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目光又回到了鬼面灯笼上,廖东风也终于昏昏沉沉,不久就抱着鬼面灯笼睡着了.
梦境中,他好像又回到了之前见到天一和涅槃的那个地方,只不过这次面向他的却是一捧黄沙,具体的说是能够千变万化的沙子。
冰一样的火,火一样的水,水一样沙子,这些东西究竟是谁发现的?
想到这里,廖东风下意识的伸手去碰了一下黄沙,就仅仅是一瞬间,黄沙嗖的一声就钻到了体内,迅速占据了呼吸道和所有能容纳黄沙的地方,廖东风也马上呼吸不上来,瞳孔也飞速的变成了金黄色,之后自己就哗的一声变成了一滩沙子。
猛的从梦中惊醒,廖东风还在吃惊于梦中的印象,完全没有意识到此时的鬼面灯笼浑身布满红色的机关网。
想到也许是冥冥中的提示之后,他才慢慢低头朝鬼面灯笼看去,此时的鬼面灯笼却依然安静的躺在桌子上,安静的像熟睡中的婴儿。
不过,鬼面灯笼表面镇字机关所在位置一片漆黑,黑色的周围泛出微弱的浅蓝色光芒。
而对应舞字机关所在的位置,此时却透明晶莹,廖东风几乎都能穿透外壁看到里面的景象。
此时,他的手指下意识的在外壁上点了一下,鬼面灯笼随即像蒲公英一般打开,看着密集的机关网红线,廖东风的目光也凝结在了红线的末端。
黑乎乎的尸心还是跟以前差不了多少,只是现在貌似能看到它的表面微微泛白。
这时,廖东风伸手去尝试抓住尸心,而这样的举动之前从未有过,他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
廖东风的手一点点的朝黑心伸过去,穿透了密集的机关网,也似乎听到了有人在耳边窃窃私语。
当手指碰到尸心的瞬间,廖东风浑身就像触电一般的开始剧烈的颤抖,他的神智也快速沦陷。
就在最后的知觉消失的刹那,他的目光看到了从桌子延伸到地面上的机关网,而眼前的这个网络要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大,大到穿透了一切,大到几乎延伸到了地域的尽头。
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体的抖动停止了,而廖东风也发现自己不在原来的小屋里了。
眼前的空间无比的宽广,像是在外太空漂浮,又像是到了地狱里一般。
自己的周围,八种色彩的亮斑静静的悬浮在空中,其中的三个亮斑自己也是认识的,正是黑火涅槃、怪水天一和千变万化的黄沙。
其他的亮斑虽然从未见过,但此时廖东风也能看清它们的形态。
其一鲜红如血,铁丝网一般的构造,而且还在不断的生长中。
其二纯白如雪,鼓鼓囊囊,好像随时都能破裂。
其三刺眼的明亮,有形无实,处处透出嚣张。
其四宛如盛开的花朵,但浑身尖刺,让人不敢靠近。
其五,其五这不就是自己手臂里的珠子吗?它怎么会在这里?
此时廖东风低头看去,只见自己的手臂内空空如也,不光是手臂,就连体内的脏器都不知所踪,只留下一副虚壳。
“我去,这是怎么了?”
刚想完,就听呼呼的声音传来,随后就见到涅槃和天一先一步钻进了体内,此时就见自己的外表皮肤变硬,闪出浅蓝色的光芒,而天一却化作了无数血脉,撑起了组织网络。
呼呼呼!又是三个亮斑钻进体内,如血的亮斑转化为了脏器器官,如雪的亮斑也忽然炸开化作了骨骼慢慢生长,刺眼的亮光铺满了内脏各处,给人崭新的感觉。
当盛开的花朵钻进体内,心脏逐渐成形,与此同时,那颗珠子却直接钻入脑中,随即就感到翻江倒海。
视角上移,廖东风也终于知道了自己只是看客,而被八个光斑填充的人也确实跟自己长的一模一样。
随着机关一样的棺椁把这个人封在内中,棺椁外也出现了一个圆坑,而此时廖东风也看到,鬼面灯笼就在其中镶嵌着。
视线再次飞速挪移,棺椁也瞬间没了影子,眼前出现了一座偌大的圆形迷宫一样的城池。
这难道就是魔国吗?
