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爱之冲动
攻略完成了吗？
完成了，但没完全完成。
因为温蒂的事情，心理状况出问题的人不是成熟的卡米拉，而是年幼的伊莉莎，但小孩子的悲伤来得快去得也快，路明非跟绘梨衣跑进来稀里糊涂的跟伊莉莎疯玩了一阵子，她也就缓过来了。
但伊莉莎与卡米拉毕竟是一体两面，双方的影响是相互的。
伊莉莎嗨了一阵子人没事了，但卡米拉却依旧处于自我封印的状态。
在伊莉莎的带领下，路明非与绘梨衣被带到了空中城堡的最深处，在地下的地牢中，看到了菱形的黑色晶体，晶体中间则是一名既熟悉又陌生的成熟女性......
这不就是那个广告牌上出现次数最多的银灰色长发的礼服女么？
这就是伊莉莎长大后的模样，卡米拉......
路明非下意识的拿她跟身边的伊莉莎对比了一下。
......看来巴托里家族的基因还是很不错的，成长幅度基本相当于钢棒变导弹，在那个年代，长大后的伊莉莎——卡米拉居然有一米七左右的身高，也算是相当高挑了。
接下来要怎么做？
要怎么唤醒卡米拉？
“......放心吧，到这里我基本上都猜到了。”
迦勒底指挥部内，达芬奇端着一杯咖啡，神情间似乎很愉悦。
达芬奇的确猜到了许多东西，并且隐藏了起来，并没有公之于众。
比如说，不管伊莉莎的内心世界如何欢脱跳线，但这个精神世界本质上来说，其实是潜入绝望魔女的内部，哪怕现在的绝望魔女被米迦勒的【神之右手】打散了，实力没有达到巅峰，其中的危险性也不言而喻。
所以挑选潜入人选时，必须要让‘怪物血统’浓度最高的人进入。
楚子航不行。实际上，达芬奇早就做过检查，楚子航虽然非常强势，但他强的是人而不是血统，他的怪物血统浓度其实是迦勒底里最低的，更多的是靠得到了清姬的灵基后爆血强行提上去的。性质上来说有点像是模因污染。
真正适合这个任务的人选有三个：路明非、绘梨衣、藤丸立香
立香现在状态不明，这个人选自然就落到了路明非与绘梨衣身上......
而现在这个时候，面对自我封印状态的卡米拉，这才是达芬奇预想中的，绘梨衣真正派上用场的时候。
“绘梨衣，是时候了，让你的小樱花见识见识你这段时间努力特训的成果吧！”
绘梨衣握紧小拳头，在胸口前挥舞里几下，似乎是在给自己鼓劲，然后取出了自己怀里的那把小小的弹簧刀。
......说一点稍微有些出戏打的话吧。
迦勒底的绘梨衣并非是另一个世界线上的黑道小公主。
在那个世界线上，作为黑道公主的绘梨衣虽然本性基本一致，大多数时候也都被保护起来，锁在了大宅深处，但绘梨衣还是偶尔有出来的机会的。
比如按照大家长的指示，使用自己的力量消灭家族的敌人。
但迦勒底的绘梨衣不同......她自从被制造出来，就因为危险性遭到了封印，别说锻炼的机会了，对世界的基本了解，甚至是从英灵上杉谦信那得到的。
在掌控自己能力方面，绘梨衣自然不如另一个自己，因为她基本就没机会使用过。
她可以通过赋予温度死亡，从而凝结水汽制造冰块，但却无法如黑道公主一般控制入微，制造出数十米规模如冰山般的冰十字架与数百冰制刀剑，然后控制着这堆玩意杀到八千米之下的海底去跟怪物们大战。
现在，随着人理烧却，迦勒底异变，她被半释放之后，也没有时间让她立刻学习到那种程度了。
因此达芬奇为她设计了一套速成的特训方法。
准确的说是‘心理暗示’的特训，通过不断强行施加给她的心理暗示，让她能够在无意识中限制自己的力量，以免真的到了前线上，还出现能力暴走不分敌我的暴动的状况。
训练的内容很简单。
在拉普拉斯电脑魔的虚拟空间内，绘梨衣会手握一把短刀，在音乐的伴奏下，按照事先约定好的‘游戏规则’，面对敌人的模型，在音乐节奏来到某个部分的时候，拔出弹簧刀，用弹簧刀攻击敌人。
绘梨衣的言灵没有任何辅助的特性，是纯粹的以‘伤害他人’为目的的言灵异能。
因此为了通过心理暗示束缚这力量，要将‘伤害他人’这一行为的具体做法植入绘梨衣的脑海中去。
成功植入精神暗示之后，对绘梨衣而言，手里平平无奇的弹簧刀，就会成绘梨衣潜意识里发动言灵异能的‘扳机’。
弹簧刀内的机扩响动的声音，就是绘梨衣心中异能的‘扳机’被扣下。
挥舞刀子的动作，便是‘子弹（言灵）’被释放出去。
通过如此的心理暗示，将‘造成的破坏范围’限定在了‘刀子砍到的部位’。
