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气愤的我一刀劈出,可柴刀却擦着大蚱蜢的身后划了过去,没中!这不奇怪,蚱蜢的身体只是比手指稍长些,很难砍到,同时飞行在空中的物体本就不好击中,我想砍中它,除了要考虑自己刀劈出的方向以外,还要考虑那只大蚱蜢的飞行速度,更需要我手眼之间的配合和协调达到一致,才能砍到空中的蚱蜢,没事,趁它还没落下,我的气还没消,继续砍。
唰!唰!唰!唰!咔!
五刀过后,那只大肥蚱蜢终于被我砍中了,掉了下来。
对着那只已经身首异处的大蚱蜢我重重一哼,心中舒服了一些,虽然是胡乱劈中的,但心中的气还是消了,想了想,还是拾起了这半只大肥蚱蜢,这也可以做为晚餐了,嗨!穷人家孩子,就是这么算计着过日子的。
拾起蚱蜢,但当看到大蚱蜢身体整齐的断面时,我突然一怔,心中猛然跳出一个想法。
“我每天抓蚱蜢时,为什么不能用这样的办法抓哪?”
“要么每天我也是要抓蚱蜢的,以前我小的时候抓蚱蜢是在练我的体力和身体的灵活性,而现在,我认为抓蚱蜢对我来说已经是小事儿,这些事情现在已经让我练不到什么,只会耽误我的时间,但为了生计我必须要做,而如果我用刀砍的话,这样既可以解决我蛋白质的需要,又可以练练我的刀法。”
“如要我真的能练成,每刀必能砍中飞在空中的蚱蜢,这本事也足够逆天了吧!”
“哈哈!这也许就是我的自创刀法呢!不管别的,先起个名再说,就叫凌锋蚱蜢刀!哈哈。我的蚱蜢刀就要问世啦!”
我的欢喜溢于言表。
之前我还在被润东哥的事情纠结着,此刻我又被自己有创意的惊喜所充斥着。
虽然我知道,凌锋蚱蜢刀现在只是一个美好的想法罢了,想刀刀都砍中飞行中的蚱蜢,哪里会那么容易?但我更知道,现在我年青,只有两岁,有的就是时间,而缺少的却是训练的资源,现在能发现这样的训练方法这无异于那些富家子弟家里有一大群陪练般,而且我这陪练更好,既能帮我训练,又可以帮我解决生计问题。
这是修炼和谋生两不误。
想到这里,我就开始不走寻常路,哪里草多我就走哪里。
“突突突~~”
听到又有蚱蜢飞起,我第一时间就冲了上去,柴刀在身旁如雪片般飞舞,寒光习习。
但这没什么骄傲的,舞得越凶,说明我还没有砍中空中飞行的那个家伙。
“嘭!”
那只大肥蚱蜢一头栽在地下。
居然砍出八刀都没砍中它,看来刚才第一只蚱蜢是个倒霉的家伙,被初学乍到的我五刀就砍死了,那多半是蒙中的,无意中劈到的。
见这只蚱蜢落到地下,在喘着粗气,我也不去抓它,用刀捅了捅它的屁股。
“飞了,该起飞了,别偷懒!”
那大蚱蜢吓得不等把气喘匀,后腿猛的一蹬,又突的一下飞上了天空。
我则追在后面继续在这家伙的身旁用刀片刮起了电闪雷鸣,血雨腥风。
娘的!第二次也没砍中,直到第三次,那只大蚱蜢累得在空中飞得晃晃悠悠,显然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了,而且它飞得速度也慢了很多,这对于我来说,会更容易砍到。
“咔!”
第三刀,我终于帮它解脱了。
我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看来自己出刀的准确性还差得很远呀!不过也不用担心,只要认识到了问题的所在,就是我快速提高的机会,继续找蚱蜢,这种训练对以后实战的帮助会很大,因为在实战中,没有哪个敌人会像木桩样的站在那里等着你砍,都是运动着的,如果我能练得把蚱蜢一砍一个准,以后对敌战斗中,那不是想砍哪里就砍哪里吗?
两岁的我,现在没有陪练,而现在大蚱蜢就成了我最好的靶子。
继续苦练!