噗通一声摔倒在地,掀翻了桌子,鬼面灯笼也滚落到了地上,这时候廖东风才意识到刚才的一幕纯属是幻觉。
只不过那种感觉太真实了,就好像是再造了一个自己,也好像是揭秘了人的组成。
看罢这一切,廖东风伸手去捡起鬼面灯笼,而此时却发现,手臂内的珠子不见了,该不会是真的钻进了自己的脑子里吧?
“海晨,军子,你们都给老子滚过来。”
听到廖东风的喊叫,海晨和彭建军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匆匆跑来,而此时,扎卡娜淇也听见了叫声,等她来到之后也看见了两个光溜溜的男人正杵在眼前。
“你们,你们三这是唱的哪一出儿?”
看到海晨和彭建军失态,廖东风也大声喊道:“流氓呀?赶紧穿衣服去?”
扎卡娜淇红着脸等到两个人离开之后,廖东风也忽然把脑袋伸过来问:“你看看,快看看我的脑袋有问题吗?”
大半夜的不睡觉,把人吵醒了问自己的脑袋有没有问题,这问题难道还小吗?
扎卡娜淇伸手摸了他的额头,翻看了他的眼皮,观察了他的嘴,这才问:“东子,你没病吧?”
“你才有病呢?老子那颗珠子不见...”
他边说边举起手臂让扎卡娜淇看,而此时居然发现那珠子还在左臂内,这tm又唱的是哪一出儿?
见到他无语,扎卡娜淇也白了他一眼,边走边说:“真的是有病,而且病的还不轻。”
这时海晨和彭建军也正好跑来,他们也听到了扎卡娜淇说的话,就见海晨歪着脑袋看着扎卡娜淇的方向,问道:“这个女人在说谁有病?”
“还tm有谁?老子呗?都滚蛋回去睡觉。别tm烦老子。”
两人听完这话也一头雾水,海晨刚想辩解什么,彭建军此时也一把把他拉到一旁,之后匆忙回屋休息。
一直到第二天天亮,其他人都晨练回来了,廖东风都还没起床。
是,他折腾一宿估计也累坏了,多睡会儿没什么不好,其他人也没去叫醒他,就这样一直又到了晚上。
一天就这么睡过去了,要不是廖东风忽然觉得饿了,估计还会赖在床上不起来。
闻到了食物的香味儿,廖东风也跟着香味儿找到了源头。
虽然夜里还是有点凉,但看见远处的三个人裹了大被子,围着火堆上半熟的狍子,还有说有笑,甭提多开心。
廖东风看到这一幕,心里也高兴,但随即一想想死去的人,他脸上的笑容也飞快的消失,暗自感叹:要都在该多好,甭管谁对谁错,就算是打一架也是快乐的。
远远的看见廖东风黯然神伤,海晨也知道他又记起了冯乐天,随即就起身走过来,递上一壶浓香的当地自酿的白酒,安慰道:“都过去了,别想太多了,你就一个人,不能把所有的事儿都考虑周全,就算你身怀**机关术绝技,可离开这术法,你还是一个普通人,来,干了。”
说完,海晨一仰脖儿咕咚咕咚的灌了一气儿,此时廖东风也愣了神儿,抬头看了看漫天的星斗,随后高举酒壶大声喊道:“乐天,我干了,你随意。”
他这一嗓子直接把远处的扎卡娜淇给叫哭了,接下来不光是她,就连海晨也开始啜泣。
廖东风和彭建军心硬,也强忍了酸楚一声不吭的听他们哭,直到彭建军再也忍不住,大声喊道:“熟了喂!开吃了。”
听完,廖东风也拍拍海晨的肩膀,两人随后一起走了过去。
三男一女边吃肉边喝酒,把烦心事儿全灌到了肚子里,此时廖东风看着其他三个人,忽然乐呵呵的问道:“亲爱的战友伙伴们,老子想教你们**机关术,你们肯学吗?”