言灵·审判，意为以神之权能审判世间的一切，赐予‘死亡’。
当然，按照魔术师们的惯例，虽然绘梨衣的言灵异能跟眼睛无关，但评定异能的时候，果然还是会理所当然的划分如‘魔眼’内。
‘予死魔眼’，这是达芬奇为她起的名字。
据说，在极东的岛国里，存在着拥有类似能力的‘直死魔眼’的超能力者。
据说，那位拥有直死魔眼的女杀神，早期也花费了相当的时间去控制自己的力量。
——现在，到了绘梨衣展现特训成果的时候了
绘梨衣抽出弹簧刀。她握刀对准眼前晶体的模样让路明非觉得她不是握着把小刀，而是举着把枪，子弹上膛，正在瞄准敌人。
甚至比绝大多数被传说扭曲了的死神都要更纯粹的多。
绘梨衣无法看到世间万物的破绽，无法捕捉到‘死线’或‘死点’，挥刀的动作自然也不是斩断对方的生机，而是——带来毁灭，赐予死亡。
言灵·审判
并非打比喻或者打比方，绘梨衣言灵异能的本质，按照这个世界的神秘学规则，就是名副其实的‘神之权能’，是以凡人之躯抵达神域的异能，某种程度上倒是与凯尔特传说中的影之国女王非常相似。
只是女王是后天磨炼，绘梨衣是天生的。
这次并非是无差别暴走，而是真正的，认真的发动了这言灵之力。
审判，予死。
【难度：5】
【绘梨衣的‘审判’：1d100=17（成功！）】
刀子轻挥，动作笨拙，像是小孩子拿着危险的玩具在耍弄，但效果却是立竿见影。
绝望之力化作的晶体封印顷刻间便崩溃了。
无数的黑雾崩解扩散，露出了其中的刑具铁处女......但黑雾并没有彻底消失，而是缠绕在周围，想要重新恢复原状，但被某种力量压制着。
绘梨衣在旁边不断的乱挥着小刀，不断的将试图压过来的黑雾驱散。
这就是这个世界规则的微妙之处了......神明之力是世界的规则，是有极限的，绘梨衣能不断的赐予死亡，却不能如人之力（直死魔眼）一般一劳永逸的彻底抹杀，人类下限很低，但上限却是无限的。
路明非趁机跑到了里面，将卡米拉抱了出来......这身材或许是路明非目前认识的女性里第二好的了，主要不是哪个部位特别大什么的，是匀称美丽，没有显得特别突兀的部位。
哦，顺带一提，第一是达芬奇。
不过，随着路明非将卡米拉抱出来，这下就真的结束了。
“......我玩的很开心。”
伊莉莎突然又小声说了句。
“一定要把我带出来啊......我相信你。”
下一刻。
伊莉莎又用力从背后推了路明非一把，旋即精神世界的画面仿佛突然将图名弹飞了出去似的与路明非拉开了距离，路明非下意识的抱紧了怀里的卡米拉，绘梨衣则是下意识的抱紧了路明非的腰。
在一阵恍惚之后，小怪兽身体的触感从背后消失，路明非手里的重量也随之一轻。
视野再度变得清晰时，他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里，身边围着莫扎特、清姬、阿露塔、露西等人，而怀里原本身材丰满匀称的大姐姐卡米拉，也再度变回了那个小小的龙娘伊丽莎白......
不对，应该说，是与伊莉莎交换了身体的——卡米拉。
......不知为何，路明非心里微妙的有种失落感。
他其实更喜欢比自己大一些的，是大姐姐派的来着呢。
☆
绘梨衣的意识回到了迦勒底的虚拟空间中，期待着下一次的外出冒险。
而卡米拉并没有如童话故事里的睡美人一般，需要有王子的吻才能苏醒。
她很快就站了起来，跟个没事人似的整理了下自己的裙子，甚至还有愉悦抱怨小时候的自己（伊莉莎）是个弱鸡，这点冲击就让她意志动摇了。
“你没事？”路明非下意识的问、
“作为成熟的大人，我肯定一点事都没有！”
会说这种话本身其实就有点小孩子气了......当然这话路明非没说，只是在心里头嘀咕。
总之，因为伊莉莎意外欢脱的性格，原本路明非以为会是一场b级恐怖片的盗梦之旅，就这样结束了。
既然已经完事了，那就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去工作吧——
......当然，因为不擅长这个领域，作为法兰克三军大统领的路明非，自然是再度将工作甩给了卡米拉。
自己这边也没人有这个本事。
原本的话，路明非可能会将工作扔给卡米拉，然后自己溜出去闲逛什么的。
但现在，看着重新回到工作台上批阅文件，回到了工作状态后仿佛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的卡米拉......