就这样直走到我们村附近时,我才停止了这种训练,不能让人看到我现在的实力,不过这一路我已经又砍到了十二只蚱蜢,挥砍了不下三百刀。
到了村里,我才想起之前自己纠结的事情,就是润东哥下落的问题。
心中已经有了决定,还是帮润东隐瞒一下这事情吧,就让他在外面过一夜,明天我再去看看他,然后再做决定。
回到家里,还有点时间,于是我又修炼了一会儿,这样就迎来了晚上,在忐忑和辗转中渡过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餐老妈刚一走,我就拿上柴刀向润东哥所在的后山上跑去。
清晨的薄雾还没有散去,草叶上还挂着晶莹的晨露,我的身影快速在草丛中掠过,因为我的个子矮,草叶上的露水已经把我整条裤子都打湿了,但我依然在快速的跑动着,担心着润东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希望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等我跑到昨天润东哥休息的地方时,看到润东正在打坐闭目修炼,我这才放下心来。
趁着他在打坐,我把气息调匀。
润东一直是用打坐的方式来修炼的,也就是通常所说的仕绅斗气修炼方式,相信润东哥也一定知道仕绅斗气修炼方式与战士斗气修炼方式的差别,但他一直还是坚持用仕绅斗气的修炼方式。这也是我认为,他有时总是想体现出他有优越感的地方,而我对这已经不感冒了,润东现在毕竟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而已,这个时期的孩子是需要一点小骄傲的。
而且我相信,现在润东之所以在修炼,多半也是在装个样子给我看,他这是要向我说明,他现在还不想妥协,他还是要逞强,还想要证明,他现在的选择是正确的。
但看到润东这一刻,现在我的心反倒平静了下来,看来山上过一夜并没有什么,能过一晚,恐怕就能过第二晚,看来这附近果然是安全的。
“润东哥,我给你送吃的来了。”
我在山坡下喊道,然后将手中穿成串的十几个烤蚱蜢晃了晃,穷人家也没有什么可吃的,有这东西已经算是美味了,还是招待客人的好东西。
润东睁开眼,对我笑笑,说:“凌锋来啦,我还不饿那。”
这是小孩子的逞强方式,我直接无视,把蚱蜢向他手中一塞,直接说道:“润东哥,昨天村里人找了你大半宿,你还是回去吧。”
润东哥喉咙间哽了一下,抬头看向了远方,他不回答我的问题,其实我猜到他的心已经在动摇,不一定是山上的艰苦环境让他害怕,可一个人在山里的孤独寂寞是别人难以想像的,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更是如此。而且我相信,现在润东心里也已经明白,现在的情况依然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话语权,他想要的被尊重,在这空无一人的深山中更得得不到表达,只是他倔强的自尊让他不肯低头罢了。
我当然又劝了润东哥一阵,可接下来,他却只跟我谈中的英雄,并且说自己非常适合在山中生活,见此,我知道今天也劝不回他,于是与润东哥聊了一会儿,我又去砍我的蚱蜢去了。
中午给李寡?妇送蚱蜢,然后回家吃饭,下午修炼。
这一天,对于我来说好象如常。
可村中时常传来的有人奔跑过的脚步声,让我的心里没办法平静。
快到晚上时,我说什么也进入不了冥想状态,怎么试都不行,我知道,其实我的心里好象有团火在烧,想了想,我走出了家门,向润东哥家走去,我不知道,润东哥的家人现在怎么样了,我相信他们现在心情肯定比我还要心焦。
到了润东哥家门口,我看到,这个平时可以说较为冷清的院落,现在却有很多人,但只有女人和小孩,男人们都已经上山又去找润东了,而村中的女人们都是来看望和劝解润夫人的。
与润员外那几近入髓的刻薄完全不同,润夫人的为人可以说是村中公认的一等一的好,她为人善良,时常看哪家挨不下去了,就会接济一些穷人家,而我出生时,润东哥送来食物的那一次就是润夫人授意的,可以说,润东的善良和同情弱者的心绪是受他母亲影响更大,在一点上,润东并不像他的父亲。
可润东哥那几近入髓的倔强又像谁呢?
这院中已经有了很多小孩在玩,他们是村中女人带过来的,所以我混在他们中间,没人注意到我的到来,穿过院落我直接走进了润家的正屋,这屋里已经有很多人,并没有人在意两岁的我。
进到屋里,我看到屋里坐了很多人,都是村里的女人,我老妈也在其中,而在人群中,有一个大约三十几岁,脸庞微圆,眉宇间和润东有几分相像的女人正是润夫人,看她的衣着,朴素得与周围村里女人没什么区别,丝毫看不出她是这户大房子的女主人,此刻她正泪眼婆娑的擦着眼泪。平时她给人的感觉是无比亲和祥美的,但此刻,她仿佛突然老了许多。
“润夫人,你不要难过了,相信村里人很快就会找到润东的,你别哭坏了身子。”旁边有人劝着润夫人。
润夫人又擦了把眼泪,颤声道:“这已经是第二天了,如果这孩子若是在附近早该找到了的,难道是……”
“润夫人,您别瞎想了,润东那么好的孩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意外的,您就放心吧。”旁边人忙打断了润夫人的话,大家来这里就是不想让润夫人把事情往坏里想,但村里人也清楚,一个孩子跑到山里面两天却依然找不到,这危险可想而知。