“学呀!干嘛不学?关键时刻能救命呀!还能飞呢!是不是?”
听彭建军这一说,海晨也赶紧使劲儿的点头,扎卡娜淇不用多说,自然也乐意。
这时,廖东风站起来往远处走了几步,就听咣咣咣三声响,魍魉机关兽披挂着红色的机关网随即出现。
也许是廖东风喝高的缘故,此时他根本就没在意远处的几个人,直到他听见一声叫骂,这才赶紧看过去。
刚才这一下子,不光魍魉机关兽成形了,就连扎卡娜淇的魑魅机关兽也一并站了起来,而彭建军和海晨之前休息的地方却没了两人的踪影,此时却杵着一个白影大个儿。
往远处看去,就见彭建军和海晨两个人一头扎在荒草堆里,就剩四只脚露在外面,这时候彭建军还在不停的骂。
“东子,你丫个王八蛋,动手前能不能说一声,你丫害死老子了。”
廖东风一边听一边朝扎卡娜淇靠近,问:“怎么回事儿?我还没开始教呢,你们这就都练上了?”
“不是,东子,机关武器自己启动了,就在你启动鬼面灯笼的同时。那张网我也看见了,一直延伸到了老房子那边。”
听完,廖东风也朝着老房子望去,此时只见两只大个儿的机关兽就杵在远处,其中一只还已经来到了大门外,另一只在屋内,却也把屋顶捅了个大窟窿。
看到这情况,他也暗自叫道:我去,以往的领悟都是恍惚中促成的,这回该不会是跟昨晚的那个幻觉有关系吧?如果真是这样,那几十万个鬼面灯笼岂不是都听我调遣了?
越想越恐怖,然而廖东风始终都不相信这是真的。
此时,他再次打开机关网,迅速收起鬼面灯笼,就听远处也咣咣咣响了几声,四只机关武器鲁班锁也再度合拢。
确定这不是做梦,廖东风也走到了火堆边撕下一块儿肉,回头喊了一句不教了,之后就头也不回的走回了老房子。
一切出现的都太过突然,廖东风也完全没思想准备,原本是打算教其他同伴自保的术法,谁知却发生了那样儿的事儿,光是想想都难以置信。
廖东风终止了教授机关术,其实他并不是怕其他人学会之后捣乱,而是他感觉到这又是莫须有的一场阴谋。
**机关术失传了很久,随着鬼面灯笼现世,**机关术也再度活跃。
如果说这种术法仅仅是为了利民,廖东风也就不说什么了,但事实上这种术法非常凶残,从骊山大陵一直到尸山血洞,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无不把**机关术描绘的跟凶神恶煞一般。
这种术法的存在已经威胁到了社会安全,威胁到了很多无辜人的性命,如果自己再这么宣扬下去,不久之后了解**机关术的人就会越来越多,那时候才是真正的全民恐慌。
四个人围着大桌子,一味的喝酒吃肉不说话,一直到了半夜,才各自昏昏沉沉的回屋睡觉。
廖东风辗转反侧,反正也睡不着,索性就披上大衣来到了户外,远远的眺望下河村方向。
此时的下河村大片漆黑,唯有打谷场上能看到十几个零星的火点,看着这些火点,廖东风不禁寻思:这帮人这是干嘛呀?打谷场那儿可是有结界存在的,从那个口进不去,他们该不会是想从这边进去吧?不好,他们会把蜮鬼虫放出来。
想到这里,他赶紧朝屋内大喊一声:“海晨,赶紧跟我去下河村,速度。”
也没等海晨出来,廖东风就迅速结成帝江机关球,像一颗炮弹一般飞掠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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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