丝丝的苦涩。
那只有力的舌尖挑开了她的齿贝,原是强势,吮吸后,便成了厮磨。
江兮的鼻尖混杂着酒香与檀木味,不断地挑战着她的神经和智识。
被压着的人从挣扎到安静,最后发出了低声的呜咽。
宁白铭听着那点声音,心头一软,立刻送了口。
月光照进房间,他看到江兮披散着长发,眼角微润。
从额头,到鼻梁,再到饱满晶莹的唇瓣,最后到被丝巾绕住的脖子。
素色的绸子下,一小片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看得宁白铭喉头发渴。
不久前,在饭桌上,他冷着脸吃了两口,算是意思过了。
从许景怀那里拿到了消息后,宁白铭半刻也没多停留,借口有事出了包间。
他叫回沈安,又让人查到了江兮的具体位置,生怕她出点事,马不停蹄地往酒吧赶。
谁知道刚看到人,一句“要离婚”就落进了他的耳朵。
宁白铭收回思绪,重重地喘了两口气,压下了几分火气。
江兮被吻得神思不清,她低低地哭出声,“你不是跟许意在一起吗!拽我干什么!”
宁白铭闻声,微微挑眉,“多谢你的提醒。”
他收回一只手,曲起手指划过江兮的面颊,诱哄般地说道:“我们该讨论讨论称呼的事了。”
“你总是宁总宁先生的叫,我很不满意。”
宁白铭压下身子,薄唇贴在江兮的耳边,低声诱哄道:“该叫我什么?”
那点热气喷洒而出,江兮浑身一抖,立刻往旁边缩。
她怕痒,尤其是耳朵。
可男人没给她机会,结实的胳膊纹丝不动。
“叫我什么?”
江兮喝了几杯烈酒,酒劲上来,她的视线有些模糊,就连脑子也渐渐失去思考能力。
耳畔,那道熟悉的声音盘旋,既熟悉,又陌生。
怕这人再吹她耳朵,江兮试着开口,“宁老板……”
“呵……”
宁白铭把身子俯得更低,唇瓣贴上了那只玉润洁白的耳垂,轻轻咬了一下。
江兮一个激灵,呼吸急促。
“再叫。”
那道低沉的嗓音直逼江兮的耳膜,攥住了她全部的思绪。
江兮的喉咙似火烧一般,眼角也渗出一丝湿润。
她几乎是带着哭腔说道——
“老公……”
“有进步,不过……”宁白铭加重了牙齿上的力道,厮磨着道:“你还可以继续进步。”
江兮的双眼已然被泪水浸满。
有委屈,有难过。
她挣扎似的扭了扭身子,只想逃出这个人的魔掌。
宁白铭收紧了腿,禁锢住了江兮,他重重地喘了一口气,嘶哑着声音道——
“最后一次机会。”
最后一次……
江兮晃神,思绪慢慢飘回了大学时的某个午后。
当时她为了给宁白铭送水,跑的太急,一下伤了膝盖。
看着那片破皮,她忍不住落了眼泪,嚷嚷着让宁白铭抱她去医务室。
少年绷着一张脸,僵持了许久。
可他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任命般伸出胳膊,穿过了江兮的双膝。
稍一用力,人便稳稳地落入了他的怀中。
女孩儿搂紧了宁白铭的胳膊,哭声顿时消散。
她满意地依靠在那个胸膛,闭着眼享受着独属于那个人的心跳。
听着听着,江兮冒出了一个想法。
她抬起头,鼻尖触到了宁白铭的流畅的下颌线。
“学长,我可不可以换个称呼啊?”
当时宁白铭连个眼神都没给她,一句多话都没有。
那时候……她对他的称呼就变了。
一直叫到了她把宁白铭追到手那天。
江兮回笼思绪,缓缓地闭上了眼。
她掀动嘴唇,努力回想着当时的感觉。
而后,她借着醉意,缓缓扭头,饱满的唇瓣触到了那张薄凉的嘴唇。
“哥哥……”
安静的房间里,那道脆弱的声音颤颤巍巍,卸下了所有的伪装与戒备,仿佛一碰就会碎。
宁白铭的心跳却被声“哥哥”搅得骤然变快。
他微微阖眼,支起身子,抚住江兮的脸。
心疼、思念,尽数滚出,灼热得像是要把人烧起来。
“嗯,我在。”
我一直都在。
江兮红着脸,清澈的眸子染上了一层薄雾。
视线被泪水模糊,宁白铭的脸也在光晕里碎成了小片。
她张口想说什么,可终是难抵困倦,沉沉睡去。
均匀的呼吸声传出,宁白铭愣了两秒,低声失笑。
胸口那点郁结的火气也跟着她顺畅的呼吸一同散去。
他翻身下床,小心翼翼地把江兮抱起,放进了柔软的被子里。
掖好被角后,宁白铭坐在床边,低下身子。
额头碰额头,呼吸再次缠绕。
他低声呢喃,“小丫头,你知不知道,这三年我有多想你。”
为了你父亲的公司,我去跟家里的长辈低头,同意接手家族的企业。
为了保护你,我执意远赴欧洲,跟你断掉联系。
可是那点私心终究没能被压下。
让你签下婚书,怕你跑掉,可你到头来却跟我说要离婚。
宁白铭滚动喉头,轻轻在江兮的唇角落下一吻。
轻柔、温暖、还带着少见的沉沦。
坐了几分钟后,他缓缓起身,走到门口。
“晚安,我的小丫头。”
锁好门后,宁白铭走下楼。
忽然,外头传来一阵争执声。
“我姐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江同学,你冷静一下,夫……江女士没事,不过你还是别上去了。”
江淮挣扎着要往里走,沈安一下没拦住,让他钻了空子。
可没跑多远,他就被另一个人揪住了衣领。
“你姐姐休息了,别去吵她。”
“你把我姐怎么了!”
江淮吼着,声响震亮了楼道的声控灯。
宁白铭睨了眼江淮,“你对我有很深的敌意?”
江淮一把夺出领子,偏头不语。
一高一矮两道人影斜着洒落在地上,与树影融合。
宁白拧看了眼楼上的窗户,眉头渐渐舒展。
他低语,“上辈子欠你的。”
话毕,他看向江淮,语气恢复。
“小孩儿,聊聊?”
作者有话要说:宁狗就要狗起来了!!!
搓手手,想赶紧写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