路明非突然有种好似强迫张般不吐不快的感觉。
卡米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你也别在那憋着了，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哦......那我说了啊，呃，其实也不算是复杂的事情”
路明非挠了挠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你知道的，原本我们的计划，其实是潜入你的梦里之后，在你的噩梦里安慰你什么的，但我这人嘴笨脑子也不灵光，所以出发前达芬奇专门让我背了台词稿子，专门用来说给你听的。”
卡米拉叹了口气：“我听出来了，你现在这是强迫症，觉得自己背下来的台词没派上用场所以很难受？”
“也不能说难受吧，我上次这样背台词还是想要跟人告白的时候来着。”路明非想到了某些不好的回忆，“音乐、鲜花、热情的告白，结果没说出口，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卡米拉嗤笑了两声，似乎听路明非这样自爆还挺开心的。
“所以呢？你们准备了什么样的台词来‘安慰’我？”
卡米拉的口吻中满是自嘲的意思。
“安慰我这个被称呼‘卡米拉’的怪物，安慰我这个已经走到了终末结局的恶徒？”
路明非沉默了下：“......事先说明下啊，我只是背诵台词，不是要洗白你啊。”
“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卡米拉不耐烦了起来，顺口就说出了从路明非那学来的奇怪的词汇。
路明非清了清嗓子：
“呃，大体上是这样的......你那个宝具叫【幻想的铁处女】对吧？这个宝具我们原本以为算是你犯罪的证明，但实际情况不是这样的......卡米拉，你的记忆里有自己用这东西对孩子们施虐的记忆吗？”
卡米拉眉头紧皱，无数充满了鲜血的恐怖画面在她脑海中闪烁。
她点了点头：“我又不是那个幼稚的小屁孩，不打算回避自己犯下的错误。”
“唉！这不就有问题了吗！”
路明非一拍手掌。
“你们可能不知道，但根据我们后世的研究，铁处女这种东西其实严格来说在历史上并不存在，只是许多作为原型的东西逐渐在传播过程中堆砌而成的，包括你用铁处女折磨人这部分的内容，经过考证，也是在你死很多年后才逐渐形成的说法。
倒不如说铁处女就是因为你而出名的，但问题在于，真正意义上的铁处女被制造出来，是在你死后的事情了，而且也很少被使用。”
路明非又挠了挠头发。这是他不自信的本能表象。
“总之，不管你有没有做过那些事情，在恰赫季斯城里都是没有铁处女这种东西的，伊莉莎说你因为【无辜的怪物】而记忆混乱，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做过哪些事情，只是被作恶的记忆所折磨......”
卡米拉闭上了眼：“你是想说......因为我与铁处女之间的关系是虚构的，以此证明我没有做过那些事情，我的恶与脑海中混乱的邪恶记忆，都是后世那些故事创作者们强加给我的么？”
“倒也不是啦，毕竟这世上有平行世界这东西，巴托里家族又有怪物的血统，被诽谤是情理之中，真的做了也不奇怪，我也只能证明铁处女那东西与你无关，你的宝具与其说是你‘为恶的证明’，不如说是你‘被污名化的证明’......哦对了，下面这段话不是背诵的台词内容，是我自己想要说打的啊，现在有点不吐不快的感觉，你要是不愿意听我可以不说。”
“......都说到这里了，你还墨迹个什么？”
“就这话吧......有点羞耻。”
“你到底想说什么？”卡米拉反而有点一头雾水的感觉了，“什么羞耻的话，你倒是说啊，我突然有兴趣了。”
“是这样的。”
路明非清了清嗓子。
“你到底有没有做过那些事情，在以英灵现界之后就已经无法考证了，但我觉得，无论虚假真实，单单是会因为那些可信度存疑的‘恶迹’而感到痛苦甚至是绝望，这就说明......”
路明非扭扭捏捏的，非常不好意思的说道：“卡米拉，至少你的心，是个温柔的好人。”
【路明非的话对卡米拉造成的‘冲击’：1d70+30=65+30=95】
卡米拉：“......”
路明非说完，立刻就有点肉麻受不了，想要立刻就转身逃跑。他觉得这话太羞耻了——为什么觉得羞耻？
当然是因为这种发言内容，怎么听都像是那些买插画送厕纸的轻小说里‘亚撒西’的男主角的发言啊！
路明非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苏晓樯每次被人说自己跟他相似都会忍不住来一句“你再骂！？”了。
太羞耻了，太中二了，真亏那些轻小说男主能够‘亚撒西’的说出这种台词啊？
路明非当时就忍不住想要逃跑。
【受到了巨大冲击的卡米拉......她会不会主动行动起来呢？】
【卡米拉进行1d100‘爱之冲动’判定，根据数值内容决定后续行动......】
【大于75则会主动起来，大于90行动内容则会偏激，大于95的话......会触发特殊剧情】
【因为之前的冲击判定大于90，因此得到高基础补正】
【1d40+60=39+60=99（......？）】
【特殊剧情的具体内容是......】
【1/4/5、“要不要当我的情人？”（很有中世纪的感觉呢）】
【2、主动在众目睽睽之下对路明非发起求爱攻势（？）】
【3/6/7、邀请政治联姻（？）】
【8/9、听说有种叫爱之灵药的东西......】
【10、混沌的超展开】
【1d10=2】
【......为啥我有种概率越低的选项越容易中的感觉？】
.......就在路明非因为羞耻感而逃离了办公室，来到了室外透气的时候.......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