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拜托我为他办一件事,不会让我替他教训大刘一顿或报警抓人吧?
于是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对戚斌说:“你说吧!办啥事?”
戚斌说:“我不会让你为难的,你就出现在他面前,替我传个话说:即然朋友一场,也要做到好聚好散,没必要做得这么绝!钱财乃身外之物,一部手机也旧了,值不了几个钱,你喜欢尽管拿去,把卡还给我。你就对他这么说。看他怎么做?”
我说:“你就不亲自过来一趟,看看他们现在的情形?寻找一下内心的平衡?”
他说:“算了,狗咬人一口,咱还非得咬它一口吗?”
我说:“你的小焦也不要了?”
他不屑一顾地说:“你以为我傻?我真喜欢她?她那个熊样给我媳妇提鞋都不配!我正想甩她还不好找借口呢?”
随后他又说:“你也替我给小焦传个话,说:你怎么狠心不辞而别呢!你这一走,戚斌魂不守舍!当天又喝酒,抽烟的。跟换了个人似的。其实他有件事一直瞒你,自你打胎过后,他一直愧疚,觉得对不起你,其实他已经背着你和她媳妇协议离婚了,想给你个名份,你咋不辞而别了呢?”
看来戚斌的确心思缜密,得了便宜还卖乖,也变相让这对苟合的男女反目闹别扭。
我答应了戚斌,对他说:“兄弟一场,还没替你办过啥事!帮这点小忙,举手之劳,小ks。”
随后我又在脑海中编排剧情,怎样让大刘感到震惊和意外又羞愧难当,说白了,我想让恶作剧升级,只是捉弄一下对方。
从偷狗那些细节我可以看出,大刘的心理素质很差,和他所讲的那些“故事”有言过其实的成份。
我在想象我敲开他门的瞬间,当他看到我时的眼神和表情。他肯定倍感意外,肯定膛目结舌,语无伦次……。想想我都觉得刺激,过瘾。
我付了电话费,折返回“站前旅馆”,进了大门,我悄悄地观察了他住的106房间,见没啥动静。
我轻轻地走近他的门前,隐约听见里面有说话的声音。他们看样子也没有要退房的意思。
我小心地回到我的105房间。
刘香见我回来了,小声地问道:“联系到戚斌了没有”?
我说:“联系到了”。
“她手机都没了,你咋联系到的?”
我说:“他回到阿克苏,肯定住阿姨的旅馆!我打阿姨的电话找到的他”。
“戚斌咋说的?”
我说:“戚斌让我给他们俩带个话,就是要回电话卡就行了,意思也不想为难他俩什么”。
我便把我所构思的,带有恶作剧性质的捉奸,捉贼的方式说给刘香听。
刘香也咋舌地说:“你真够损,他们“办事”时你敲门冒冲查户口,那不把大刘吓阳痿才怪!”
我笑着说:“贾平凹的书里也采取过这种方式整过人,即使那玩艺吓“坏”了,吃两付胎盘就能治好。”
此时天已黑了,房间里都亮起了灯光,外面喧哗声音也消失了。
我坚着耳朵听106房间的声音,期待他们上演“造小人”的举动,可啥也听不见。
我找了一个纸杯子,用手拿着,杯口扣在和他一墙之隔的墙上,耳朵紧紧贴在杯底。
刘香问我干啥。
我说:“我在运用窃听器。”
刘香被逗乐了,说:“你太滑稽了,你是来搞笑的!”
我见她不信,便让她过来,拿着纸杯试试,听听有啥不同。
她疑惑地,不解地接过我递给她的杯子,象模象样地放在耳朵上,贴在墙聚精会神地听了起来。然后,惊奇地对我说:“真的能听到,他们在讲话。”
我向她解释道:“这种方法是最笨的窃听器,具体什原理咱不懂,反正能起到监听的作用。”
他那边谈活的内容都在围绕大刘孩子的问题。考试第几名,多么懂事,心疼人,都是大刘在说。
我见他们在拉家长,没啥刺激性的内容,也就不听了。
便构思我怎么出现在他面前,让他即惊诧又措手不及。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外面传来嘈杂声,并伴有对讲机的吱哇声。
我赶紧开点门缝向外瞅。
一大群警察封住旅馆的出口,其余的分散到各个房间查房。
我很淡定,有两个警察走进我的房间,锐利的眼神先搜寻可疑点,见我很淡定。
便开始询问我是干什么的,并让我拿出身份证。
我正想吓唬大刘,真警察倒上门了,我便诚实地回答我的来龙去脉,并双手奉上我的释放证。
他们见我又黑又瘦,抽烟也是5元左右的烟,双手还有老茧,便打消对我的嫌疑,走了出去。
警察大规模行动,肯定又有大案发生,这就是摸,排,走,访。破案最关键和有效的传统方式。
我见他们出去了,我好事地开点门缝,留意106房间的大刘,和小焦。
大刘的心理素质不行,承受能力差,本身就骗了戚斌的手机,拐走别人的情人,面对警察的突然到访和排查,自然而然地神色慌张,说话都不连贯了。
他这一反常的举动,很明显做贼心虚,引起了警察的高度怀疑,警察又见他没有身份证。释放证他也不敢朝外拿。警察便控制住他,把他推向屋外,准备带回所里接受进一步核实。小焦吓得直哭,像个傻子。
我见大刘有危险,孬好相处过一段时间,虽他做人不地道,但坐了那么多年牢出来,家里还有老有小的,便想帮他一把。
我赶紧推门走出来,大刘此时已被铐上了手铐,身体在颤抖着,看样子吓得不轻。
或许他以为戚斌报警了,如他真的承认诈骗手机,无前科的人倒没多大事,他是刚释放不久的,完全可以收监,判刑。
他冷不防见我出现在他面前,更是慌乱,或许以为我们出的主意。他哭丧着脸,也不理我,目光中带有仇恨地盯着我。
我此时也不看大刘,径直跟押他的警察说:“警察同志,你咋把我哥抓起来了?他昨天才来这里,买不着票,回不了家,咋住个旅馆还要被抓?”
刚才询问我的警官说:“你们是“一伙”的”?
我说:“是一起的,可不是“一伙”。我们年前没回去,这才过了年往回赶,他想把他儿子接来。”
警察盯着我说:“他鬼鬼祟祟地,神色慌张,一看就不是好人!连身份证都没有,带个女的都在哭,说不准是人贩子。”
我辩论道:“人不可貌相,他还没有身份证,这次我们回家就是去办身份证的。他坐牢刚释放,还不适应社会,见了警察就哆嗦,并且语无伦次的。”
我紧接着对大刘说:“拿释放证出来吧?连你昨天车票都拿出来。”
其实他房间里还有两名警察在搜可疑的物证或罪证什么的。最后他们找出了盖有红章的释放证。
小焦吓得直哭,六神无主。
大刘此时也回过神来,见我并不是为害他而来的,还帮他自圆其说,他又结结巴巴地说:“警察……同……志,我没干……犯……犯法的事,我昨天刚到……”。
警察在他屋里也没搜到有价值的线索,也只好作罢。
他们临走时,恶狠狠地冲我们说:“快点离开这里!别给我们添乱!”
大刘没被带走,他感激地望着我说:“好险,差点栽了!谢谢你,小刘兄弟。”
随后他又纳闷地望着我问道:“你咋来吐鲁番了?戚哥呢?”
我说:“先进你屋里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